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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计中计(三)雨中樱花

      局势渐渐的清晰,冬倾雨忧心匆匆的赶回,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忧,事态并没有按照预料中发展,具体有多少敌人未明,但自己一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山海关的轮廓又清晰的回到了冬倾雨眼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越加的浓郁,风中吹拂肃杀之意呼啸而过,乌云密布,朝阳被遮挡其中,只可以视见刺眼的明亮光芒,照射范围大幅度缩小,天色暗淡了下来,雨珠稀松的一滴掉落地上碎成水花,车窗上偶尔会落下几滴雨珠,被破空前行的剧烈气流击散,车子渐渐慢了下来,开车的大汉是一名高级保镖,相当纯熟的驾驶能力,对于一切障碍都可平稳的疾驰而过,而且还有一身使敌人丧胆的身手,他的名字叫‘风’,风和雷都是冬天在十年前收养的孤儿,一身武技都是经过严酷的训练,在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他们杀死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兄弟,脑海中永远都飘荡着一句让他们痛苦无奈的一句话,“你们之间只能活一个!”三百名同龄的兄弟,在一起十年,经过无数的艰难和困苦的训练,彼此之间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共同成长,但在那一声冷漠严酷的话语中,三百名异性兄弟,开始上演了一场无情的战争,血与泪的交融,刀与情的争锋,第一刀是自己的一个最亲的伙伴刺出,对象竟然是自己,一刀刺进了自己小腹三寸内,风心里的痛苦更甚于翻开的血肉,眼神哀痛的看着自己这个近乎于亲生兄弟的伙伴,对方的眼神很冷,很无情,在他的眼里只有厌恶,只有杀了你才可以抚平一切的厌恶,嗜血的光彩在眼中不断的滚动,如同一只毒蛇般咬着自己,至那一刻起,风的心凉了,彻底的冰寒,顺势挑起一刀,直削对方脖颈,一刀下去鲜血飞溅,血泪横飞,他必尽全力的一刀,磨灭情感的一刀,疯狂发泄的一刀,杀死了他;但在看他的时候,眼神中的冷意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身心的解脱,“我累了,我先歇了。”这是他在死前艰难的吐出最后的一句话,风终于明白了过来,急忙踏步扶住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不躲?啊!……”仰天一声狂吼,,他已经气绝了,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是另外一名兄弟的刺刀……一战中……他们疯了,完全在进行着无理智的杀戮,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了冬天的深沉略显粗重的声音,“停!”他们只剩下了四个人,三百人中的四人,他们的身上都染满了浓于感*彩的血液,直直的矗立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他们仍然活着,他们被赐予了荣誉封号,血泪中博来的至高无上的荣誉称号,‘风、雨、雷、电。’
    风,染血无数,对于可能存在的危机因素判断的很准确,“有杀机,有杀气!”风十年来都没有笑过,无论和谁说话,都是一样的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无论面前是什么哪怕是深渊,是炼炉,心中也不会起半点波澜。
    “等!”冬倾雨的命令很简单,他同时也感觉到了微微的杀气。
    风只需要命令,不需要解释,只需要服从,不需要理由,这是进入冬家第一天第一堂课必须学的东西。他缓缓的将车停靠在马路边。
    后面的两辆车子也缓缓听在后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点越来越大,雷声霹雳,风声瑟瑟,遍地的灰尘被席卷而起,挡住他们部分的视线,天色彻底的阴沉下来,偶尔的一道闪电划过,带来的并非亮色,而是为其增添一分阴森,一分惊怵。
    车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有意无意的触摸下自己的枪,它会给他们带来安稳,镇静,和自信,冬倾雨的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挡住眼梢,增添一份俊俏,夏洛雪坐在他的身边直直的看着他,几天了她习惯了在他身边可以嗅到他的味道,至灵魂深处中不想舍弃这样的微妙感觉,每一刻中都在品尝幸福的气息,“这是爱吗?我有资格爱吗?为什么要爱呢?”夏洛雪微微的甩甩头,想从心底清除掉那丝丝复杂的莫名感觉。
    冬倾雨似乎在考虑敌人的最终部署或最有效的部署,随着思路的渐渐清晰,他的心也渐渐的缩紧,杀手会在回去的路上阻击,或者说是抓捕击杀,想到这里的时候也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一瞬间他陡然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夏洛雪,眼神中的担忧甚浓还夹杂着些许酸痛,夏洛雪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人对视几秒,将头急忙偏开,脸色通红,瞬间红到了耳根,感觉到脸上的炙热,翻开衣领挡住了半边,“我怎么会担心她呢?难道是她就过我,还是觉得她亲切,没道理呀!就是家里的老头重病不起,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啊!”危机的刹那,子弹将她洞穿,冬倾雨反复的想这样的场景,心中的酸痛也一分一分的增加,他认为一件事只要去想多了,想麻木了,也就对那件事情无情了,但是这次……
