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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你了。”
    “这是应该的。”宿星寒突然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不勉强。”
    说完这话,他神色如常立在原地,一身气息清冷透彻,如天上云,山巅雪。
    有些别扭地补上一句:“……毕竟刚才你救了我。”
    晏危楼立刻从善如流:“那么,从此刻起,明光你便是人族某位隐世高手的关门弟子,刚刚出山便被我这头大妖魔抓了来。”
    他玩笑般说道,分分钟便编写好了一出强取豪夺的剧本:
    “风流好色的大妖魔突然抓了位神仙般的小公子,从此驱散三千后宫,时时刻刻要将心上人带在身边,一刻也离不开,就连去其他大妖魔的地盘也同样如此。这岂非合情合理?”
    宿星寒的眸子越睁越大,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闪烁起了点点光辉。
    不知想到什么,他睫毛颤动了几下,在苍白的脸上投出两道阴影,耳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嗯。”
    他轻轻点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
    那声音有些不像是他平时那般清冷,反而有些软软的,像是一只小动物被人rua了一把毛毛。
    晏危楼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果然,神队友和猪队友就是不一样。尽管这位萍水相逢的同伴似乎过于天真单纯,嫉恶如仇了一些,但两人相处起来却十分轻松愉快,这已是难得。
    他脸上的微笑不知不觉愈发惬意,难得耐心十足地又和对方详细交代了一番更加复杂的细节与应变。
    一边交代剧本内容,晏危楼其他动作也没停下,将宫殿中全部探索过一遍后,便目标十足地直扑寝殿中隐藏的暗门。
    秉持着绝不走空的风格,他就要将霓裳夫人藏起来的小金库搜刮一空。
    下一秒,两只手碰到了一起。
    晏危楼动作一顿。
    宿星寒却是自然而然上前,先他一步将密室打开,随即默默退后在一边,目光静静落在某个专注于搜刮宝贝的人身上,什么也不必说。
    似乎他只是做了件不足为奇的小事。
    “嗯……找到了!”
    将一堆各色秘宝收入囊中,晏危楼突然笑起来。
    他举起什么东西转过身来,眉眼弯弯,那双漆黑的眼睛在略显昏暗的地下室中闪了闪,多了一份少年人的欢喜。
    “瞧,这就是玄洞山主的令符。”
    妖潮围困青阳城,没有那些大妖魔发布的令符充当通行证,想要过去简直千难万难,而一旦使用暴力手段,必然会暴露两人的真实身份。
    晏危楼收起令符,徐徐说道:“这样看来,伪装潜入是当前最简单的方法。”
    听他说完前因后果,宿星寒突然开口:“不用事先预演一遍吗?”
    “……预演?”
    晏危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只是抬眼看去,却见旁边的白衣人依旧是那样一副清冷淡然、如冰如雪的模样。
    宿星寒在他注视之中慌慌张张垂下眸子:“……我怕我演不好。”
    “哦。”晏危楼恍然,他起身离开暗室,一边宽慰道,“放心,如果有应变不来的地方,交给我就是了。”
    说着,他轻轻眨了下眼睛:
    “不要忘记你只是一个不情不愿被抢来的小公子,真有什么事情,当然是我这个为爱痴狂的山主来出面啦。”
    宿星寒:“……哦。”
    ……失望:(。
    ·
    若问如今去哪里才能找到大妖魔,自然是青阳府城之外最多。
    青阳府主突破失败,生死道消之事刚刚传出,附近地界中,被他压制了二十年的诸多大妖魔简直要额手相庆。他们立刻联合起来,发动了妖潮。
    如今百万妖兵已将青阳府城团团围住。青阳府的阵法缺少了府主坐镇,功效大减。那些个大妖魔此时便等在府城之外,一心等着大阵破碎,便攻入城中,为所欲为。
    至于霓裳夫人手中的令符是怎么一回事?说来也巧,那是这一次联合其他妖魔一起对付青阳城、在妖魔联军中可称盟主的「灵王」发来的。
    ——按照「灵王」的说法,听闻玄洞山主精通幻术,对于他们攻克青阳城有着很关键的作用,这才邀请这位刚刚来到青阳府不过一年的同类前去助阵,也好彼此亲近一番,今后互相照应。为免她不认识路,还准备派使者亲自来接。
    这番说法可谓是有理有据,还十分客气。在动辄厮杀的妖魔之中相当罕见。
    奈何霓裳夫人心中清楚自己的战斗力,和青阳府这一带的妖魔也不熟悉,生怕自己被骗过去做了炮灰,又不敢明面上拒绝,便悄悄下山,借着方七郎的壳子,直接跑了。
    想来她本是准备出去躲一段日子,待青阳府城破了再回来。哪曾料到刚好撞入晏危楼手中,反而就此送了性命。
    将玄洞山搜刮了一通之后,晏危楼便走出宫殿,径自上了山顶。
    自山巅向下俯瞰,除了深居于幽谷迷雾中的宫殿之外,便是数不清的妖魔尸体堆叠着铺在山道上,大片大片的鲜血与碎末几乎将小半座山染红。
    这场面,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画风,说是被人从里到外屠杀一空也不过分。
    呼……
    山巅之上突然而起的狂风掀动着他玄色的衣袍,披散于身后的发丝也随之飘动起来,他神情平静站在原地,嗅着风中传来的血腥味,露出一抹淡笑。
    晏危楼轻轻拍了拍手。
    哗啦啦……
    一阵无形波动扫过,原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妖魔尸体如同一片被风吹起的麦浪,由近及远一排排站了起来。
    好像被一根根无形的丝线所操控,他们先整整齐齐抬起左脚,又迈出右脚,那笨拙的姿态看上去仿佛是躺久了、脚麻了一样,先晕晕乎乎走了几步,之后动作就变得越来越流利自然。
    短短半炷香不到,遍铺山道的妖魔尸体一个个都“活”了过来,在晏危楼的操控分成了不同的队伍,有看守宫殿的,在山林中来来回回闲逛的,还有守在山脚下进行巡式的……看上去似乎和生前别无二致。
    唯一的区别便是,这些活尸的目光稍稍有些呆滞。
    ——这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一幕。
    “难怪阴魁门在神州之上几乎人人喊打,后来还引得太上道门亲自出手将之覆灭……”晏危楼不由摇摇头,“这一手实在是太拉仇恨了。”
    他只是当初学了一点皮毛,所操控的这些活尸没有丝毫战斗力,也无法操控多久。但那些真正精通此道的阴魁门中人,若是遇到合适的环境,譬如战场之上,该会有多强?
    某种意义上来说,阴魁门那些人只有在老巢中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战斗力,毕竟阴魁门便是建立在一片乱葬岗深处。
    太上道门宁愿在阴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