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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声嘎吱,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从对方掌心的冷汗以及微微颤抖,让邹白瞬间确定,梁安的猜测是正确的。
    刘妈妈拉着他先是往前走了三步,又往左走了几步,然后从地上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透出橘色灯光。
    “下来吧”刘妈妈叹了口气。
    进入地下室,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书籍,自然而然,霉气与潮气也成倍地弥漫在空气里。
    邹白好奇:“这是?”
    “这里是家里建的地下室,那些东西不知道这个地方,但自从你爸消失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还有这些日记,也是我和他搜集来的,不过,也很久没更新了”
    “能看吗?”得到肯定回答后,邹白在里面挑了一本,封面上写着一个人名。
    陈至宝,很熟悉的名字。
    刘妈妈:“那是你常去的早餐店的儿子。”
    “他也有日记?”邹白记得那个人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连话都不会讲。
    “半年前他会,还会写字,这本日记就是他写的”
    邹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还没明白,他茫然地低头看日记。
    2月8日
    不知道是不会因为年纪大了,今天早上起来头很痛,吃了片止痛药,听说今天晚上要狩猎狼人,我必须要把门关好了,家里孩子还小,被那些鬼东西闯进来可不得了……
    2月9日
    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些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我,但是我确定这是真的,因为门上面那些痕迹还在。我昨天中午在外面浇花的时候看见有一只手,惨白还带着青色的手,我吓了一跳,准备叫人来的时候,头忽然很痛,好像有人用锥子在砸我的太阳穴。于是我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只手从花坛里爬出来了,最可怕的是,到最后竟然爬出半个人来,也许是我命大,还没等他碰到我,老刘来了,那个东西也钻回去了,但我一想起来真的后怕。
    “老刘是?”
    刘妈妈道:“不知道,应该是附近的邻居。”
    邹白“哦”了一声,继续往下看。
    但是没想到,最可怕的是晚上,我刚刚躺下,就有东西在外面敲得砰砰响,但经过中午的事后,我有点害怕,于是摸着黑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却什么都没看见。正当我准备离开时,砰砰声又响起来了,我继续往外看,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等到第三次敲门声响起,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我哆哆嗦嗦点亮手里的打火机,却发现,那个白青色的人在我脚下,他的四肢像蜘蛛一样着地,脑袋正仰头看着我。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没想到被孩子救了,孩子打开灯,问我在干什么,等我回头再看时那个东西已经不见了。
    日记再往后翻,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刘妈妈接过日记,重新放回到书架上:“我本来不确定这件事是真的,但是听你说那些东西已经找上你了,所以才想起这本日记。”
    邹白走到那些书架旁,快速地浏览,发现竟然是一些跟踪记录,时间地点做了什么事情写得清清楚楚,但是却不连贯,比如1976年8月10日到15日记的是张三一整天干了什么,等你觉得往后应该是记16日的时候,却跳到了1983年的5月。
    对这个的最好解释是人手不够,并且很可能只有一个人,而在这个空白时期,他应该是去观察其他人了。
    这些看上去陈旧且散发着霉味的纸张时间跨度之长,记录从1520年开始,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但邹白猜测,这些东西直到前几个月都应该还有人记录。
    邹白怀着崇敬的心情,用袖子擦了擦那本记录册:“妈,爸参与记录了吗?”
    刘妈妈眼底流露出悲伤:“知道,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但知道他一定也参与了。”
    “那他身上记录册没被人发现?”
    刘妈妈摇头:“那天他正好没带。”
    没带这个说实话让邹白不太信服,想必是被什么人拿走了,具体是什么人,这个还有待调查。
    邹白继续问:“妈,你怎么知道现在的这个陈至宝和写这个的是同一个人?”
    刘妈妈答道:“我猜的,因为这里面有本记录是陈至宝的,正好从他出生就记了,我特意去看过,关于他六个月从床上摔下来磕破头,以及昨天发烧进医院,全对上了。”
    邹白有点激动,终于找到外挂了。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邹白寻到张报纸,垫在地上开始看那些记录本,说实话,还挺有意思的,因为记录很细且很生动,一个人一整天干了什么清清楚楚。他脑袋里能想到那个场景,一个人像个跟踪狂一样,别人去哪儿他去哪儿,连吃的什么菜也记下来了,虽然听起来有点猥琐,但干的却不是坏事。
    说实话,记录者居然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了,邹白还挺诧异,这是第一次洞世界的人民主动怀疑世界并进行调查的,并且时间非常早,他渴望通过这个记录去验证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他大概能猜到,这个世界是轮回的,并且很多事情在重复发生,但具体是多少年一轮回不太清楚。
    等天亮的期间,邹白同刘妈妈讲了请假的事,因为昨天的事,刘妈妈一口答应了,听说是跟克叔出去,更是松了口气,与其一个人呆在家里,不如跟着出门反而安全一些。
    当时针终于转到六时,邹白迫不及待地推开地下室的暗门,一夜过去了,梁安已经不在外面了,那个楼梯间空空荡荡的,镜子上写了两个字: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