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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午的好孩子不复习出来逛菜市场?”余成宋边往他那边走边说。
“彼此彼此。”殷顾笑了声,余成宋注意到他今天没戴眼镜。
“你眼镜呢?”余成宋从塑料袋里掏出个西红柿扔给他。
瑞凤眼的人都一副笑模样,殷顾就是,笑起来有种无人能挡的温柔,瞅着你自带深情buff,虽然这种眼睛瞅电线杆也是这个效果,但被看的人一般都没心思想别的了。
不过殷顾摘了眼镜居然没有这个效果了,余成宋多瞅了两眼,依旧看起来像笑,只不过像似笑非笑,总结起来就是不亲和了。
舒服,舒服多了。
“不上课,没戴出来,”殷顾接过西红柿,放进装苹果的塑料袋里,扫码付钱,“谢谢。”
“别谢谢了,你要是真因为一个西红柿就感天动地你给我磕一个吧。”余成宋说。
“那还是不谢了,”殷顾拿起苹果,转头看着他,笑问:“吃饭了么?”
“算是吃了,”余成宋也看他,“不过你要是能请客,我还能再吃一顿。”
殷顾笑了声,从兜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他,“地方你选吧。”
余成宋拿过苹果,在手里抛了抛,过了会儿,用下巴指了指市场前面的一家火锅店。“走吧。”
“早上吃火锅?”殷顾嘴上问着,但已经迈开腿朝火锅店走了。
“早上就他妈应该吃火锅,”余成宋低声说,脸上的不痛快一闪而过,“以毒攻毒,去去火。”
殷顾顿了一下,“确实,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吃了。”
11、第十一章
大早上吃火锅的确实少,整个店里只有他们俩。
余成宋随便挑了个地方坐。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殷顾,殷顾又递给他。
“我不忌口,你请客你随便点吧。”余成宋又推了回去。
跟周折雨他们出来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点菜,给什么吃什么。
“好巧,我也不忌口,”殷顾翻开菜单,和服务员说:“汤底要全辣,菜——”
“哎哎哎,”余成宋拦住他,“我不忌口,除了不吃辣。”
殷顾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笑,不出声那种,但是眼睛都笑弯了。
“笑什么,”余成宋啧了声,不知道他不能吃辣有什么可笑的,敲了敲桌子,“点菜,人家等着呢。”
“嗯,”殷顾缓了缓,压下眼角的笑意,才说:“汤底要……鸳鸯的,菌汤行么?”
“可以。”余成宋说。
殷顾点菜荤素搭配,非常合理,除了能吃辣之外口味和他差不多——对各种丸子不感兴趣,盯着肉和菜点。
菜很快上齐,他们俩一人半个锅开始涮。
热气蒸腾着往上飘,俩人中间隔了个水帘洞似的。
店里放的歌很舒缓,是他手机里播放率比较高的那类。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在冬季盼望~却没能等到阳光下~这秋天的景象~
吃饭的时候余成宋愿意主动说两句话聊聊天,特别是火锅这种适合热闹的饭,但今天他心情实在不算好,如果不是眼前坐着个大活人陪他一起吃,他还会更不好。
所以他在等殷顾主动说话。
两个人永远比一个人强,没碰见殷顾的话他这会儿肯定会把周折雨喊起来,陪他吃饭。
最后一盘肉卷送上来,俩人一人一筷子涮到锅里。
余成宋扫了殷顾一眼。
殷顾应该是属于吃饭了就不说话的类型,对这种饭桌上的沉默习以为常,能看出家教很好,或者说家教森严。
饮料上来的时候殷顾主动接过,给他倒了杯酸梅汤。
余成宋喝了一口,凉劲儿顺着喉咙一路冰到胃里,他刚想感慨一句“这酸梅汤冷冻室里拿出来的吧”,一抬头发现殷顾低头默默喝着,脸上一点“好凉啊”的表情都没有。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特别傻逼,他紧紧闭上了嘴。
两个人在沉默里一边走向灭亡一边干灭亡前的最后一顿饭。
心一跳~爱就开始煎熬~每一分~每一秒~
店里的音乐好像都看出他俩的绝境了,非常应景地放了首《煎熬》。
最后余成宋先受不了了,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其实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他最不爱自己一个人待着,随便跟狐朋狗友窝哪都比一个人瘫着强,常年戴着耳机也只希望耳边有点动静,别安静下来。
这种饭桌上的沉默要不是殷顾这张脸特别养眼下饭,他可能已经掀桌子走了。
他拿玻璃杯磕了磕桌子,瞅着殷顾,说:“说话。”
殷顾看向他:“你好。”
“靠,”余成宋扑哧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因为这一句话突然想笑,“你也好。能说点儿别的吗,咱俩吃断头饭呢?这么悲怆。”
“我习惯了,不好意思。”殷顾也跟着笑。
余成宋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殷顾这么轻松地笑起来还真是……惊为天人的。
人真是对美好事物没一点儿抵抗力。
“刚说的加一条吧,”余成宋说,“谢谢和不好意思多没诚意,直接下跪吧。”
“嗯,也行,”殷顾喝了口酸梅汤,眼底带笑地看着他,“你给我跪么,在这儿?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余成宋竖了个中指,从锅里捞出几片肥牛,蘸了蘸酱,送到嘴边的时候忽然说:“昨天,你是故意去那儿的吧。那是个死胡同,你去哪儿都没必要经过。”
所以殷顾是故意去混混出现率高的地方,为了碰见混混……揍一顿?
这也太伟光正了。
不是疑问句,殷顾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笑着问:“什么?”
“别跟我装,”余成宋看了他一眼,吃掉肥牛,咽下去才说:“你在我这儿,没有秘密。”
都是一个山头的的大灰狼,跟他讲什么动物世界。
“哇哦,”殷顾替他把饮料续上,满脸夸张的惊讶,“好可怕。”
“哎,我是不是坏你好事了。”余成宋看着他,忽然兴致勃□□来。
殷顾这个人,和他身上的秘密,都让余成宋忍不住琢磨。
他自己都觉得他是没事干闲得慌。
谁让他突然碰见了殷顾这个稀有品种,不仔细研究研究都对不起资源。
殷顾低头喝水,笑了笑,不置可否。
余成宋懂了,心情不错地喝了口水,得寸进尺地说:“我一直想问,你信息素是什么。”
他指了指桌子,“你要是说了,这顿饭我请。”
他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因为信息素这个东西他想知道太容易了,随便压一下都能让对方露馅儿。
殷顾是第一个他压不住的。
想不好奇都难。
“不至于。”殷顾摇头,唇角也弯着。
余成宋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