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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行这才有靠山能承揽官府的一些活计。他又是善于经营,懂得上下打点,对手下雇佣的人格外仔细。这十几年,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已经发展成了杭城知名的大牙行,不愁活,光是回头客都排满了。如果咱们不是礼部官差出门,走他哥哥的情面,还未必约的到他家的长工呢。”
    符若初惊讶万分:“怪不得他家一个卖苦力的杂役,每月都能吃一顿肉食,他还出房子给这杂役安顿家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善人。”
    “是个善于经营的商人,眼光不差,发家很快,也懂得明辨是非行善积德。”江咏歌不禁感慨,“当年,我能去到襄州,就是藏在他家的货船上,逃避了益亲王的耳目。”
    不用江咏歌多说,符若初就已经明白。原以为江咏歌是艺高人胆大,孤身一个闯出了围城,南下联络摄政王,其实一个人武功再好,行千里路也还是舟车劳顿不能全靠自己两条腿跑。三年前,江咏歌竟然是受了王宝顺的照顾,隐匿形迹走水路出城。这等隐秘若非江咏歌自己说了,旁人根本无从得知。
    这个王宝顺,或许还真可以仔细查一查,能否突破一下。他做的买卖,是帮着官府和有钱人打杂,这种帮佣来去自由,若能买通,弄些消息,比安插那种钉子来的方便。将来若是折了,也不必惋惜。
    符若初将这事记在心中。而后又顺着这种话题,缠着江咏歌不耻下问,终于搞清楚了牙行长工的营生究竟是怎样的运作模式,赞叹的话肯定要说,暗中也开始琢磨,这种事能不能在北燕也推广开。
    现在北燕的高门大户里养了一堆好吃懒做的仆人,世代为奴,每人就只管一摊子事情,出了圈子绝对不管,吃大锅饭干的好干的坏都有人管饭,这些仆人一个个都被养的懒惰得很,干活也拖拖拉拉,明明能一日做好,非要磨蹭三五日。
    若是将他们发卖赶走,又怕他们心生不满泄漏了主家的肮脏秘密。关键是发卖也没人买,大家都不缺这种世仆。而且这批发卖了,再买来别人家也一个德性,何苦折腾。
    如果引入牙行,有了竞争,外包的杂役做专门的活计必须比家养的奴仆干的精致利索,才能找到客户,承揽回头客,两相对比,家养的这批也会勤奋一些更忠诚一些。否则就不是丢饭碗被发卖,而是直接被遗弃送去矿上做苦工,再没有舒服等赏赐的日子了。
    而且这种签了十几二十年契约的长工,与卖身的没太大差别,都是长期稳定,但是长工有盼头,有期满后自由身的各种理想,干起活来比世代为奴的更有积极性,做多少年做多少事都明码标价,还会感念着东家的好。
    不像是世仆,今年打赏少了,与往年老一代主子比,就觉得新主子不行,总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拿最好的年景与最坏的比。
    以前其实也有苗头,卖身有活契一说,不过活契的人与死契的人都在主家一起管着,耳濡目染沾染了懒散的习气。不如将活契的人和长工们集中在一起,由专门一个居中作保的管理,用起来更有保障更妥帖。
    与江咏歌又随便聊了几句,符若初就回了船舱,先去看望“晕船”的孟如川。
    孟如川一直在房内假装睡觉,实际上是闭目练功。出门在外他轻易不会显露武功,好在他此前已经突破了两重境界,接下来再消化吸收婉婷的内力,什么姿势都行,安静不被打扰就可以,相对已经能很隐蔽的修炼了。
    “如川,给你带了一些吃食。”符若初拿了热腾腾的菜粥和饼子进来,“你啊,不用装那么像,连饭都不吃怎么行?”
    孟如川苦着脸说道:“确实是晕船没什么胃口。”
    符若初便低声问:“你居然晕船?那以前怎么出门?”
    “着急的事就泅水渡河,不太急便绕点路,总有桥能过。实在不行,还有索道和轮渡。轮渡最慢也不用一个时辰,还是能支撑的。”
    符若初有点自责:“早知道,我们就不凑他们的船,改走陆路,还能多看看岸上的风光。”
    “舟车劳顿还不如行船快,而且船上都是自己人,若是想混入刺客不容易。”孟如川此时已经挣扎起身,迅速将符若初端来的吃食囫囵吞入腹中。
    “不是没胃口么,还吃这么快?”符若初瞪大了眼睛,不到半柱香那些吃食迅速就消失了。
    孟如川抹了抹嘴,笑道:“公子亲手端来的饭食,我岂能不迅速吃光?这和胃口没关系。再说,饿了一整日,确实该吃东西,否则怎能早点养好身体呢。”
    孟如川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也挺有道理。可是符若初莫名心酸,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只为了能早一点养好身体,没胃口还硬逼着自己吃饭。
    符若初也有生病的时候,不仅没胃口,脾气还差。别人精心烹制的餐饭,她看也不看就打翻了。下人们都战战兢兢不敢说什么,接着再去准备另外的一套。
    而孟如川呢?恐怕在摄政王府里的时候,伤病交加能有一口饭吃就感天谢地,哪会在意自己的口味?
    “以后哪里不舒服就直说,不要忍着。”符若初柔声说了一句,紧接着又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