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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不拉花的咖啡。
    池咏佑眼泪出来了,怀疑自己要被烫出食道炎。
    旁边咖啡壶里的还在冒着悠悠白气,柳吉看池咏佑的杯子快见底了,便把壶拿过来给池咏佑续杯,一句“趁热”在嘴边没好说出口。
    池咏佑偏不正眼看他,而是把头拧到一边,就跟落枕一样,只伸出手拿着杯子来接。结果手一倾斜没拖稳,咖啡就不小心倒自己腿上了。
    “嘶——”
    滚烫的咖啡洒在池咏佑大腿上,透过薄薄的裤子布料,快速蔓延出一大摊圆形水迹,烫得男人哇哇大叫。
    “啊先生!”柳吉慌张极了,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直接往池咏佑大腿根上擦。
    “喂你别——!!”
    池咏佑顿时惊叫一声,比被烫了还要惊慌,像触电般窜上椅背,仿佛忘却了被烫的痛苦,只管满脸通黄地瞪着柳吉。
    摸哪儿呢摸哪儿呢摸哪儿呢!
    柳吉收回手,又用一种茫然眼神看他,“先生您没事吧?对不起啊,你你你......有没有烫到?”
    “没有,不怪你......”一向脾气刁钻的雇主竟没有多加责怪。
    怪我自己。他想。
    气氛一时胶着,池咏佑捧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脸红黄交替,默默扯了扯自己睡袍的衣摆,把自己腿部给遮得严严实实。
    柳吉仍是愧疚,将手里擦到一半的纸巾给对方递去,“那先生,您要不要把裤子换下来?上面沾了咖啡渍,我拿去帮你洗掉吧。”
    “我、我待会儿换。”池咏佑舌头打结,吞吞吐吐,“你不用管我。”
    “其实现在也可以——”
    “你离我远一点!”
    柳吉一愣。
    池咏佑咬着侧脸目光闪躲,身体像条件反射一样,不断连着椅子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贴上了墙壁。
    这个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整个人贴坐在椅子的靠背上,两条长腿朝着想靠近的柳吉乱蹬一通,看上去很是神经质。
    “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往我身上乱摸,听见没有?!”
    直了这么多年......
    总不能因为一个保姆而折了吧......
    这是恐同吗......
    难道自己真的应了那句话——恐同即深柜......
    亦或是说,不是恐同......
    只是恐惧喜欢上一个平平无奇土头土脸没有魅力还又傻又呆的男保姆......
    他以为自己想明白了,凶恶地警告柳吉:“你只是个保姆,做好分内事就可以了。一堆家务等着你去做,别总管我的事。”
    即便像柳吉这样不太懂察言观色的人,也能发现,雇主此刻看他的眼神很是排斥,如同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点点头,先走开了。
    池咏佑如获大赦,瞬间四肢无力,像死尸一样从椅背上滑下。
    他的“病”,好像已经发展到了“病入骨髓”的地步,哪怕再讳疾忌医,也不得不正视。
    真的没有逆转的方法了吗?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拯救一下?
    或许,自己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只要悬崖勒马,事情就还有转机。总不能把下半辈子都给赔进去吧?
    那,如果,把男保姆辞掉呢?
    第23章 保姆的存在感
    ——这是池咏佑脑海里惊现的想法,如电击般闪过。
    治病,就要从根源上治。只要解决掉“病因”,是不是就能药到病除了呢?
    可是,这个想法才刚刚在他脑子里闪现了一秒,就立马被他否决了。
    不,不要,不想,不能,不可以......
    这是最最糟糕的方法......
    柳吉根本什么也没做错......
    条条大路通落马,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既然直能变弯,那弯了肯定也能直回来......
    再想想别的办法......
    静坐了半晌,池咏佑稍稍冷静下来点。
    他这样坐在窗边,无声地看着窗户,注意力却并非在窗户外的景色,而是在那洁净的玻璃上,有个若隐若现反射出的男保姆的轮廓。
    柳吉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人扫着地,身上系着茶色的布艺围裙,安安静静,一下又一下地走动,很认真,让人很想去夸赞。
    池咏佑看得入神,不着边际的幻想如天边云朵,轻飘飘,随风荡阿荡。
    颅内小电影突然地一放——
    带着猫耳朵、系着布艺围裙的小保姆凑过来,摇着毛茸茸的尾巴,软乎乎地趴他腿上:“喵呜~”
    “扑通!”池泳佑的心脏重重地搏动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内心狂吼,被自己的恶趣味搞得精神失常,一度快要把脆弱的头皮抓破。
    太变态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太变态了!竟然把看过的小电影投射到男保姆身上,真他娘的不是人,简直是畜生行径、色犬行为。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柳吉忽然转过头来,看向这边,“嗯?”
    池咏佑心虚地把视线一收,表面装作没事人,心脏却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像个偷窥意淫的变态?
    他堂堂一个有颜多金的靓仔,为什么要恐惧一个平平无奇的保姆?
    猛虎岂可惧怕猫咪?
    可再这么放任自己变弯,早晚泥足深陷、万劫不复。
    既然无法狠下心来让男保姆滚蛋......
    那就自己滚蛋!
    “我有事出去。”
    池咏佑匆忙换了身衣服,像逃一般离开了家,仓皇得可怜。
    从家里出来以后,池咏佑开着车在街上,吹着风,漫无目的地度过了极为没有营养的下午。
    到了晚上,即便男保姆早已经下班,池咏佑也依然没有回家。
    他开了个酒店房,约来了人。
    “行不行啊你?快点,”床上的美女不耐道。
    池咏佑紧皱眉头,“男人不能快。”
    美女催他:“你这也太磨蹭了。”
    池咏佑咬咬牙,狠狠一用力......
    “啪!”
    牌就被他甩了出去。
    “王炸。”池咏佑甩出了两个王。然而,大获全胜的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
    他本打算找些事情做,好把时间打发掉,想着这样的话,就可以不去想那些心烦的事。可现在看来,似乎作用不大。
    对方洗牌的时候,池咏佑盯着那蓝色的牌面不断变换,渐渐地又走了神,满脑子都是柳吉的脸。
    是柳吉人畜无害的笑,是柳吉唤“先生”的声音,是柳吉从厨房出来之后带起的饭香味,是柳吉在客厅里忙碌的身影......
    池咏佑的感官触觉,所及之处全剩柳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