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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清鉴慢慢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头走。
癞大仙揉了揉眉心,“你可愿意替他续命?”
清鉴身形猛地晃了一晃,欣喜到竟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她转过身,轻轻地问:“怎么续?”
癞大仙瞥了眼罗盘,沉声道:“用你的一滴心头血就足已。”他停了片刻,“但你的年岁将会少一半,这样你可还愿意?”
清鉴连连点头,“当然。”
钟簌迷迷糊糊,下意识向右摸去,结果摸了个空。
他登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床|上果然只有他一人。他慌里慌乱地套上袍子,四处搜寻,然而入目所及的皆是冷冷清清的景象。
清鉴就这么走了,就好像昨晚的事,只是他的一个绮梦。梦里她躲在他怀中细声细语,他气喘吁吁,小心翼翼,两人那样亲密地相拥交缠。
钟簌面色绯红,他握紧拳头,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但这也只能是梦了,他将心沉了下去,扶着门框晃悠悠地折回屋内。
忽然,身后响起吱嘎一声,院子里的门被人推开了。
钟簌呆在原地,不敢回头,怕回头瞧见的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你醒啦?中午喝鱼汤可好?”清鉴提着竹篮,泰然自若地走到他身边。
钟簌垂首不语。
清鉴挽起他的胳膊,关切道:“怎么了?”
钟簌注视着她,眼神幽深,“你不是走了吗?”
清鉴咧了咧嘴,“我是走了啊,我到山下捉了条鱼,可肥了。”说着,她把手中的竹篮高高举起。
钟簌静默了片刻,扒开她的手指,淡淡道:“你何必要回来。”
清鉴脸上瞬间变了颜色,她扬起眉毛,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敢情你把我睡了,就想不了了之啊!”
钟簌含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清鉴斩钉截铁道:“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钟簌说不出话来。
清鉴将嘴抿成一条线,斜了他一眼。
钟簌不敢看她,“你走吧。”
清鉴丢下篮子,踏出了门槛,她冷冷道:“你无非就是怕我跟你一块去死,不用怕,我先你一步,反正这命也早该绝了。”
钟簌吓得立马攥住了她的腕子,“你疯了!”
清鉴绷紧下颚,“只许你擅自主张,就不许我一意孤行?”她扭过头,“你这么大的恩,要我怎么报?你是想让我永远怀着愧疚活下去吗?你什么都帮我决定好了,让我假死,让我重生,让我离开,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钟簌梗着脖子。
清鉴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替我去死。”
钟簌定定地望着她,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清鉴,“放开!”
钟簌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想放了,留下来给我做汤喝吧。”
清鉴哼了一声,“滚蛋。”
钟簌把头颅埋在她的脖颈,轻轻笑道:“不滚。”
房门忽的被关严实了。
当天夜里,清鉴炖了一大锅鱼汤,简单地喝了几口后,她兴致缺缺地放下勺子,瞥了眼满面春风的钟簌,气不打一处来。
“好喝吗?”她问。
钟簌忙不迭迟地“嗯”了一声。
“好喝个屁。”清鉴凉凉道:“你尝得出味道吗?”
钟簌眼中带笑,“心情好自然吃什么都是好的。”
清鉴面无表情,耳根发红。
钟簌在她嘴边轻啄了下,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个木盒子递给她。
清鉴接过,莫名其妙道:“什么东西?”
“打开来看看。”
清鉴听言,掀开了盖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皮影人,那皮影人身侧安安静静地躺着个白狼玉雕,再下边就是一件红嫁衣了。
“这些你都还留着啊?”清鉴怔忡了半晌,缓缓摸过箱子里的所有东西。
钟簌凝睇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道:“清鉴,我们成亲吧。”
清鉴微微眯起了眼,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好。”
她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上,开怀道:“我们把波罗和你那小护卫一块接到山里来吧。”
钟簌用面颊蹭了蹭她的发丝,“嗯。”
惊鸿一瞥,半生浮梦,如今终于梦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
☆、番外
姜珩眼睁睁地看着长定宫大火, 眼睁睁看着秋家登上皇位,心中悲痛欲绝, 却无能无力。
他是在回城的路上被秋少骅给捉住的。
那时他尚不知秋家已发起了兵变, 只是焦急地望着远处的熊熊烈火,惊恐万分, “骠骑将军,宫里发生了何事?”
秋少骅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嗤笑道:“皇上昏庸无道,人们早已苦不堪言,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