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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崔二郎不识抬举在我的地盘闹事,今日就算把他打死了, 我华阳也担待得起。”
此话一出, 钱娘子脸色煞白。
华阳抿了口清茶, 瞥了她一眼, “你若实在心疼,便去问他服不服气, 若不服气还要拦着你,便继续打,打到他服气为止。”
钱娘子忙起身去看情形。
当时在场的娘子众多, 全都小声议论起来。
华阳看向她们,说道:“今儿大家都好生看看, 若谁家里的男人不允的, 便同我说。只要你们想继续学艺谋出路, 我华阳给你们撑腰, 若不想过下去的, 就找林二娘给你们打官司休了, 换一个听话的。”
这话惹得众人哄堂失笑。
有娘子附和道:“大长公主说得好!咱们学艺也是想分担家里的负担, 又不是在外头偷汉子,凭什么拦着!”
“是呀,若是条件好, 谁还愿意出来劳作呢。”
“就是,那崔二郎委实该打。自己没本事,还拦着钱娘子,非得把一家子都困死才好,枉他还是读书人,脑子都读糊涂了。”
“对对对,死读书,满脑子迂腐!”
林秋曼怂恿道:“钱娘子与大家到底有几分交情,不如诸位娘子都去劝劝那冥顽不灵的迂腐书生。”
“是该好生骂骂!”
“走,去看看。”
于是一众娘子全都去给崔二郎“开智”,把他痛骂了一番。
崔二郎一个读书人哪经过这番阵仗,结果还不到茶盏功夫,他就被骂服打服了。
华阳由郭嬷嬷搀扶着走上前,问道:“可服气了?”
崔二郎趴在长凳上,全然没有方才的嚣张,脸色苍白道:“服气。”
华阳居高临下问:“日后还跟钱娘子闹腾吗?”
崔二郎抑郁道:“不闹了,她是为了这个家。”
华阳啐道:“你这觉悟倒还挺高,知道她是为了养家。你若实在不放心,那我华阳便好生给你看着,保管她在华阳馆没法偷汉子给你戴绿帽。”
这话又逗得众人失笑。
崔二郎尴尬不已,被说得面红耳赤。
华阳给了些药资,又命家奴把他送回家,这事情才算了了。
混乱场面总算恢复了秩序。
林秋曼在这里蹭了顿午饭,华阳打算再扩充纺织和印染技艺。
林秋曼觉得可行,跟她出了些主意,二人又聊了一个多时辰才散了。
回到朱家院,听到家奴说女狱卒王大娘送来口信,若得空明日可以去牢里看看齐娘子,她有话要说。
第二天一早林秋曼便去了一趟,还带了些糕饼给她。
齐娘子很是感激。
王大娘搬来椅子供她就坐,林秋曼边坐边道:“上回你说与马大郎私通的那个女郎右肩上有一块红褐色胎记,可是属实?”
齐娘子点头,“属实。”
林秋曼又问:“平日里朱婆子与你们走得近些,是吗?”
齐娘子:“朱婆子人挺好的,无儿无女,同村也会多照顾一些。有时候她会拜托马大郎送些柴禾,家里若是有多余的,会分些给她,她也不占便宜,会回礼,一来二去便熟络了。”
林秋曼若有所思,“我派人去打听过,朱婆子靠纺织营生。”
“对,她的纺织是公认的好,也有不少乡邻去学,我也曾去瞧过,但脑子笨,没学会。”
“如此说来,朱家是有其他邻村人往来的了?”
“有的。”
“平日里马大郎会与其他邻里往来吗?”
“极少,他性子沉闷,不爱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不善言辞。”
林秋曼摸下巴,心里头隐隐有了思路。
齐娘子又接着道:“我反反复复回忆那天晚上的情形,那个女人身材娇小,应该不是同村的。”
林秋曼正色道:“我也曾打听过,那晚并没有村民发现有女郎在外头。”又道,“你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不少邻里都来你家看情形,如果是外来女郎,指不定会被人们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