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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推荐的地方就在凤还城另一头的锦绣坊,也是城中最热闹的一块地,各种北漠特色小吃、酒楼、赌坊、秦楼楚馆,乃至北漠特有的角斗场……都汇聚在这里,应有尽有。
    放在晏危楼穿越前的世界,大概可以算作是一处小型娱乐城了。
    离三月初三还有近十天,两人也没什么事做,除了每天晚上修炼,白天便在凤还城各处闲逛。
    尤其是这个锦绣坊。几天下来,晏危楼二人差不多将这里摸透了大半。
    吃喝玩乐且不说,就连那家规模最大的赌坊,两人都一时兴起进去走了一遭。
    尽管无论晏危楼还是宿星寒的模样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进赌坊这种地方的人,进去后甚至还引起了不少人围观。周围不少赌徒也蠢蠢欲动,想要宰一宰难得的肥羊。
    然而,半个时辰不到,这些赌徒就傻眼了。一个时辰之后,连赌坊都傻眼了。
    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赌坊中本该是喧嚣一片,此时却呈现出一片难得的寂静,寂静中透出压抑。
    无论是赌客还是陪客的少女,都一个个呆呆站着,将震惊的目光投向正中央那张赌桌——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堆积在那张赌桌上的厚厚的银票,足以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抛却良知,铤而走险。
    赌桌前站着两个人。
    左边的人着白衣,一身气息比冰雪还要冷上三分。他神情冷淡站在那里,轮廓完美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像是一尊神像,凛然难犯。
    白衣人身体微微侧着,向着右边的人倾斜,下意识便透出一种警惕保护的姿态。
    看守赌场的武者毫不怀疑,一旦有人企图对他的同伴不轨,第一时间便会遭他反击。
    右侧则是一名着黑衣的少年。
    与同伴凛然警惕的姿态相比,他的姿态便放松得多。
    ——一手随意撑在赌桌前,一手漫不经心把玩着银票,那张过于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看上去倒像是
    某个出身富贵、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
    然而正是这位贵公子,在刚才短短一个多时辰里,以惊人的速度,攫取了更加惊人的赌资。
    他也因此受到了惊人的关注,被无数双震惊又贪婪的目光注视着。
    沐浴在众人视线中,少年毫不在意,只歪了歪头:“再来一把?”
    没等对面的人回答,他便自顾自说道:“还是算了,不然我担心这家赌坊今日过后就没了。”
    “……你说是吗,明光?”
    他笑呵呵询问身边同行的宿星寒。
    宿星寒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冷淡的目光当即从周围那些隐隐封锁在赌坊四周的武者身上扫过,如有实质一般,压得一众武者连忙低下头去。
    他点头赞同:“的确该走了。”
    两人在这里一唱一和,赌坊的管事却是气得青筋暴跳。那些没文化的赌徒听不出这小子话中含义,他好歹喝过些墨水,当然是立刻听懂了。
    这小子的意思分明便是说,一旦他继续赢下去,赌坊定然不会让他走,而双方之间若是起了冲突,赌坊便会从此从世上消失——这实在是简单粗暴的威胁!
    从前只见赌坊威胁赌客,这还是头一回有赌客威胁赌坊。好嚣张的小子!
    管事眼神里闪过一抹凶狠狰狞之色。
    他还算谨慎,叫来几个心腹,低声吩咐一通,令人调查一下两人的底细,一旦发现他们不过是纸老虎,如今怎么吞下去的东西,到时都要连本带利吐出来!
    但就在这时,有人急冲冲奔出来:“赫管事!”
    一个唇红齿白、虽做小厮打扮,但衣服用料却都是上好货色的少年急急来到他面前,一派颐指气使:“主上有令,好生请这两位公子离开。”
    说到“请”字,他加重了音节。
    嗡……
    寂静的赌坊顿时像是凝固的水流恢复流动,原本守在四周随时有可能出手的那些武者,又重新垂下了头去。
    在晏危楼的感应中,四周一道道将发未发的气息都在这一刻尽数收敛。
    那原本脸色阴沉、目光几乎喷火的管事也硬生生向晏危楼挤出了一个笑脸,腰也弯了下来,几乎是赔笑的姿态:
    “两位公子慢走,欢迎常来光顾。”
    宿星寒一向懒于理会旁人。晏危楼也没有搭理他,只是将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那小厮来的方向。那里有一扇隐隐的门,似乎通向后院。
    他收回目光,在赌坊管事肉痛的眼神里,一把抄起桌上的银票,便同宿星寒一道,施施然走了出去。
    “厉害!”站在赌坊大门口,晏危楼不由赞了一句,“看来这位赌坊的幕后东家深通御下之道啊!”
    对于对方的命令,其下属几乎是毫不迟疑、不打折扣地完成。
    又挥了挥手中那厚厚的钞票,晏危楼脸上露出了一抹少年气十
    足的笑容:“想不到一时兴起倒还赚了不少,待会儿的晚饭我请了!明光你想去哪吃?”
    在他说话时,宿星寒一直默默看着他,一向冷淡的脸上也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宿星寒正想说什么,却见身边少年神色有些变化,一脸惊讶地微微仰头。
    宿星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赌坊屋檐后,一栋木质小楼刚刚冒出一截。
    阁楼之上,一位红衣“女子”临窗而立,肌肤瓷白,眼尾晕红,只遥遥看着便有万般风情。
    “她”只静静站在那里,便宛如画本中摄人心魂的狐妖,令人目眩神迷。
    晏危楼目光微凝:“……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低语声中,两人四目相对。
    那“女子”忽地勾唇一笑,一双泛着紫意的眸子朝晏危楼轻轻一眨,说不出的夺人心魄。
    下一刻,“女子”整个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所包裹。
    “她”下意识微微转过眸,正对上了一双漠然冰冷、好似要将他冻结的眸子。
    见此,“女子”唇边的弧度更深了几分,同样朝着对方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于是,那双眸子里的冰冷迅速化为凛然的杀意。
    “阿晏,她是谁?”
    晏危楼还在为异国他乡突逢旧人而惊讶时,身旁冷不丁传来宿星寒的声音。
    晏危楼目光一转,只见宿星寒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直直望着那阁楼上的红衣“女子”,一如既往般冷淡的目光里,看不出太多情绪变化。
    他开口道:“这是大雍九公主姬慕月。”
    宿星寒低低念了一声:“大雍九公主姬慕月……”
    晏危楼知道他是个不爱理会外界诸事的人,只怕还不清楚姬慕月究竟是什么人,便低声解释起来。
    “这位可不是真的公主,上次我之所以会抢到瀚海令进入瀚海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