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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校听老师说你的不是?我看你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
    路延揉了揉手指上的粉笔灰,没敢答了。
    “再打架的话,过年别想回来看你妈。”
    最后谢羽丢下句“自己好好想想”,把电话撂了。
    路延舒了口气,然后肩膀被拍了下——孟图南递了根棒棒糖过来。
    他接过来:“这么好心。”
    “唔……”孟图南看上去像是有心事,“跟谁打电话?”
    “我舅舅。”
    “哦。”孟图南看他一眼又快速移开眼神。
    路延觉得他表情奇怪 :“有话要说?”
    孟图南点头又摇头:“……没什么,算了。”
    奇奇怪怪的。路延想起一事儿:“早上出来遇到你妈买菜,说让去拿她做的酱牛肉,等下放学一起回去顺便拿了。”
    “你自己去拿就行啊。”
    “你中午有事?”
    孟图南:“我……打球,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就拿了呗。”
    谁中午跑去打球。路延看他一眼:“不行,一个人去你家你妈留我吃饭怎么办,我一个人多尴尬……那下午,下午一起回去。”
    “下午……”
    孟图南还没说完,路延已经接了句:“得,你也要打球,那晚上。”
    球球球,看他更像个球。
    “……晚上啊。”孟图南吞吞吐吐,“也行,但今晚要练字……可能很晚,不然我回了送过去给你。”
    路延发觉了不对:“你又不爱来我家,怎么转性儿了?”
    彭老太很信封建迷信那一套,认定孟图南跟她孙子八字不合,每次到家里都会阴阳怪气说一堆有的没的,而且彭老太养的狗一见他就狂叫,搞得孟图南很不爱去路延家。
    孟图南还没想好怎么说,下一秒杨成和几个男生从后门进来了。路延看到孟图南往后退了一步,表情也变得有些慌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瞬间蒙了。
    孟图南似乎察觉到路延那一瞬间的受伤,着急解释了句:“……我不打球了,一起回。”
    “不用,你忙你的。”路延觉得自己的反应还算得体,“牛肉不要了。”
    他转身的时候还拿着那颗草莓味的糖。本来想丢了,但总觉得要是孟图南看见会难过,只能捏在手心里紧紧攥着。他只能对自己说不能难过,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这不怪孟图南。
    可郁闷自然是少不了的,于是路延气愤地把糖丢给了前桌一脸莫名的李小园。
    李小园不明所以:“……给我这个干嘛?”
    路延想了想。
    “过意不去。”
    “什么过意不去?”
    “有些事。”
    这人是不是跟孟图南学的……有为难事要说就送吃的喝的。李小园皱起眉,努力划清界限:“你的事……跟我有关系?”
    “没关系。”路延摇头,“是我自己的事。”
    “……你的事为什么会让我失望。”
    路延诚实回答:“不想让你对周遭太失望,但我或许也要沉默了,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
    路延看着她:“你还是勉强相信一下吧,一切都会好的。”
    这话好苍白啊,路延想着……一切都会好的,他居然也会用这种话安慰别人了。
    或许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
    可如果是爸爸呢?如果是路河会怎么做?会死磕到底吗?一定会吧。
    到底是比不上他。
    李小园接过那颗糖,低声答:“是我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李小园看着那颗糖,道:“我……有点撑不下去了。说真的,我还怕你对我失望。”
    这话让路延一怔,他觉得李小园有点不对劲。
    “……什么?”
    李小园摇头,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会儿,她指了指路延面前摊开的书,生硬地转了话头:“这是什么书?”
    “……地理杂志,孟图南之前放我书包里面的,随便翻翻。”
    “能看看吗?”李小园好像很感兴趣。
    路延只能递给她。
    李小园接过去,随意翻开一页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这鱼挺有意思。”
    路延探头过去看:“什么鱼?”
    而李小园已经合上书递还给路延了:“跟我很像的鱼。”
    两人还说着话,杨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使了个眼神让他去外面说话。
    路延懒得鸟他,索性装没看到。李小园很有眼色,连忙站起来拿着杯子装去接水了。
    她走了,杨成才说了句:“下午约你说个事。”
    路延不耐烦:“没空。”
    杨成:“别啊,咱们把事情掰扯清楚,省得整天互相恶心。”
    “掰扯清楚了也恶心。”
    “所以得好好聊聊。”
    “没空。”
    “怕了?”杨成抱起手,“怕也好说,你现在上讲台叫我三声爹再道歉,我当咱们的事儿过了。不然……约你不来的话,咱们就走着瞧呗。你家是在西秀街的巷子里,是吧?”
    换作以往路延一定会欣然应战。可不巧才接完舅舅的电话,还被威胁说再打架就不让自己回去看谢琳。
    他纠结了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成。那边不等了,甩下句:“下午第二节课,下边厕所等你。”人走了。
    这堆破事让路延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他想了很多个方案,到底怎么才能在不把对方往死里揍的情况下取得胜利。结果当然是悲观的,路延知道这事儿如果想了结自己只能认怂,不然就他下手的轻重估计事情只会没完没了。
    认怂等于向恶势力屈服,不认怂等于再次打舅舅的脸,他想赢也想输,可二者不可得兼。
    一早上心不在焉,熬到下课收拾书包的时候他还在琢磨这事儿,都没注意孟图南过来了,还扯了下他衣角。
    他站起来才看到孟图南。不想理,就冷淡地答了句:“干嘛。”
    “……一起回家。”
    “听说你要打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