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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危楼疑惑道。
    “不,当然不是。这地宫只有此处地下才有,其他人的宫殿底下都没有。而且唯有我一人才知道。这是当初家师将此处宫殿传给我时告诉我的秘密。”说到这里,淳于应语气中不免有些怀念,“既然并非门派所有,我当然可以选择告诉你这个外人。”
    晏危楼立刻明白了。
    淳于应的师尊是上代阁主,对方明面上将整个观澜剑阁传给了大弟子,但私下里又将这处地宫传给了小弟子。也不知这算是一视同仁,还是偏心呢?但无论如何,今日受益的却是晏危楼。
    他懒得操心观澜剑阁的家务事,开口问道:“这么说,你也不知这地宫来历?”
    走在这通道之中,那股曾经来过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隐隐有记忆碎片从脑海中一闪即逝,晏危楼看见那破碎的画面之中,他是在一个年轻男子的“邀请”之下进来的,而四周的环境比现在还要阴森恐怖了百倍,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那绝不是如今的观澜剑阁!
    淳于应摇摇头:“不知。”
    作为一个铸剑师,他对探寻上古历史不感兴趣,只要知道这地宫有助于他铸剑就行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通道深处的一间宫室前,一堵石门拦在面前。
    淳于应迎上前启动机关,那厚重的石门便随之缓慢滑开。
    “这就是铸剑池。”
    甫一踏入宫室中,一股无形的热浪便扑面而来,层层叠叠,那炽热无比的气息让人仿佛来到了火山口之上,只感觉连皮带骨都要被烘化。
    咕噜咕噜……
    随着淳于应所指,晏危楼看了过去。
    只见宫室中央有一方极为醒目的岩浆池,池中翻涌着赤红如火的“熔浆”,赤红色的熔浆滚滚沸腾,冒出一个又一个气泡,这滚滚热浪之中又喷涌着类似硫磺的气息,极为刺鼻。
    “好熟悉……”
    晏危楼甚至顾不得去看怀中之人的情况,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抚上额头。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一记重锤敲中,无数记忆碎片震荡起来。
    第160章 时之环(10)
    热浪滚滚, 血红色的铸剑池中,炽热的熔浆在怒焰中翻涌,宛如一条条赤红色的游龙, 在赤红色的海洋中掀起风浪。
    炽热的白气在宫室中弥漫。
    宛如一方喷发的火山口,充斥着赤红色熔浆的铸剑池中, 一柄长剑载沉载浮。
    剑身明亮如秋水, 淡金色的纹路从剑柄上一路蔓延,直抵剑尖。如同细密的叶片脉络, 或是人类的经脉血管。
    无形的“气”从剑柄处摄入, 沿着这淡金色纹路, 源源不断地传递向剑身每一处, 不断蕴养着神剑的剑锋。
    而这股“气”就来自于宿星寒。
    铸剑池上空, 白衣人静静沉睡。道道明亮的阵法光辉在他身周环绕, 于他身下铺成了无形的床榻。
    普通人肉眼难见, 但大宗师的神魂却能捕捉到的无数缕气流不断从他身上散发出去,源源不断向着下方的朝暮神剑汇入,让他剑身愈发明亮摄人。
    而宿星寒的神色却愈来愈苍白。
    淳于应控制铸剑池,一缕缕熔浆顿时被分开,化作道道赤红色细线,在神剑周身游走而过, 无形的能量波动随之反馈过来。他不断操控铸剑池, 以池中熔浆洗炼神剑的过程中,也对朝暮神剑的构造愈发了解。
    晏危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
    淳于应全心投入, 也顾不得去看他。
    这段时间,晏危楼的举动极为反常。自从那天来到铸剑池边,对方就时不时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神态恍惚的状态中,而且还经常到地宫各处游走, 那副姿态比淳于应这个主人还要自然。
    现在,又不知道是从哪个宫室回来了。
    晏危楼也乐得不受打扰,坐在一边。
    他心神一分为二,一边关注着铸剑池上方宿星寒的情况,一边不断拼凑着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企图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几乎连不成一条线,就好像是一本书被撕的只剩下了页码不连续的书页,以至于晏危楼回忆起来体验感极其糟糕。
    这些天拼凑下来,他也只有了个模糊的印象——
    他恐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应当是来自于久远的未来,至于是来自多少年后,因为什么原因来的……嗯,不记得了。
    这片地宫他在未来必然光顾过,走过那些宫室时,有许多熟悉的画面一闪而逝。他隐约看到,画面的最后,自己成为了这里的主人,还有一群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下属服服帖帖叩拜于地。
    ……难道未来的他是个大魔头?
    再联想到宿星寒的描述中“温柔又善良,慷慨又正义”的“元”,晏危楼不由沉默了。莫非是宿星寒认错了人?
    这样的可能在他心头一闪而逝,让他心中蓦然生出一股不悦。
    ……管他是不是认错了,就算是假的他也要变成真的。趁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他灌输了身份,宿星寒当然要对他负责。那个“元”都不知道失踪了几万年,难道还能跳出来指控他吗?
    脑内进行了一番小剧场,晏危楼轻哼一声,做出了一个霸道不讲理的决定。
    尽管最后决定就是要抓住“元”这个马甲,但令他不解的是,那股郁气非但没有消散,却变得更深了。
    ……想一想就好气哦。
    晏危楼心中疑惑,脑门上也冒出几个问号:“难道真正的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正在此时,一声赞叹打断他的思路。
    “好高明的手段。”
    淳于应不知何时从铸剑池附近退了出来,目光扫过那光辉湛湛的神剑,又落到悬浮在上空的宿星寒身上。
    见晏危楼投来疑惑的目光,淳于应顿了顿,尽量用外行人能够听明白的话语解释道:“你这位同伴似乎天生体质不凡,与天地灵脉相呼应,吸纳灵气入体毫无障碍,修炼起来只怕比那先天道体还要快上三分。”
    “那幕后之人只怕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在他与朝暮神剑之间设了个特殊契约,能将他一身精气神都献祭于朝暮神剑,还可借助他的体质聚敛灵气。”
    说白了,宿星寒此时充当的就是朝暮神剑与天地大道之间的一道桥梁。完全就是给朝暮充电的“充电器”。而且幕后之人还早就计划好了要过河拆桥——
    “一旦时机成熟,神剑蕴养完满,他就连这一身血肉乃至神魂都要被祭献,让这神剑得以彻底蜕变,诞生灵性。”
    “而这段时间,快则三月,慢则半年。”
    晏危楼的神色随着他的话语变得越来越冷,到最后,眸子里都聚敛起了风暴。丝丝缕缕杀意在他四周激荡。
    原先脑海中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