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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咏佑用食指点点他,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你记着,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自己瞎出头。就你那两三道板斧,别人动动手指就能把你捻死!也不是每次都有我在,没人护着你就得吃苦头,哪怕你做得对。别人只会看准你好欺负,照样把你整死。听见了没?”
    他口吻虽严厉,却含几分沉静几分柔情,眼睛黑如油墨,亮如朗星,就连说教的时候都像在放闪。
    被这样深凝耀眼的男明星注视着,柳吉觉得......自己这心里头可能养了只跳跳虎。
    好嘛,雨停了,天晴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但他还没行够几秒,池咏佑又狐疑着问他:“但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里?”
    柳吉:“……”
    好嘛,雨没停,天没晴,他又觉得他不行了。
    第28章 卖火柴的小保姆
    男明星忽然皱起眉头,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扫着男保姆。
    “但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里?”
    这是高级酒店,连杯白开水都要粉色毛爷爷,更别说是吃饭住宿了,到这里来消费的人全都非富即贵。一个拿普通薪资的男保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空气凝结了几秒,某种悬疑片氛围渐起。
    柳吉僵住:“.…..”
    池咏佑眯着眼睛,耐心等待他的回答。柳吉不敢与之对视,一颗心瞬间提溜到嗓子眼,卡得不上不下。
    “诶,”池咏佑看出了些端倪,“说话啊。”
    柳吉心有戚戚,拧拨着手指,低低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半晌,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路过,就、就......进来借个厕所......而已。”
    看着他那难以遮掩的局促和闪闪缩缩的视线,池咏佑的脸色由青变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撒谎。”
    柳吉的心一咯噔,已经装不下去了。他用左脚踩踩右脚鞋尖,又用右脚踩踩左脚鞋尖,整个人畏畏缩缩,就是不敢回池咏佑的话。
    “哑巴吗?”池咏佑在他眼前哒地打了个响指,给他提提神。
    “不是......”柳吉怕自己暴露了,扭过身去,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
    “转过来,看着我。”池咏佑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柳吉老老实实地转了回去,但是依然没有正视池咏佑,头埋得比肩膀还要低,模样很惹人怜。
    他不想撒谎,特别是对池先生,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永远都诚实对待池先生。
    可是要把自己的......说出来......实在难以启齿。
    池咏佑心急得要命,又不能显现出来,他强绷着一张脸,眼神严肃得令柳吉心慌,“诚实一点,柳吉。作为你的雇主,我有权知道你的个人情况。”
    这回柳吉可算抬头了,理不直气不壮地说:“但是,我们已经结束雇佣关系了。”
    池咏佑:“......”
    好家伙,一针见血。
    男明星的死穴被戳中了。
    他们确实已经不是雇佣关系了。他不过是个无关重要的前雇主。——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一时间,池咏佑竟愧疚得哑言。他挠了挠太阳穴,略尴尬地说:“......忘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欲言又止。
    明明那只是一段过去式的雇佣关系,提起来却觉得烫嘴。这氛围……偏偏搞得像因为误会而分开的前任互见那样,既别扭又粘稠。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池咏佑不经意瞥眼,注意到柳吉手上提着的帆布包拉链没完全拉上,露出了一小角布料,像是某件衣服,那颜色与这酒店员工服装的颜色一模一样。
    他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问柳吉:“你在这里工作?”
    “啊!”柳吉一惊,眼睛睁得贼大,那表情完全藏不住事,“你、你怎么知道?!”
    “都露出来了。”池咏佑指指他的小破包,无奈道。
    “啊......原来是这样。先生,你好聪明哦,我就知道骗不过你,”柳吉泄气地抱住自己的包,把衣服塞进去,拉好拉链。
    他已经在这家酒店工作了一周,刚刚下了班,经过走廊时看见有人在非礼女性,所以挺身而出,没想到会恰好遇见来这里吃饭的池咏佑。
    虽然他也是有想念池先生啦,但在这种情况下相遇,还是怪倒霉的。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柳吉也知道瞒不过对方,便破罐子破摔,老实交代道,“这是我的新工作。我每天下午或者晚上会来这里打工,就在后厨洗盘子,算是临时工。”
    “你那家政公司呢?怎么会让你做这种工作?”池咏佑问。
    柳吉:“倒闭了。”
    在被池咏佑辞掉后没多久,柳吉的那个名叫“八喜”的家政公司也倒闭了。无良老板带着小姨子卷款跑路,剩下包括柳吉在内的员工们,尽数如鸟雀散。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柳吉五雷轰顶,差点垮掉。
    但是......
    想想妹妹的学费......
    想想自己的伙食费......
    想想房租水电煤气费......
    垮什么垮,穷人不配垮掉......
    对柳吉来说,经济来源就等于生命源泉,断什么都不能断经济来源,所以他没有让自己垮掉,而是很快振作起来,作为打工人重新出发。
    池咏佑从没想过柳吉遭遇了这些,他以为柳吉被他辞掉之后,会顺利地找到下一任新雇主,继续过正常的生活。
    愧疚感、罪孽感顿时如潮汐般涌来,并不断加重,他的面色凝重极了:“为什么你没找新雇主?以你的能力,大可以找一份全职,根本不需要做个洗盘子的临时工。”
    “本来是找了的,但是......”柳吉脸上布满失落,吸了吸鼻子,“新雇主们后来都反悔了。一个说我学历低,没文化。另一个说我是男保姆,没有女保姆好......所以,他们都毁约了。俺...我连试用期都没过。”
    说到底,男保姆是被旧雇主辞掉后,又两任新雇主嫌弃了,再次、再再次经历被辞掉的惨事。
    还有谁能比他更惨?谁能不称他为“卖火柴的小保姆”?
    得亏柳吉心脏强大,天性如野草般坚韧乐观,才能在连续遭遇三次打击的情况下立马站起来,重燃打工魂。
    听了他的话,池咏佑出奇愤怒,“毁约?他们凭什么反悔?!学历低怎么了?你去当保姆又不是去当家教。还有搞性别歧视的,男保姆怎么不如女保姆了?!像我,就喜欢男保——”
    话语急刹车,池咏佑及时把自己的舌头咬住,闭了嘴。
    隐约听到最后那句消了音的话,柳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