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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的白衣人目光一沉,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难道那位齐王世子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因为太过激动,他忍不住咳了几声。苍白的脸多了几分血色。
    那兀自走神的风媒总算被唤醒,连忙道:“不不不,您误会了。那位齐王世子什么事也没有。”
    “这位世子殿下隐匿功夫实在了得,至今为止咱们是半点踪迹也不曾发现……”
    风媒一脸歉意地将晏危楼放在桌上的银子重新推回去,还念念不舍地瞄了一眼。
    “如今整个江湖都搜不到他的行踪,阁下若想找人,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不必了。”
    宿星寒脸上的神色舒缓了许多,没有收回银子,反而又加上了一锭:“近段时日我都住在这间酒楼,若有消息传来,只管先来告知于我。到时必有厚报。”
    “记住,是第一个告诉我。倘若先让其他人知晓……”
    他没再多说,目光里莫名带出一股肃杀之意,让人不敢轻犯。
    那风媒整个人一凛,立刻战战兢兢地保证起来:“好的好的,您放心。小人明白。一有消息必定先来通知您。”
    等那江湖风媒一脸忐忑地离去,宿星寒这才起身。他走到窗边,目光静静望向窗外漆黑无垠的天穹,素净无尘的白衣随着飘进来的冷风轻轻摆动。
    那窗户被风吹得咯吱响了一声,晃动的影子投在白衣人无瑕无缺的脸上。
    “说好了会来北原的……”
    无月的天空中唯有几许星斗闪烁微光。雅间中烛火融融,一朵封冻于寒冰的桃花在他手心上徐徐绽放着,折射出梦幻迷离的光泽。
    “这一次你不会食言吧……”
    ·
    “徐兄!徐兄!”
    几乎就在陌生人气息靠近的瞬间,本就只是浅眠的晏危楼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借着马车里微弱的光线看向对面的人:“谢公子,这是……”
    晏危楼本就被天人威压重伤,这几天还要分出部分心神去操控时间投影之身,精神上有三分不济。再加上他那能将三分虚弱演成十分的演技,看上去更是容色苍白,目光暗淡,配合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倒有几分病弱公子的气质。
    “徐兄……”谢渝下意识伸手要搀他一把,却恰好被他起身的动作所避开。
    摇了摇头,谢渝干脆起身下了马车,继续未说完的半截话:“赶了三天路,总算是遇上了驿站,今日先歇息一晚,咱们明早再上路吧。”
    他的语气乍一听像是征询,实际上根本已经做好决定。
    晏危楼时刻牢记自己的人设,当然不会拒绝:“一切听凭谢兄安排就是了。”
    说着,他虚弱地咳了两声,抬步走下马车。此时已是子夜,夜幕深沉如墨。唯有几点星子若隐若现。
    低咳声中,晏危楼望了望那几颗零碎星子,不知怎的想起瀚海秘境中初见宿星寒那一幕,总觉得此时的自己好像下意识模仿了对方的状态……他摇头笑了笑。
    车队缓缓停下,马匹被有序牵到一边,已经走远了好几步的谢渝见他还没跟上来,便回头喊了一声:“徐兄……”
    晏危楼连忙跟上去。
    夜色里,凌乱的脚步声中,隐隐响起两人的对话。少年低低的声音在风中飘远。
    “没什么。只是方才突然想起了一位朋友……”
    第52章 归去来(6)
    “谁呀, 这么晚了还——”
    进入西山郡不久,官道旁。深夜的驿站中,突然被拍门叫起的驿丞不耐烦地走出来,正要发火,却在看见乘云镖局的旗帜后立刻改变了态度。
    “呃,这么晚了还在赶路, 真是辛苦了 !各位壮士赶紧进来歇一歇脚。”
    一边说着, 这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驿丞还不忘转头对身后的下属吩咐道:“一个个呆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安置好车马!”
    车队众人似乎都见怪不怪, 好像习以为常一般。
    “徐兄请。”谢渝冲晏危楼作了个手势, 便当先踏入驿站中, 只在经过的时候对那驿丞微微一颌首,“我们只叨扰一晚, 明早便离开。”
    几乎就在几人踏入驿站大门后, 天上突然炸响一道惊雷。紧接着,连绵不断的雨点洒落下来。细密的雨帘将整个天地笼罩,众人赶忙躲进驿站大堂中。
    “还好来得及时。再晚片刻, 衣裳都要打湿了!”这些人大多满脸庆幸。
    轰隆隆!
    天上雷霆一道接着一个道,风雨如晦,银色的闪电破空划过, 闪亮的电光将原本笼罩在黑暗中的众人一一照了出来。
    驿丞之前听到谢渝的声音,现在又看清了他的脸, 脸上立时就堆起笑容, 嗓音都又提高了一个度, 连忙招呼着众人进来。
    “原来是谢公子押镖回来了。谢公子若是不嫌弃, 小人这就去整治一桌好酒好菜来,勉强算是为您接风洗尘。”
    车队跋涉三天,也没遇见过什么像样的客栈。这时听说有好酒好菜,众人都忍不住开始分泌口水。
    谢渝矜持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
    “不敢当,不敢当。还请谢公子稍待片刻。”
    驿丞乐滋滋地摆手,一溜烟便跑了出去,远远还能听见这人声色俱厉吩咐下人烧热水的声音。
    不多时,几桌香喷喷的饭菜便摆了上来,那驿丞又上上下下指挥着小吏们升起炉火,原本简陋的驿站中一时温暖如春。
    大堂中灯火通明,近百口人聚在一起,几乎将驿站坐满。寒冷的雨夜里难得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晏危楼也跟着好好享受了一顿西山郡特有的美食。
    驿站中的众多小兵小吏忙前忙后,态度殷勤至极,谢家的众人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土皇帝般的待遇,对此视若不见。
    “不了,谢兄。”挥手制止了谢渝为自己斟酒的动作,晏危楼轻咳了一声,“在下伤势未愈,暂时不宜饮酒。谢兄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谢渝尴尬了一瞬,又哈哈一笑。
    他一脸懊恼地放下酒杯:“瞧我,只想着和徐兄好好亲近亲近,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真是不该!”
    晏危楼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又举起茶杯敬了他一杯,转移话题:“早就听闻西山谢氏名动一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那一脸谄笑的驿丞。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虽是赞美,却并没有一般人那种刻意吹捧谄媚的感觉,反倒自然而然,天经地义似的,甚至予人一种莫名的荣幸。
    谢渝此时便是这种感觉。
    “哪里,徐兄过誉了。”他嘴上谦虚,眼睛里却有些止不住的骄傲之色。
    晏危楼顺势捧了他几句,这位谢三公子更是笑容满面,在酒精作用下,甚至同他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