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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远轻笑一声,道:“你聪明的时候,我不敢看你。”
唐阮阮秀眉微蹙,道:“为何?”
秦修远凝神看她,眼里有灼灼的光,突然一下伸手,撑住了她身后车壁,脸靠近她,道:“我会很想亲你。”
唐阮阮一愣,脸上的红就染到了耳根子。
秦修远说罢,便俯身下来,想要吻上娇花一样的唇。
就在马上要触及到时,唐阮阮蓦地想起了什么,一把将他推开!
秦修远被推得差点从座位上跌了下来,他一脸诧异:“怎么了!?”
唐阮阮一本正经:“我方才侍疾了,万一染了病气,会传染给你的!”
她面颊滚烫,心中默念……感冒病毒会随着唾液传播……
她一时之间有些汗颜。
秦修远静置了一瞬,又欺身上前,道:“我不管。不是说夫妻应该共患难么?”
唐阮阮无奈:“共患难一词哪里是用在这儿的!?唔……”
她还未说完,便猝不及防地被他的唇压下,不能再出声。
她被搂在怀里,还推搡了几下,然而力气都被他抽干。
两人唇齿交合,柔润互触。
马车一路颠簸,车帘随着微风起伏,每一次摇曳,都让唐阮阮有些心惊,生怕被人发现了车厢内的秘密。
他们随着东南方向一路出宫,将皇宫内的纷扰全部抛诸了脑后。
而翊池宫中的华服女子,却因唐阮阮的离去而大发雷霆。
文皇后早就打发走了音贵人,在翊池宫中候着唐阮阮。
然而报信的太监,却是一个人回来的。
此刻,她再也不想装出一副冷静持重的样子来,气得一下摔了茶碗。
“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传唤都不听!?”文皇后气得面色阴郁,恨不能亲自将人抓回来。
在外人眼里,她是秀外慧中,端庄大气的皇后娘娘,甚少发这样大的火。
此时,吓得奉茶宫女和报信太监惶恐伏地,大气也不敢出。
她气愤中又思索了一瞬,问道:“她为何不来?总有个借口吧?”
报信太监唯唯诺诺道:“回皇后娘娘……秦将军说,怕秦夫人的沾染了六皇子和七公主的病气,若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则是将您置于险境,他于心难安。”
太监此时只想大事化小,稳住文皇后的怒气。
文皇后嗤笑一声,道:“他以为是哄三岁小孩呢?本宫是这么好糊弄的么?!”
她原本想借此立一立威,却没想到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此时,她的贴身宫女腊月却道:“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要教训这镇国将军府,日后有的是机会。”顿了顿,她又道:“其实秦将军虽然说的是托词,却也不无道理,这秦夫人从玉樟轩出来,万一真的染了病气,可怎么好?咱们的两位皇子时常在翊池宫进出,也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
文皇后听了,稍微冷静了几分。
在她心里,儿子是比什么都重要。
她清醒了几分,问道:“元凯和元孟何时回来?”
腊月看了看时辰,道:“马上就晌午了,恐怕不出一刻钟便到了。”
文皇后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伏地的两人,更觉厌恶,道:“还不快把这里收拾了!仔细等下扎着元孟!”
两人哆哆嗦嗦地起身,然后赶忙收拾了茶碗碎片……
收拾好后,宫女和报信太监一同退出了皇后偏殿,两人都长吁了一口气。
宫女来的时间不久,名叫云梅,她低声道:“张公公,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报信的太监姓张,在宫里已经混了许多年,他看了这宫女一眼,道:“你也太没见过世面了。”
宫女云梅道:“平日里皇后娘娘看起来和蔼可亲,奴婢想着她应当是个好伺候的主子,这才托了人,将我调入这翊池宫侍奉茶水,谁知……竟还不如继续留在御花园侍弄花草呢。”
张公公嗤笑一声,道:“人心隔肚皮,看起来好的,未必是真好,这道理你竟不懂?在翊池宫当差,要小心的地方可多了!”
云梅有些胆怯地看着他:“还请公公提点。”
张公公今日得了一锭银子,又逃过了皇后训斥,心情很是不错,他饶有兴趣道:“既然你问了,本公公就大发慈悲地提点你一二。”
云梅连连点头。
张公公道:“你可知,这翊池宫中,最重要的主子是哪位?”
云梅歪着头想了想:“那自然是皇后娘娘啊!”
张公公却摇头,道:“非也。”
看云梅一脸疑惑的样子,他解释道:“这翊池宫中,最重要的主子,是四皇子。”
四皇子闵元孟是皇后幼子,比十三岁的二皇子闵元凯,小了三岁。
云梅问道:“为何是四皇子?”
她回想起四皇子,他似乎非常机敏,但是性格内敛,不喜说话,对大人也不讨喜。
且身子不太好,时常缠绵病榻。
张公公道:“这……我也不知道了,兴许是心疼四皇子的身子吧……”
其实张公公也觉得,皇后对四皇子比二皇子好得多,有时候连宫女太监们,都觉得文皇后有些偏心。
张公公又补充道:“所以,你得罪谁都千万不要得罪四皇子,若是四皇子喜欢你,你在翊池宫的日子才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