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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人天资,手刃仇敌替兄弟报仇。
    从此,方天洵便如彗星般崛起。过程之中,他曾遇到过不少天才人物,有人为敌,有人为友。但最后那些人一个个销声匿迹,默默无闻,他却越走越高,最终封侯拜爵。
    此前晏危楼只把对方的经历当做是一部龙傲天式小说来阅读,如今才算是洞悉了某些真相。
    见沈老也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晏危楼又问:“沈老你可知……长信侯当初为何会一眼看中齐王世子,立下婚约?”
    他的称呼有了一些变化,用的不是“我”,而是“齐王世子”四个字。
    沈老紧紧皱起了眉:“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特殊原因?”
    “当然有。”
    晏危楼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目光一瞬不瞬凝视着面前的灰袍老者。
    “他看中齐王世子天资惊艳,道蕴天成,身具无上道体,夺之或可补天。”
    “他敢!!!”原本还神情放松的老者身体一下子紧绷,他猝然抬起头,苍老的脸上现出前所未有的惊怒之色。
    “只是,我怎么不知道我居然还有什么特殊体质?”下一刻,少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将他从愤怒中唤醒,犹如被冷水兜头浇了一脸。
    “听说掠夺他人道基需要复杂的条件,《补天诀》更是要求苛刻。首要前提便是与对方缔结因果联系。双方之间因果越深,成功概率越大。”
    晏危楼的语速越来越快,他黑白分明的双瞳通透如镜,倒映着老者沉默的脸。
    “长信侯若是知晓,他等待了十六年,不惜赔上一个女儿,也要缔结因果从而夺取道基的‘齐王世子’,不过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假货……”
    沈老沉默着垂下了头。
    “你猜——”晏危楼好奇地笑了笑,似乎很是期待:“那时的他,该会是何种反应?”
    “是就此放弃,还是千方百计找到那位隐藏起来的齐王世子呢?”
    沈老非但垂着脑袋,就连原本挺直的腰背都佝偻了下去,但他仍是沉默。
    晏危楼突然说道:“哦,对了。就在刚才,来见你之前,我已经杀了府中所有从齐地带来的人。”
    老头霍然抬起头:“此事他们并不知情。”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晏危楼很是认可地点点头。
    沈老深深叹了一口气,第一次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位自小看着长大的世子殿下。深知对方这一句简简单单的“事实证明”之中,不知蕴含着怎样一场血腥的拷问与屠杀。
    看着少年那张依旧笑容灿烂毫无阴霾的脸,他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战栗。似乎在那无边温柔的笑容中看见了无与伦比的恐怖。他由衷感觉到,齐王当初的做法恐怕大错特错。
    见沉默或是撒谎都已无用,沈老不得不承认:“没错,你的确不是真正的世子。”
    “那么,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天际晨光灿烂,温柔的曦光洒在少年俊美绝伦的脸上。他眉眼含笑,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一字一句问道:
    “……我、是、谁?”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十年前,王上前往神庙祭元,返家途中,曾遇天狗食日。”沈老的声音十分复杂,“那时天地俱黑,不见日月。”
    “足足持续半刻钟后,天光终亮。地面上凭空多出了一个人。”
    他目光恍惚,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那就是世子殿下你。”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晏危楼恍然一叹。
    当初齐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他带回府中,不料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孩,看见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脑海里又没有丝毫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只好装作失忆。
    齐王夫妇见他与世子年龄相当,本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子作为质子送入京城,便索性编造了一个谎言,如此阴差阳错之下,他便误以为自己魂穿到齐王世子身上,却没有继承原身记忆。
    晏危楼伸出手,打量着这只修长白皙不存在丝毫伤疤的手掌:
    “尽管年龄变小,但却与穿越前一模一样的相貌……这本就是我自己的身体啊。我早该想到了。”
    他低低笑起来,胸腔里发出震动,低垂的眸子里黑沉沉一片。一股无与伦比的危险气息在周身蔓延开来。
    沈老忍不住后退一步,神情惊疑不定。
    “你这是在害怕,还是心虚?”
    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拍在他肩膀上,少年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也是哦,你的确应该害怕。”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盗取了其他人身体的小偷,在这个人的父母面前心虚愧疚。哪怕做了十年质子,也只当偿还恩情。哪怕被人当作弃子抛弃,也只当恩仇两消。”
    ……就算后来落入阴魁门中怨恨难当之际,等逃出生天,得知齐王夫妻事败身死,这份怨恨也不复再存。
    “哪怕后来被某位正道天骄无缘无故针对……我也从来不知这其中缘由——原来,他记恨我夺走了他的身份,他的姓名,他光明正大的身世,让他从堂堂诸侯之子沦落成卑微的贱民!可笑!”
    少年冰冷的手像是铁一样箍在老头肩上,以他洞见境的实力竟是半点挣脱不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从心灵之中一点一点钻出来,渐渐弥漫在他全身。
    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头听得似懂非懂,但听到这最后一句,他恍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想对世子做什么?”
    “淡定,放轻松。”
    少年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他整个人顿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一位有着武道修为在身的洞见境高手,就像是一个普通老头一样。
    “……他还不值得我特意针对报复。”
    哪怕是前世,那人也不值一提。
    “不过,晏危楼这个名字我很喜欢。”少年居高临下望着跌坐在地的老头,微微一笑,“……他要是再敢来抢,我就只好再杀他一次哦。一回生二回熟嘛。”
    地面上不知何时亮起一个又一个阵法符文,被吸干了全身真气的老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软倒在地一动不动,只是艰难地喘息着。
    “魔门……焚灵阵……”
    “沈老见多识广,果然不假。”少年笑眯眯夸赞了一句,“嗯,以我现在的修为,要想解决你,恐怕还会闹出一些动静来。还是阵法方便——这焚灵阵杀人性命、毁尸灭迹乃是一流,唯一的缺陷就是发作起来实在太慢。”
    “正好让我有足够时间和沈老你好好沟通一番,或许还能满足你的遗愿……”
    “嗬……嗬……”
    “你说什么?想要让效忠了一辈子的王上早些下去陪你?”晏危楼眉梢挑起,作侧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