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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楼?!”
    众人当即噤声,不约而同回忆起了七天前那个清晨,突然到来的白衣人。
    “拓跋氏公子毕恭毕敬,天宗四位大宗师俯首相随……那绝对是天宗里的大人物,说不定便是天宗神使之一……”
    正因如此,即便那人独自一人占据了整个十楼,其他人也不曾多说一个不字——敢于说不的人,已经被人从十楼扔了出去。今日到来的神秘少年若是当真去了十楼,或许就有好戏看了。
    不少人眼中都流露出期待之色。
    可惜,这些人所期待的冲突与好戏,终究只是他们的幻想。此刻的望月楼顶楼,平静异常。
    两道人影相对而立,看向彼此的目光似乎都有些意外。确切地说,晏危楼的眼神是十足的惊讶,宿星寒的神情却充斥着强自压抑的狂喜。
    “……明光,果真是你?”
    ·
    一刻钟前。望月楼顶楼。
    宿星寒负手立于窗前,目光眺望窗外,白衣似雪,他苍白的脸色比冰雪还要冷上三分。
    “阿晏还没有来……”他低声喃喃,“已有七日了。”
    “——是不是你们不用心?”
    远处天际皓白如霜,狂风自天际而来,卷着冰雪拂过他的发丝。白衣人骤然转过身,衣袍猎猎飞舞,他冷淡的目光投向房间中的另外四个人。
    “我说过,要将我在这里的消息传遍全城。还有,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立刻告诉我……你们可曾用心?”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房间中的空气都像是冻结,一股极深极重的寒意骤然席卷过每个人身上。
    那四个天宗之人好歹也是入道大宗师,竟然都控制不住地身体打颤,深深垂下头去,嘴上连道:“属下不敢!”
    宿星寒目光淡淡扫过他们,正想再说什么,身体却突然一僵。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外放的气势尽数收回,飞快整理好衣袍,有些不敢置信地将目光投向楼下的方向:“那是……”
    房门很快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少年迈步走了进来。
    他一袭黑袍,身姿修长,乌发肆意披散。眉峰冷锐,眼眸深黑。脸部轮廓俊美而锋利,容貌带着十足的攻击性。
    看到房间中的景象,少年眸子微微睁大,露出几分惊讶。
    “……明光,果真是你?”
    宿星寒怔怔望着他。
    许久才道:“阿晏,你来了。”
    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他那双空无一物的眸子静静倒映着少年的身影,像是漆黑的夜空突然亮起第一颗星子,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漫天繁星都在顷刻间亮了起来。
    眸子里恹恹的雾气仿佛被一阵温柔春风吹散,露出了明亮的星光与月光。
    而这星月光辉便静静照在晏危楼身上。
    只照耀着他一个人。
    晏危楼忍不住怔了一瞬,像是被突然迷惑,陷入那星月光辉中。
    直到宿星寒的声音将他唤醒:“阿晏!”
    晏危楼这才回过神,目光从那双眸子里移开,笑着走上前去,语气惊讶。
    “进城不久我就听说有人大张旗鼓进入望月楼的事,听他们描述的相貌隐约像是你……没想到居然猜对了。”
    宿星寒努力压制唇角的弧度,只露出一抹淡笑,轻轻“嗯”了一声。
    晏危楼笑容又深了几分,带着几分故友重逢的喜悦,轻轻一掌拍在白衣人肩头:“本以为偌大北原,没有那么容易遇上,想不到咱们这么有缘。”
    “是啊,的确有缘。”
    宿星寒定定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有些感慨,微笑着轻叹一声。
    好似想到什么,他又侧头看向房间中的四个面具人,眼神一瞬间恢复漠然,似乎刚才的情绪都被抽离。
    他冷冷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是,大祭司。”
    一直沉默站在角落中的四人齐齐应了一声,隐藏在面具后的目光只不过从晏危楼身上扫了一眼,立刻便感觉到一股与方才如出一辙的毛骨悚然的寒意。
    四人不敢再多看,连忙走了出去。
    “……大祭司?”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晏危楼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宿星寒。
    “什么大祭司?若是我没认错的话,这几人应当是天宗的人吧?”
    说到这,他看向宿星寒的目光更加不解:“明光你不是……怎么会变成了天宗的大祭司?”
    晏危楼是真的困惑。
    黄泉宗的情报上只说了天宗大长老带人围杀宿星寒,随后两方一路厮杀,都不知去了哪里。
    怎么短短两个月过去,宿星寒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天宗大祭司,身份凌驾于那位大长老之上了?
    这份化敌为友的手段也太厉害了吧!
    “此事说来话长……”
    宿星寒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他的手,将人带到旁边屏风后的桌子前坐下,“这边坐。”
    晏危楼没有反抗,敏锐地感应到手中那只冰凉的手掌有些微微的颤抖,似兴奋,又似克制,像是在极力隐藏什么情绪。
    他探究地向旁边看了一眼,只看到半张线条优美流畅,如神像般冷淡的脸。
    看上去万般平静,近乎无情。
    ……唔,似乎有点可爱啊。
    他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两人在屏风后落座,宿星寒听见这声笑,不由抬眼看去:“怎么?”
    晏危楼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突然发现一个可爱的人。”
    表面上冷淡无比,拒人千里,内心情绪却那么激烈活泼,可不就是很可爱吗?
    这样想着,他不由笑着看向宿星寒,再次肯定地点点头:“嗯……相当可爱。”
    宿星寒顿了顿:“……是吗?”
    咔——
    一道轻微的响动在房间中传开,晏危楼闻声看去,只见宿星寒有些窘迫地移开右手,露出下方桌面上一道细细的裂纹。那裂纹不断蔓延,很快在桌面上形成了一道半尺长的裂缝。
    宿星行立刻垂下眼,颤动的睫毛掩盖住眸中心虚的神色:“看来是桌子有些旧了。”
    晏危楼讶然:“不是说望月楼是不久前才建好的吗?而且崇山氏耗费巨大……”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低咳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宿星寒捂着嘴,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咳咳……”
    晏危楼连忙为他倒水,一边在乾坤界中搜寻丹药:“怎么明光你的伤还没有好?需要用什么灵药?”
    上次在瀚海秘境中相遇时,这人便是如此一副病弱之态。今日再见,似乎非但没有痊愈,反而更严重了几分。
    宿星寒微微摇头:“伤已经好了。我这是先天不足,没那么容易治的。”
    怕晏危楼担心,他又轻声补充道:“其实并无大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