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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言语吐出声,也许不只是无意,也是希望被人听见。
    安明熙欲行,才踏出一步,就因花千宇而停下。他回头,看向原地不动的花千宇,看着花千宇的神情从肃穆到柔和。
    花千宇勾起了嘴角,问:“我可以抱你吗?”
    安明熙一愣,不待他回答,花千宇就把他拉进了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背:“我忘了,你说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明熙蹙眉:“我没说……”
    花千宇拍拍他的背,柔声:“虽然我很开心明熙说要为我而活。”
    “我没说——”
    “但明熙活着的意义定然不止如此吧?不然换成想要和宇一起白头偕老如何?”
    “你!”
    “你说不想被叫‘熙儿’,我就不叫了……你想让我做什么,不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从——你看,我这么喜欢你,你的所有悲伤我都会听,也都想安慰……所以,告诉我吧……”
    安明熙的眉头被花千宇的话逐渐抚平,沉默过后,他解释:“不让叫‘熙儿’是因为只有我的父皇和母妃会这么叫我。”
    “……嗯。”
    正是因为记得陛下唤他“熙儿”,花千宇才想到也这么唤……但自己在他心中显然无法与他重视的双亲比肩。
    “你说喜欢我……是只喜欢我吗?”问着,安明熙的手攥住了花千宇腰间的锦缎,隐隐透着不安。
    “是,”花千宇紧闭着眼,双臂收得更紧,“想亲吻的,仅有你一人。”
    “……好。”
    应许之声落下,安明熙也回抱了他。这声“好”回应的显然不止花千宇最后所说。
    还未来的及将这声答复好好消化,就被喜悦充盈全身,连指尖都忍不住雀跃的花千宇独独凝滞了表情,呆滞地望着似有烟花绽放的远方,虹膜上也仿佛映上了火光,眼中流光溢彩。
    仿佛踩在云间般飘飘乎的花千宇好不容易才意识到该说点什么,出口便是:“我能亲你吗?”
    安明熙断然:“不能。”
    全身都变得轻飘飘的花千宇被轻易推开,回神过后,安明熙就已转身背对并走至前头。
    “走吧。”丢下这话,花千宇便同先前一般背过手,闲庭信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乐洋靠了过来,手遮在嘴边,小声道:“我看到四殿下脸红了。”
    闻之,花千宇如沐春风,霎时神采飞扬。他阔步追上了安明熙,走至安明熙身后时,顺手用左手握住了安明熙左肩,与之并肩那刻,把他往怀中一揽。
    他侧头看向安明熙的脸,安明熙也蹙着眉看着他,热度未消的脸上仍是一片飞红——虽是有意摆出拒绝的表情,但在这片红的渲染下,再怎么故作严厉都没有气势。
    花千宇松了手,抬起胳膊,搭在他左肩上,解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哥哥靠得近一点,我比较放心。何况这样比牵手更自然,不是吗?”笑盈盈的模样让他话中的说服力少了许多。
    安明熙别开脸,花千宇盯了他一会儿,心绪翻飞之下,脸也是越来越红,连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知该抬起还是垂着。为了平复心情,花千宇也转移了视线,目光恰巧落在小池对面的亭子下,亭下的石桌上杂乱地堆着不带一片绿的各类花朵。
    余光发现花千宇移开了脸,安明熙悄悄回头,盯了他片刻,在察觉他将再度看来之时,迅速侧头,但动作太大,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花千宇眉欢眼笑着将头靠在安明熙的头侧,低声道:“看到暗号了,我们往回走。”
    谁会随着他们之后往回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险中谈(不是。
    突然想说说“哥哥”这一称呼。
    这称呼就像是你走亲戚时,父母逼着你跟只比你大几个月的人叫哥哥姐姐一样,确实就一敬称(所以就有了千宇当着仙儿的面叫姐姐,背地里直呼其名的操作)。但千宇和明熙接触久了以后,拿年龄小来说事(撒娇)的时候也会用上(而且越用越顺口)。嗯……到后来都变成习惯了。
    说实在的,千宇喊哥哥的时候,我脑中出现的时常是李逵的声音……哈、哈、哈、哈,李逵太洗脑了。
    第57章 057
    僻静林中,停着两辆马车。
    早些时候便装扮成女子的阿九和梳妆好的珑火一起坐在车内等待,而琉火正给另一辆车中的安明熙做打扮——他们组成四位“小妾”的角色,但本就是女性的珑火琉火,头饰和着装都不及“宠妾”安明熙华丽惹眼。
    众人的角色与穿着都是花千宇所安排,由此可见他之趣味。
    “马车显眼,为何不选择步行?”身着女衣,正被琉火扎起惊皓髻的安明熙发问。
    乐洋和乐离优便是徒步出城——乐离忧因无法掩饰的胡人面孔而在乐洋的伴随下一同离开大部队,避免一行人被拦截于城门处,当然之后会在常州会合。
    换了布衣,扮成小厮的花千宇坐在前室,掀着门帘,回应舆内的安明熙:“就算着了女服,走姿难改,怕是要被人看出端倪。”
    “我能演。”
    “是,初见时明熙的模样深入我心,”花千宇莞尔,“但在‘财主带着小妾’的情况下,步行更引人怀疑。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想尽快远离。”
    暗地里说不定留着敌人的眼线,徒步自然比坐马车容易跟踪,何况如今坐的是双轮的马车,比原先四轮的要快得多,若跟踪者要追上他们,徒步追不上,骑马容易暴露自身——就算拷问的两名跟踪者都说只有五位同伴,之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式的观察也没能揪出多的人,但这段在苏州的经历提醒着他一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