    他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一件事情会做多种打算,一件事情也会有多种猜测,是否贴近真实则就另算了。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左右,几架直升飞机极速行驶在暴风雨的乱流中,豆大的雨点乒乒乓乓~~的砸在机体上,风暴也剧烈的席卷着,螺旋桨旋转的似乎很吃力,灰尘满天飞舞,全然挡住了飞行员的视线,砰~砰~两声霹雳般的雷声夹杂着闪电光芒倾力落下,十几架飞机顿时剧烈的摇晃起来,无法保持平行,在加上狂暴的气流冲击,两架直升机一侧歪撞到了一起,飞机中的人都是经过特种训练出身的特种兵,反应速度非常快,见突发意外状况,未及考虑,撞开玻璃迅速跳了下去,至于下去会不会摔死并不知道,不过在这上面是必死无疑的,只有两名驾驶员晚了一步,螺旋桨相互绞成了碎片,两架飞机缠卷到一起,随后引起了剧烈的爆炸,几名特种兵也只下落到了二百尺高度,便被狂暴的乱流猛烈的冲击,有的人当场被重创身亡,有的人则被机体爆炸的碎片洞穿,侥幸没有受伤的人,还不知道掉落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呢!十余架飞机,在乱流中就被毁掉两架,死了近十几名人员,冬天雨接到报告的时候也是一阵肉痛,暗道:“这场风雨来的真不是时候。”
    黑点渐渐清晰,越过冬倾雨的车辆向山海关靠拢,“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这是冬倾雨的命令。
    “开车!”冬倾雨道。
    山海关;绝对堪称天关,易守难攻,此时山海关的城门已经紧闭,关前横七竖八或倒或卧几十具尸体,其中或警察或摊贩,血迹被大雨冲刷的干净,闪电乍闪之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死鱼般凸起的眼球,如同一座鬼门关般恐惧阴森。
    几十名黑衣大汉,手中拿着各式样的美式武器,整齐的排列在关前,冷峻的脸上毫无感*彩,任凭狂风呼啸、大雨滂沱的击打在脸上,也纹丝不动,如一扇钢铁般的门户,紧紧挡住了关隘。他们的命令是,“坚持十分钟!为队长sky的下一步动作做准备。”他们以至于活着也是为了这十分钟而等待;天空中的雷声轰轰作响,威势并没有减轻的态势,一场罕见的滂沱大雨击打在每个人的心里,下一刻的自己已经不在属于自己,一大片黑点飞速的涌向山海关,机体渐渐清晰在杀手们的视线之中,无需命令,第二排的冷峻汉子,已然举起了火箭筒齐齐瞄准天空尽头的黑压压一片。
    此时冬倾雨电话响起,“少爷!杀手已经开始全面进攻,外围最多能守住半个时辰!”
    冬倾雨心理咯噔一下,没想到杀手居然真有这么大的胆子,稍作斟酌,道:“给军区挂电话,请他们支援!我马上赶回去!”
    挂断电话,从头到尾又将所有的步骤和计划屡了一遍,暗道:“只剩下最后一步了,是你死还是我亡,就赌这一次吧!”然后抓起对讲机重复一下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
    “少爷……”一名中年男子的穿透力声音响起。
    “怎么?”冬倾雨的语气随之变的寒冷。
    “知道了!”这三个字说的异常的艰难,如同遗书一般,哀伤、决绝、无奈。
    “前面的敌人很强悍?”夏洛雪从男子的语气中判断而出。
    冬倾雨点点头,道:“一定要赶回冬家,绝对不能让杀手攻进去!不管前面有什么样的障碍!”话语说的沉重,但眼角处的笑意越加的浓。
    轰轰~~雷电磅礴的霹下中夹杂着数声震天的砰砰~~巨响,车内中的人只感觉地动山摇,可以远远地时间前面不远处的火光一大片一大片的坠落,然后就是枪械疯狂扫射的节奏中时不时有两声剧烈的爆炸。如雨点炮竹般密集。
    可以想象到前方战斗的惨烈,冬倾雨的情绪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前方的残酷战争好像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一个人还在默默的敲打着雨点掉落车篷上的节奏,车内静的可怕,风、雷、落雪、小宝的手心都不经意的腻出了冷汗,只听这样的威势,和远处的火光也明白前面惨烈的状况,完全是重武器攻击,不过已方有空中优势,取胜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也只是付出代价多少的问题。
    冬倾雨若无其事的靠在车上,细细品味大自然的乐声,偶尔的雷鸣电闪和远处的爆炸,当成了一种节奏点的击鼓声,他对别人的生死看的很淡,也可能根本看不见,无情的近乎残忍。
    战斗持续了八分钟,零星散碎的枪声宣告着即将结束,“开车!过去看看!”冬倾雨突然道。
    三辆汽车从新启动,急行至山海关关前;冬倾雨的心也不禁收缩,所有人的心跳加速,瞳孔渐渐的扩展,可以清楚的看见眼神中的血丝,和不可置信的神色,以及残酷的战争史。
    机体的碎片被炸的到处都是,漫天的浓浓黑烟随风起舞,焦灼炙热的机体并未因雨水的冰凉而冷却,雨水倾洒上面可以听见冷遇热相互排斥的嘶嘶~声响,机骸碎片遍地荒野,如果不是大雨的影响周围想必已成一片火海,嚎叫声和闷哼声此起彼伏,他们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不,而是一个完整的人。
    侥幸活下来的几个正忍受了非人的痛苦,他们宁可随着同伴一起死去,风声并没有停止,雨点也未变的柔和,雷鸣电闪反而来的更加猛烈,没有人同情他们,没有人肯为他们留下一滴泪,这是他们的归宿,无论如何挣扎都是最好的归宿。
    冬倾雨和几人下来汽车,静静的矗立在暴风雨中,遍地殷红,雨点虽然急促,但一时之间也冲洗不净有源泉的浓浓血液,山海关暗红色的墙壁上喷染的通红,雨水击打上面,渐渐变成了淡淡的樱花形态,又转瞬消失,扑扑扑~~~冬倾雨几人迅速的清理现场,不留一个活口,死的人太多了,如果传到中央也不好解释。一颗子弹带走一个生命,造就一瞬间的凄美樱花痕迹。
    在自己人的期望、无助的目光之下,彷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幕,火热的泪水还未留下,便被雨水带走……
    十秒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完成了一切清理,迅速的上了汽车,朝冬家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