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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了这一幕——长廊里灯火点点,在那遥遥的尽头里,影影绰绰的站着个人,那人拨开云雾,缓缓向她走近。
“钟簌!”
寂静的黑夜里,阿殷没头没脑的忽然喊了一声,怀瑾一惊,松开了手,他低头去看阿殷,她依旧紧闭双目,昏昏沉沉,未见清醒。
怀瑾将她往上提了提,鼻尖碰鼻尖,问她,“你梦到我了?”
阿殷睫毛一颤,似乎又陷入了某个噩梦。
波罗在柜子里捣鼓了半天,终于破门而出,气势汹汹地打算找怀瑾算笔账,却没想他反倒送上门来了,还与阿殷亲亲热热地相拥于床笫。波罗怔了下,小脸登时通红,她假模假样地捂着眼睛,慢悠悠地往外走。
“你去哪?”怀瑾开口喊住了她。
波罗背对着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出去溜达溜达,咳咳,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
波罗哈哈了声,“你说呢。”
怀瑾淡淡道:“别胡思乱想,也别乱跑。”
“我就在宫里走走。”
怀瑾问:“你可曾告诉过阿殷我叫钟簌?”
波罗不假思索地答道:“之前好像提过一嘴这个名字,但没说是你,怎么了?”
黑暗之中,怀瑾的眸色更深,“没,你走吧。”
波罗瘪瘪嘴,穿墙出了屋。
小院内,罗卜坐在石桌前,对着一盘结了冰的棋暗自出神,波罗走近,静观片刻,执起一枚黑子放在他眼前,道:“这局是死局,解不开的,我要是你,就全部推翻重来,何必牢心牢神?”
罗卜拿过她手里的棋子,放回原来的位置,继续专心致志地思索,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波罗冷冷地哼了一声,二十多年了,这家伙还是和她不对付。她甩了下衣袖,踩着石凳,飘飘然地飞向了屋顶,转眼间便从清宵殿内消失了。
波罗早就逛腻歪了王宫,宫里什么尔虞我诈,暗通款曲的奇闻异事,她统统知晓,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太多的秘密,又无人可诉。身边两个男人,一个成天见不到人影,一个无声无息,嘴巴耳朵都不好使,她委实是堵得慌。
自从上次出了趟宫,波罗愈发大胆了起来,夜里得了机会,三天两头的就往外跑。不过她也不敢去太远的地方,怕途中遇到厉害的捉鬼道士,将她抓回去炼丹,那她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街上空无一人,雪还在下,打更人的声音从巷子里传出。
波罗轻车熟路地进了一处风月所,她先是到地下室看别人玩了几局筛子,然后又到顶楼听了阵小曲,折腾来折腾去,竟耗了半宿时光,到了下半夜,楼里的人渐渐少了,大伙玩得精疲力尽,没了精气神,于是纷纷
搂着佳人进屋休息。
波罗没有看人睡觉的癖好,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也打算回去了。她推开了顶楼的窗子,从里头跳了出来。
沿着瓦片还没走几步,周遭突然狂风乍起,波罗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嗅到了珘界人的味道。
眼角余光里,她瞥见街道中央凭空出现了个人,那人一身玄衣,神情肃杀,竟是图南!
波罗瞬间抖成了一片落叶,她立马趴下,身子不停往屋顶的后侧滑,只留一双眼睛在外窥视。
图南一出现,狂风就停止了。
他来人间做什么?就在波罗纳闷之际,图南翻墙进了霍府。
波罗瞪大了眼睛,想跟上前去看看,但因畏惧图南,迟迟不敢有所动作,再加上天将明,她得赶紧回到宫里,于是只好按捺住好奇,打道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姜珩
郡王爱干净, 哦,不对, 现在应该改唤世子了, 春宝喜滋滋的,起了个大早, 拿着扫帚水桶,进行大清理。
阿殷就是在一阵泼水声中醒过来的,那时天已大亮, 满屋子都是阳光,她扶着快要炸开的脑袋,脚步虚浮地走到桌子前坐下,软绵绵地端起茶碗喝了些水。
凉水下肚,她也没缓过神来, 双手托着腮, 茫茫然地望着窗台上发黄的海棠花瞧。
她胡乱地想:宫里到处都是名贵的花, 要养也不挑些好看的养,偏偏挑这种焉了吧唧的,也不知是春宝偷懒不愿意换还是怀瑾品味独特就喜欢残花。
阿殷喉咙发痒, 捂着嘴咳了几声,咳着咳着, 她的脑子忽然闪过一些片段。
不愿相信的慢慢偏过脑袋, 阿殷直勾勾地盯着床角那堆成小山包的东西,颤巍巍地摸了摸别在外衣上的钱袋,原先满满当当的银两, 如今空空如也,一个子都没有了。
阿殷欲哭无泪地张了张嘴,悲愤地捶着大腿,一声又一声哀鸣道:“我的钱啊!我的钱啊!”
她好不容易有了存钱的心思,结果一夜间全没了,没钱,如何逍遥四方,胡吃海喝啊。
此时,怀瑾正端着清粥小菜进来,听到她哀切的呐喊,很不厚道地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