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摇了摇头：“乔楚听说好多年前就没了，哎，好好的一个家，这是彻底的散了。”
    陆家的饭桌上的气氛低落了不少。
    想当年，陆家跟乔家的关系也不错。
    当年乔家出事儿，陆父还为乔家说过话，还因此受到了处分。
    可是，大时代的变迁，不是一个人两人能够阻挡的。
    乔家的命运，也不是陆家人能够决定的。
    陆家人能保住自己，就很不容易了。
    要是看不清形势，现在只怕也跟乔家一样了。
    陆母又说道：“乔家原来的宅子被人给占了，说是要还给乔家的，不过现在手续还没办好。乔家母子现在就住在城东，你们回来了， 有时间去看看吧。”
    陆青山和吴雪莲都觉得心酸。
    不过，陆母的话没错，他们是得去看看。
    夫妻两个在陆家吃完中午饭，傍晚时分就去了吴家。
    第二天，他们买了不少的东西，去了乔家。
    乔母和乔楚的大哥都在。
    陆青山和吴雪莲进门，被屋里的景象给惊呆了。
    乔家现在住的这个屋子，比起从前来，那是又小又破的。
    乔母是在床上躺着的，整个人比之前他们的印象中的那个乔母，老了不下三十岁。
    虽然有十年没见面了。
    但是，乔母可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原本是云都城有名的美女，今年也就五十来岁。
    可是，躺在床上的乔母，此时此刻，看起来却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真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在农场受了多少苦。
    乔大哥也一样的。
    在吴雪莲和陆青山的印象里，乔大哥是个阳光正义很有冲劲的人，原本也是长得身材高大，很有魅力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身体佝偻着，瘦的不得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大哥，你的腿......”
    “哎，我这是在油田里干活，被机器给砸坏的，落下了病根。”
    比起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的乔大哥，说起话来，也是有点没底气，
    听说乔母也得病了，是肺结核。
    这个病不好治，还不知道有几天好活的。
    陆青山和吴雪莲觉得心酸。
    尤其是吴雪莲，想起了乔楚就这么没了，忍不住的就想哭。
    免不了要提起乔楚。
    乔大哥声音很麻木的说道：“小楚听说死了七八年了，哎，也不知道现在埋在哪儿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波澜。
    也是因为见过太多家人的离开，现在，乔大哥已经流不出来眼泪了。
    他们整个家族，遭受了太多的磨难，被折磨的只剩下母子两个。
    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悲伤了。
    乔母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吴雪莲也不敢老是在老人家面前哭，坐了一会儿，就跟陆青山起身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他们留下了五百块钱。
    乔大哥很感激他们，送他们到门外。
    “小陆，小吴，你们两个当初跟小楚关系最好，有个事儿，我想厚着脸皮求你们帮帮忙。”
    见乔大哥开口相求，吴雪莲和陆青山赶紧问道：“乔大哥，有啥事儿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帮上的，肯定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