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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作慢吞吞的往前走,他以一种欣赏者和小说家收集素材的眼光,看待这里。头上的天空,并非是天空,而是一望无际的星海,就像是被直接暴露在宇宙的繁星之中。
奇怪的地方,就连人们的常识都会颠覆。至少,织田作在截止到目前为止的一路上,看到了三种不同的天空。一种是之前说的,星海宇宙,一种是普通的蓝色的天空,如果不是看到了巨大的虚幻而飘渺的身影,他大概真的会以为那是普通的天空,另一种则是五彩斑斓的,像是打翻的调色盘那样的天空。
偶尔,酒红色发的男人也会在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塑造出来的呢?神明用宝石,结晶,矿物,香木,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和不同的色彩与景色塑造了这个世界,只是在塑造的时候,却没有想过,这样一味的用美堆遭出来的,到底适不适合。
在织田作眼里,这个世界,就像是某个存在为了讨好,或者说将自己认为最好的,最美的东西全部一次性的对方在喜爱的人眼前,却不曾想过,被给予了这份‘礼物’的人,是如何想的。
有点奇怪的普通人——织田作之助在心里这样评价道,殊不知自己又一次接近了事实的真相。
织田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被这些五光十色,色彩斑斓的东西闪耀着的眼睛,溢出几滴生理性泪水。他捏了捏鼻梁,“还是快点找到,然后离开吧。”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不觉得在这个世界待太久是一个好事情。天上有一群白色的鸟儿飞过,如果不是它们的翅膀由银丝线编织而成的话。
该怎么形容这个世界呢?虽然古怪又美丽,但是却没有什么生机。寂静的,好像是只有他一个活着的生物。织田作之助挠挠头,他并不能从那些生物的身上,感受到太多的生命力,用一个比较形象的词来说,那就是人工造物。虽然,这个‘人工’可能并非是普通意义上的人工。
把戴在脖子上的圆环握在手中,织田作之助在内心想到:要去图书馆。
圆环在手心微烫,从中心的空处射出了一道浅金色的光,指向了某个地方。酒红色发的男人迈开步子,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入目的是一座由洁白的大理石搭建起来的教堂,还带着耸立的钟楼,只是,上面的时间完全没有走动。是因为故障了吗?织田作猜测到,但随后他便意识到了,并不是因为鼓掌,而是因为时间根本没有再流动。
所有的美都被固定在了永恒之中,按照那些奇怪又平常的规律运作。
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织田作之助在内心再次这样感叹道。他看了一眼教堂,果断忽视了它旁边的,带着明显地和式风格的建筑,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他找到地方之后,彻底愣住了。金色的光缩成一个小团,安静的悬浮在圆环的中心。织田作推开门走了进去,彩绘的玻璃窗因为光影投射下了彩色绚烂的影子,落到了地上,林立的书架摆满了书,不像人们认知中的那样,无人轻扫,却没有任何一点灰尘。
但是。
织田作之助看到了摆放在一边的,显然已经有了相当年龄的卷轴,他已经分不清,这个地方的时间与空间是什么样子的了。他伸手拍了拍脑袋,决定放弃思考这些无意义的事情,转头看向那些陈列的书,他该怎么寻找呢?酒红色发的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掏出装在口袋里的纸,握住圆环,想到:这张纸上的书都在什么地方?金色光团从中心伸出数到金色的光,然后在织田作复杂的目光下,穿过了墙壁,指向了看不见的远处。
原来,有很多个图书馆吗,是我的问题啊。他反思着自己,可转念一想,克蕾克丝贝拜托他找到的天文球并没有说在哪个图书馆里,而且这个圆环也找不到,他得一个一个找过去。织田作之助四处看了一下,找到了能够上楼的,隐蔽的楼梯,他抬起脚,朝那里走去。
灰蓝色的眼睛完全目不斜视,走到了最顶层,面对的是一条走廊,旁边有数个房间,结果最后还是要一点一点找过去啊。织田作挠挠头,打开了手边的第一个房间。
里面生长着奇异的花草,羽毛华美的鸟儿在枝头叶间唱着动听的歌,应该不会放在这里吧。织田作之助这样想到,他默默的关上门,打开了对面的那间。
入目的,是各式各样的钟表。挂钟,座钟,全部带着西洋的古老风格,更为奇妙的是每个时钟,它表盘上的指针都指着不同的位置。织田作之助无言的看着这些钟,良好的眼神,甚至让他看到了一个前进一格,后退两格的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经常会被吐槽为天然的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这些钟,应该卖不出去吧?
他关上门走进来,虽然他并不觉得水银色发的女仆所说的天文球在这里,但是他对这里感到十分的好奇。他在一个钟面前停了下来,这时,他发现上面的表盘写的并不是1、2、3这样的阿拉伯数字,又或者是Ⅰ、Ⅱ、Ⅲ这样的罗马数字,而是方块,星星,叉这样的图案。意义不明。织田作眨了下眼睛,在脑中想象了一下那样的交流画面。
“现在什么时间了?”面部模糊的人这样问道。
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这样回答道:“现在已经星星时了。”织田作之助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做不到的吧?他打散脑子中的想法,走到了另一个钟的旁边,这次的表盘上还算正常,并不是时间点,而是月份。
“月份啊。”织田作发出有点惊讶的声音,一月,二月,三月......十二月,十三月。他顿了一下,“嗯?”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是十三月。怎么说呢,总觉得,这才是最理所当然的吧。酒红色发的男人左右看了看,又朝着左边走去,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座钟,感觉上足够一米五的样子,相当大。这次的表盘上,倒是十分正常,可是下面的部分就不太一样了。
织田作之助弯下身子,本来应该是钟摆的位置,却布置的好似剧院的舞台一般,红色的大幕缓缓拉开,露出了舞台,随后穿着精致且华丽的演员登场了。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钟表,正好指到了三点的位置。演员们在舞台上偏偏起舞,演奏着一出又一出的剧目,可惜听不到音乐。织田作露出了有些遗憾的神情,随后侧头看到了挂在上方的钟表。
那个钟表有着软乎乎的外表,或者说,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一只有些圆滚滚的鸟儿身上装上了表盘。织田作之助凭借着最近他学习到的知识,认出了这只鸟儿的品种——银喉长尾山雀。它旁边还有一只像是孩子们喜欢看的《龙猫》里的猫巴士样子的钟表,那只眼睛紧紧的盯在山雀的尾巴上,似乎下一刻就会跳起来扑上去。
织田作之助掠过一个又一个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