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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了。”
“谁知道这个许俊有点生意头脑,捂着方子死活不给。”又道,“商人重利,我父亲高瞻远瞩,知道未来的宝春斋会是头号敌手,便使了不少手段打压。当时许俊灰头土脸,很是落拓。”
“那小子也是个命硬的,任凭我父亲怎么使法子,就是硬扛着不愿屈服。一来二去,我父亲便对他生出几分欣赏。”
林秋曼掩嘴笑道:“后来你父亲便把你嫁给了他?”
周娘子点头,“对,关于宝春斋和回春堂之间的谈资就是这样,现在市井里还流传着呢。”顿了顿,“起先我是瞧不起许俊的,一个穷小子,还长了一身贱骨头,我娇生惯养的娘子,谁乐意嫁给他。”
“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架不住父亲威严,只得委屈下嫁了。刚开始许俊对我是有看法的,他毕竟被父亲挤兑过,娶我也不是心甘情愿,我俩几乎没什么感情。”
“后来父亲见我闷闷不乐,也有些后悔,说只要我想法子把许俊的方子哄到手,便事事由着我。我应承了,只想着尽快摆脱这段婚姻。”
“谁料老天爷给我开了个玩笑,我旺夫。我越是在许家折腾许俊,他的运气就越好,流水一样的单子不长眼似的往宝春斋跑。”
说到这里,周娘子自己都笑了起来。
林秋曼听得有趣,连忙追问:“后来呢?”
周娘子:“我在许家作天作地,许俊哄着供着,生意跟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宝春斋越做越大,甚至已经能跟回春堂抗衡了。”
林秋曼憋了憋,“你父亲一定气死了。”
周娘子拍大腿,“可不是吗,辛辛苦苦养的独生女送出去旺对家了。”停顿片刻,“时至今日,我都没能哄到许俊的方子,他奸猾得很。后来我想了想,便就这样凑合着过吧,也懒得折腾了。”
“你这般磋磨他,两人没生嫌隙?”
“他是个爱记仇的人,都一笔笔记着呢。我俩闹翻是因为我女儿阿岚,他怀疑阿岚不是他亲生,跟我闹。”
“你给他戴帽子了?”
“当时没有,我对天发誓,阿岚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后来他日日跟我闹,搞得我心里头烦,这还不算,他索性纳了两房妾室报复我。我被气着了,便破罐子破摔给他戴了绿帽子。”
林秋曼客观道:“他怀疑你不忠,总是有原因的,不会空穴来风。”
周娘子沉默了阵儿,才道:“那时候我确实对一位郎君生了情意,是个小倌。他虽然身世悲惨,却有一副好心肠,每每我与许俊闹矛盾时总会耐心开导我。”
林秋曼倒也理解这种情形,一方跟你闹腾,一方当你的解语花,结果可想而知。
周娘子继续道:“许俊知道我跟那小倌有往来后,便彻底发疯了,说来也不怕你笑话,许府里头如今养着八房妾室,天天斗得可热闹了。”
林秋曼哭笑不得,“他应付得过来?”
周娘子:“谁知道呢,我与他早就没住一起了,各管各的。原先我想着,就这样熬到死算了,可谁想许俊不知又发了什么疯,要休妻。”
林秋曼:“你自然是不允的。”
周娘子:“那肯定了,当初他一穷二白时我一个娇生惯养的娘子陪在他身边,他父亲去世时我还守过三年孝。七出三不去,糟糠妻不下堂,我岂能如他的意。”
林秋曼皱眉,“这道理他自然是清楚的。”
周娘子点头,“他的休妻理由是我私通。”
林秋曼试探问:“那你到底有没有私通?”
周娘子落落大方回答:“有。”顿了顿,“他养了八房小妾在府里,难不成还得我守妇德?”
林秋曼:“……”
周娘子:“除非宝春斋分我一半家产,若不然我死都不会允了他。他那些小妾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妄想来分我女儿的嫁妆,焉能如她们的意?”
林秋曼沉吟道:“你这场休妻的官司,按说是好打的,不过私通就比较麻烦了。”
周娘子:“私通也得讲究捉奸在床的,他没有证据,不过我与那小倌往来确实有不少人知道。”
林秋曼摸下巴,“这个案子的难处就是要怎么证明你们的清白。”
周娘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