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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等公过世了,您太过于伤心,才病了的吗?”
“您病了,怎么不宣太医好好诊治,认真静养?怎么还每天处理宫务,操心这么多事?”
钮皇后摇摇头,说道:“太医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本宫找过的,没用就是没用。”
曦月急道:“不,一定会有办法的!奴才去找太皇太后,这些年太皇太后命人收集了很多上好药材,您或许能用得着!”
钮皇后淡笑着的眼底隐有泪意。孰不知她每隔三日服用的血燕,就是太皇太后赐下的呢。
曦月见钮皇后毫不在意的模样,十分揪心:“娘娘,您怎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呢?您病了,应该卧床休息,怎么还每天盛妆打扮,待六宫问安,打理宫事,毫不放松?”
“今日要不是奴才凑巧,都发现不了您已经病得这么严重!您的脸色都这么差了!原来您的好神色,都是用脂粉堆出来的吗?”
钮皇后的坐姿仍是那样挺拔,尊贵凛冽,见之生敬。她微微一笑,说道:“那你说要怎样呢?”
“本宫病了,所以要成天惨白着一副病容,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等着后宫那一群各怀心思的女人们明面上来侍病,实质上却是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谁说病了,就得是那般模样?天天自怨自艾地舔着伤口,等着命运最终的那一天?”
“本宫就是重病,也要把每一天都过得精彩多姿,才不负来世上这一遭!”
曦月听得震憾,不由肃然起敬,又越发心疼钮皇后了。
钮皇后又说道:“你要是真心疼本宫,就多来陪陪本宫。”
曦月点头:“好,奴才每天都来陪您。”
接下来的日子,曦月果然如她所说,每天一早就过来坤宁宫。
曦月看着钮皇后起床,梳妆;妃嫔来请安的时候,她就在隔间等着;钮皇后向太皇太后请完安回来,她就从隔间迎出来;直至夕阳将落,才辞别回慈宁宫。
钮皇后忍不住说道:“皇玛嬷要生气了,你哪是慈宁宫的丫头,分明是本宫的人了。”
曦月说道:“奴才就是想多陪陪您。”她要多看着钮皇后点,免得钮皇后忙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
在曦月的坚持下,钮皇后终于同意分权,由佟清漪、惠嫔那拉氏、荣嫔马佳氏、宜嫔郭络罗氏四人助她协理六宫。
钮皇后将宫权四分,让佟清漪几人相互制约,但凤印在手,最终决定权仍在她这里。如此,既是省了她的工夫,又不至于权力被架空了去。
协理六宫的四人,名义上自然是以佟清漪为首。只是佟清漪性格温和,手段软绵,行事优柔寡断,很多事不敢自专,常跑来找钮皇后定夺。
钮皇后不耐烦,干脆让曦月给她打下手。
于是,坤宁宫时常出现的场景,就是钮皇后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首,一边看书,一边看着佟清漪和曦月两人做事,时言出言点拨几句。
时间久了,偶尔钮皇后累了自去歇息,佟清漪和曦月也能将事情办成。
佟清漪兴奋不已,对曦月悄悄说道:“阿玛总怕累着本宫,从来不让本宫做太多事,总说吩咐底下人去做就好。”
“本宫就说嘛,论着大事,总还是得有人把着全局的。得亏了皇后娘娘,本宫才知道,本宫原来也能做这么多事,还能做得挺好。”
曦月笑道:“娘娘悟性绝佳,皇后娘娘对您一点即透。”
佟清漪脸颊微红:“皇上也是这么夸本宫的呢。”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
冬天是最难熬的,尤其对病人来讲。
钮皇后的身体,已经再也掩盖不住地越来越不好了。
康熙十分难过,时常过来探望。他定定地望着钮皇后,忆起往年诸多悲戚,伤感不已:“早年就陪伴朕的,朕最在乎的,怎么去的去,病的病?”病的,只怕也快要去了。
钮皇后虚弱一笑:“明年正月起,将曦月跟臣妾一块住吧,免得她成天跑来跑去的,臣妾看着心疼。”
“正好,臣妾可以随时听她抚琴。她的琴声,臣妾实喜欢得很。”
康熙知晓钮皇后是想借曦月追忆大钮妃,自没有不同意的理。
康熙十七年正月,曦月搬至坤宁宫,权当太皇太后赐下,暂为钮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
只是曦月住的并不是耳房,也不是一开始安排的寝殿隔间,而是与钮皇后同处一室,同睡一床。
钮皇后对曦月,是越发地依赖了。
钮皇后特别喜欢曦月抚琴给她听。
曦月不由一次地后悔,因为拒绝做大钮妃的影子,太皇太后重新请了女夫子教她琴艺的时候,她努力地将李嬷嬷所授的那些忘得一干二净。想来,她现在的琴声,与大钮妃的相似之处,已是极少。
要是她的琴声一如刚进宫之时,想来钮皇后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安慰吧。
幸好,二月初二,宫女探亲日,曦月照例去神武门西侧夹道见亲人时,阿玛乌雅威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