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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好像是,我差点忘了。”毕冬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转移话题。
    杨舟拉过椅子坐在桌边道:“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毕冬闻言便乖乖坐下吃饭,还不时抬眼偷偷看看杨舟。
    杨舟这人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且平日里冷淡孤傲,任谁也别想看到他的好脸色。自从相识至今,毕冬几乎未见他笑过,若是在今日之前,毕冬对他大概只有怕,可经历了今日之事,毕冬对他便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他虽然依旧不敢在杨舟面前造次,可面对对方时却不再只是一味的惧怕了。
    师徒二人用过饭之后,杨舟便让毕冬将此前与小师弟打斗之时所发生的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待毕冬说起胸口那金色的光符时,杨舟面色明显变得凝重了些许。
    “是这里吗?”杨舟伸手在毕冬胸口摸了摸,问道。
    少年有些不自在的耸了耸肩,忙道:“好像是。”
    杨舟这才想起来少年还穿着一身带着血迹的衣服,不由皱了皱眉道:“先把衣服脱/了。”
    毕冬闻言便老老实实脱/了衣服。少年身量尚未完全长成,但已然有了男轻男子该有的骨架,只是略有些瘦削,又因他常年不怎么用心习武,所以也没什么腱子肉,一眼看去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稚嫩和孱弱,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些赏心悦目的青春活力。
    杨舟伸手停在少年左边的胸口,而后指尖落在少年的肌肤之上,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之感。少年强忍住后退的欲/望,一颗心却不由跳快了几分,只感觉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只见杨舟指尖在少年胸口轻点了几下,而后似乎掐了个决,在少年胸口轻轻催动。毕冬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便见杨舟手心浮现的红色光符,渐渐散落在自己左边心口的位置,眼看那光符便要没入体内,却被他胸口骤然出现的金色光符挡了回去。
    杨舟骤然收手后退了两步,眉头略微拧紧了些许。
    红色光符骤然散了,而那金色光符也随之隐没在了少年心口。
    “师父,这是什么?”毕冬问道。
    “有人在你身上设了封印。”杨舟道。
    毕冬闻言忙道:“我离家的那日,我哥哥在我心口注入了法力,管家福叔说是为了保我平安。”
    杨舟闻言目光闪过一丝疑惑,而后开口道:“或许吧,今日你与小师弟动手之时,若非这光符突然出现,恐怕吃亏的便是你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赤鱬的内丹呢?”毕冬道。
    “伤人的确是赤鱬内丹所带来的妖法,但你修为太低,若仅凭你自己,是使不出来那妖法的。”杨舟道。
    少年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顿时有些茫然,不由又想起了哥哥。
    也不知对方现今如何,更不知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杨舟目光在少年身上逗留了片刻,而后去找了身衣服来扔给少年,道:“去冲个澡,把衣服穿上。”毕冬闻言忙抱着衣服出了屋门。
    院中有一口水缸,毕冬将衣服放在一旁,自己拿木盆舀了水,便光着身子立在院中冲起了澡。夕阳的余晖渐渐洒向大地,金色的晚霞映照在少年身上,将少年的身体勾勒的近乎诗意。
    杨舟坐在屋内,远远看着少年,眉头却蕴着几分愁绪。
    这小子的身份太过敏感,不知来日还要生出多少事端。
    “师父……”少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朝杨舟走来,未干的黑发落在肩上,洇出的水渍将那处的衣服都浸湿了。杨舟扯过一块布巾扔给他,坐在那里看着少年毫不得法的拿着拿着布巾蹂/躏自己的头发。
    杨舟实在看不过眼,招手道:“过来。”
    少年依言靠近,杨舟便接过布巾帮少年擦头发。
    杨舟看着不近人情,动作倒是温和耐心。毕冬许是触景生情,鼻头不由一酸,开口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我哥照顾我,我什么都做不好,他也什么都不让我做……”
    “可惜,我哥哥不知为何,一直不肯教我修行,要不然我现在肯定不会这么没用的。”少年有些失落的道。
    杨舟闻言心道,这小子的哥哥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弟弟身份的,只是不知为何一直隐瞒着,丝毫不向少年透露分毫。
    “师父,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修炼,不会给你丢脸的。”毕冬道。
    “再说吧。”杨舟道。
    毕冬闻言顿时有些失望,师父这话的意思是不愿意教自己?难道师父还在生气?不过他随即便否定了这个念头,师父先前那般护着他,若是还在气自己,定然不会那么做。
    杨舟将少年头发擦干之后,随手指了指一旁的矮榻道:“别的屋子未曾收拾,你先睡这里,明日你自行找一间屋子收拾干净搬过去。”他说罢还找了条薄毯扔给少年。
    少年抱着薄毯窝在矮榻上,只觉得自己手长脚长都没地儿放,只能蜷着身子勉强躺在上头。他抬眼偷偷看向杨舟,见对方正盘腿打坐,整个人似是入定了一般。毕冬就那么趴在榻上明目张胆偷看自己的师父,直到困得睁不开眼,这才慢慢睡去。
    睡梦中,少年似乎又回到了诡泽岛。
    那岛上的雾气比他记忆中还要浓重一些。
    毕冬赤着脚穿过雾气一直朝前走,终于到了毕府门口。他抬脚跨进院门,只觉得整个院子都空荡荡的,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