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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宋的大腿艰难地站了起来,两条腿麻的直哆嗦,“都他妈六点了,哥哥,我的好哥哥,我要饿死了,真饿死了,饿死了……”
“他唬我有什么好处么?”余成宋啧了声,“别摸我腿。”
“卧槽我就摸摸怎么了,这么笔直修长的腿不给人摸多浪费,”周折雨揉着肚子,饿得前胸贴肚皮,“这帮人真是越来越怂逼了,都开始打嘴炮了,白跑一趟,操。”
余成宋深以为然。
这家炸串店前面是他们约架的常用地点,一般有事就在这儿等着,没事也能等出事来。
但今天格外的风平浪静。
肚子又叫了几声,余成宋掐了烟,抬腿上车:“走了,不等了。”
“早该走了,一群傻逼。”周折雨坐到后座上。
“烧烤?”余成宋踩了脚车蹬子,自行车猛地蹿了出去。
“你现在给我端盘屎我都能吃下去。”周折雨弱柳扶风地搂住他的腰,骚气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还蹭了蹭。
“那你下车吧,”余成宋笑了两声,“我吃烧烤,你回学校进厕所——”
他说不下去了,真几把恶心。
他俩选的烧烤店在他跟殷顾买包子的小吃街上,不提味道怎么样,主要是离得近,俩人要饿死了,不挑口味。
坐下之后余成宋把菜单扔给周折雨让他挑,自己则闲的没事解锁手机玩儿。
贾飞松那孙子会找人阴他在预料之内,会找据说很牛逼的社会人也在预料之内。
那件事他干了就不会后悔,更不会半路撂挑子,他做好了今天挂彩回去的准备,但是贾飞松什么时候学会放鸽子了。
不是这孙子的性格啊。
“行,先烤着吧,”周折雨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转头看他,“喝酒吗?”
“随便。”余成宋盯着手机。
“拿一扎,别的先不要。”周折雨说。
这时候烧烤摊人正多,烤了半天也没好,周折雨饿的都快蹦起来了,嘴里叭叭叭从贾飞松骂到烧烤店,“妈的,是不是我点的太多了,觉得咱哥俩吃不完还是咋的?我他妈拿打火机烧也该烧熟了,操操操饿死了……”
多了?
余成宋靠在椅子上往斜上方看了眼,对面楼群大多亮着灯,偶尔还能看见阳台上的人。
昌盛小区,也不知道哪栋楼,下来吃个烤串的五分钟路总能走吧。
他点开手机,给殷顾发了条语音。
这位好孩子,烧烤算很好吃么?
对面回的很快,也是一条语音。
不算,想吃更好的。
余成宋挑了挑眉,殷顾语音里汽车喇叭声和风声特别明显,这个时候还没回家,好孩子夜生活还挺丰富。
“那个新来的?”周折雨瞅他,用眼神捉奸在床,“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才几天啊,是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不熟,欠了顿饭,”余成宋关了微信,点开某养儿app,眉头一皱,“……操,两天了还不回家,为爹的好特么担心啊。”
“你蛙儿子?”周折雨看他收了排三叶草。
“嗯。”余成宋说。
过了好半天周折雨都没说话,等烤串终于陆续上来的时候他才盯着余成宋的眼睛,一脸深沉地说:“我觉得这人不靠谱。”
“嗯?”余成宋咬了口肉,这才觉得自个儿活了,咽下去才问:“怎么说?”
“男人的直觉。”周折雨苦大仇深。
余成宋嗤了声,同情地看着他:“我的儿,你的直觉从你说出他是个弱A那一刻起就不用要了。”
“此话怎讲?”周折雨满脸震惊,“另有隐情?”
“隐了珠穆朗玛峰那么高的情。”余成宋说。
周折雨更震惊了,张着嘴,半天才说:“他不会和你一样是……”
余成宋点头。
周折雨两眼一翻靠在椅子上,自闭了。
顶A不是很少有的大熊猫品种吗,怎么说转来一个就转来一个,还和另一个大熊猫坐一起了。
上哪说理去。
吃了十多串羊肉周折雨才缓过来,哀哀戚戚地问:“换个话题,贾飞松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余成宋喝了口啤酒,拔凉拔凉。
“其实吧,我倒是有个打算,”周折雨跟他碰了个杯,啤酒喝出白酒的效果,咂摸了一口,道:“你如果放话,吴筱媛是你的人,她可能就安全了。”
“安全?”余成宋瞅了他一眼,嗤笑,“你掰手指头数数,有多少打不过我的人可以从她下手。”
“……”周折雨摸了摸后脑勺,最后自暴自弃干了杯啤酒,“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和那个新来的搞吧,也就他能配得上你,可以和你携手干翻那群傻逼创造□□帝国……”
“我怎么不和你搞呢?”余成宋斜眼看他。
“也不是不行嘛,”周折雨娇羞地拍了他胳膊一下,“反正你荤素不忌,咱哥俩凑合——”
“丑逼不约。”余成宋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操!”周折雨收回手,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丑?”
余成宋竖起中指,挑眉:“不然我丑?”
“虽然因为你不想当才落到我头上的,但我好歹也是校草一棵!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的俊俏仅次于你!”周折雨边说边打开前置摄像头仔细欣赏自己帅气的脸。
余成宋唇角一勾,点开殷顾的微信头像,扔到桌子上,毫无人性地问:“你俩谁好看?”
“谁啊?”周折雨一脸不服地拿起手机仔细端详,两秒后:“操!”
14、第十四章
余成宋一步两节台阶地上楼,四楼声控灯又坏了,他快把楼梯跺塌了也没亮,只能摸黑拿钥匙开了门。
客厅一片安静,余成宋拍开灯,被晃的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仔细看了一圈。
沙发靠枕好好地摆着,茶几上也没倒东西,地砖拖的反光……没有战争痕迹。
挺好,省心了。
他先回自己屋扔了书包,出门直奔敲余成第卧室,“哐哐哐”地敲门。
门被从里面拉开,余成第皱眉看着他,不满地说:“门坏了你自己花钱修。”
“你门坏了我为什么要花钱,”余成宋伸手在他脑袋上使劲揉了两把,忽然说:“我今天月考。”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扒拉我头发!”余成第试图后撤,却被他哥按住脑袋动弹不得。
“题好难啊……”余成宋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看着余成第写满了“你也不怎么样”的脸,扑哧乐了,欠揍地说:“可是我都会,上哪说理去。”
“你!你会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余成第掰他手腕,脸气得通红。
他刚考了个不及格余成宋就过来气人。
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