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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个合格的爱慕者。
男保姆虽傻头傻脑的,但也不至于想不清楚这事儿。
搞对象得相互喜欢才能搞,这突如其来的……他有点惶恐,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俺没跟男人处过对象。”
“你跟女的处过?”
“没,可我不知道自己对您……有没有除了服务雇主之外的想法。”柳吉迟疑着,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先生,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可以吗?”
听了他的话,池咏佑的心灰了一半。对方果真没那么快能接受他。
但他不想给柳吉压力,“不急,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你可以慢慢想,直到想通为止,想清楚为止。我是很认真的,希望你也能认真对待。”
从前,池咏佑也是一个有着高傲性格的人,现在却自然而然地柔软下来,耐心地等待回应,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柳吉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并且,从他脸上还看出了些许腼腆。
“好的。”他应下了,把这当成是雇主交给他的一项任务。
夜色幽静,他们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脚下因踩到落叶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之间的氛围,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池咏佑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在腿侧晃来晃去,状似无意般,碰了碰柳吉的手。
......就是想牵。
可当柳吉低头去看的时候,池咏佑立马就怂了,快速把手插进自个儿裤兜里,佯装无事发生。_
柳吉不以为意,他忽然想到些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池咏佑:“那......先生,如果之后,我不答应的话,你会解雇掉我吗?”
“都什么年代了,我是什么强占民男的恶霸吗?还拿工作威胁你跟我在一起啊。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柳吉斗胆说了一句:“一开始的时候,是哦。”
他第一天到池咏佑家里当保姆的时候,对方凶的咧,还把他手机扔鱼缸里了,就跟恶霸没两样。
“那我现在变了嘛,改过自新。”池咏佑苦笑着,踩了踩柳吉的影子,示好。
他很后悔曾在柳吉眼中留下一个糟糕的印象。
回到家中时,池咏佑将搞砸一切的发小扫地出门,一个人躲进了房间里。
自闭了(; ′_ゝ`)...
一番没皮没脸的告白,还被当面拒绝,脾性傲气的大明星当然伤心。
他职业病突然发作,来了戏瘾,于是播了首悲伤的情歌,自己坐在浴室的瓷砖地板上,头靠着后墙,上面的花洒开着浇下来。
“哗啦啦......哗啦啦......”
冷水从头发流到地板上,池咏佑自怨自怜,觉得自己好像琼瑶剧里虐恋情深的主角,淋着凄凉的冷雨,想想就悲戚。
原来单恋、追人,是一件这么酸涩的事。于此,他能够体会一点粉丝们对他的感情——
很喜爱,但是得不到双向的爱情。
爱情能简单地进行就好了,能顺顺利利、彼此回应就好了。可惜,并不会。
爱情其实是一件复杂又艰难的事。
“阿嚏!”
冷水有点太冷了,将这位悲情男主角搞得打喷嚏,他弱弱地换成热水,不然装逼不成还得感冒。
雾气很快弥漫整个浴室,池咏佑戏瘾更严重了,将BGM换成了古风仙侠歌,双腿盘起打坐,只当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道人。
爱情,不过是身外之物,得不到也不必太介怀。何必为他人自扰心乱?
下一秒,满脑子都是柳吉。
清心寡欲个屁,池咏佑出戏了,修仙失败,彻底放弃。
他并非没有自私的一面,他也想过要借着雇主的身份占便宜,也很想强硬地让柳吉拥有和他一样的感受,体验他受过的挣扎和煎熬,对他也说出荒唐但真实的告白。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这么可爱单纯的柳吉,应该被世界上最细慢柔和的爱意对待。
男明星在这里发癫,与他一墙之隔的男保姆也没好到哪去。
柳吉将自己蜷成一团裹在被子里,眼睛在黑暗中睁得老大,脑子混乱地转着,想要努力消化今晚的事。
雇主喜欢他?
喜欢?雇主?这两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能联系在一块吗?
在他波澜壮阔的职业生涯当中,还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那......反过来呢?
自己喜欢雇主吗?
诚然,雇主是个好雇主,是个值得五星好评的绝佳雇主。要是没有池先生,他哪能像现在这样不愁收入呢?
可能是从小苦惯了,心怀感恩是柳吉经过生活打压之后修炼得来的一种天性,也是一种本能,如果有人对他好,他就会竭尽全力地感激、回报。
给他一颗糖,他能甜得乐呵一天,可池咏佑已经给他不止一颗糖了,池咏佑是给他搭建了一间糖果屋,里面的糖取之不尽,他每天都能换着花样品尝到甜味。
所以柳吉一直很感谢池咏佑,也全心全意地对池咏佑好。可除却了感恩,还有别的感情吗?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默默捂住到现在还跳得不正常的心脏。感恩一个人的话,心脏也会像这样怦怦攒动吗?
柳吉又羞臊又别扭,把脸蛋埋在被子里磨蹭着,当磨到嘴唇的时候,他一怔,忽地想起池咏佑的那个吻。
...?(? ?=?o?=? ?)?...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人亲嘴。
感觉嘛,也不差,跟吃糯米糍的时候差不多,池先生的嘴唇是干爽又软绵的,贴过来的时候很有力道。
柳吉知道自己并不讨厌那个吻。
当眼睁睁地看着池咏佑凑过来,他并没有躲开,就只是惊讶,而非厌恶。
这刺激太大了,柳吉想着想着,逐渐把自己想得面红脖子热,受不了,把脑袋露出被子外面,大吸几口新鲜口气。
“呼——呼——”
至于搞对象这事嘛,啊呀!他怎么想怎么怪异,浑身不自在,在床上翻来覆去,两条腿胡乱地蹬。
他一直都是把池咏佑当雇主看的,这突然说要往那处想,想那把子事儿......
也太叫人不习惯了。
柳吉神经大条,拐来拐去都拐不了弯,就这么放空地想象:如果以后与雇主亲密相处,就跟男女处对象那样,亲个嘴摸个屁股啥的......
“嘶——”他脊背生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柳吉就鬼鬼祟祟地溜出了房间。
他昨晚整宿没睡,今天打算早点出门,就能避过与池咏佑的见面,去菜市场或小公园溜达一会儿,呆到池咏佑出门以后再回家。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咏佑,简直臊得不行,一想起来就面红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