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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则睡懒觉。
突然听说晋王来了,所有人都急了,连忙归位,严阵以待。
李珣倒没有找茬,自顾前往钟楼顶端,整个京城的全景尽收眼底。
漫天烟火照亮了夜空,巨大的圆月高挂在头顶。
他抱着酒壶,眺望远处的灯火通明,任风吹动衣袍猎猎作响。
小时候每当他不痛快时,便会来这里待一会儿。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默默地低头拧开塞子,仰头灌了口酒,辛辣入喉,灼伤了心肠。
远处的烟火冲上夜空,绚烂夺目。
李珣抬头仰望,漫天星火坠落眼底,他高兴道:“林二娘你瞧……”
似想起了什么,李珣扭头看身边,空空如许。
他拍了拍脑门,先前老惦记着元宵把她带来看这不夜城,这才想起她永远都不会来了。
李珣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寂寥地抿酒,心里头空落落的,仿佛又回到了朱家院的情形。
他感觉自己被困住了,困在那道看不见的墙里,他很想走出来,却始终不得法。
只能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不远处的喧闹与他的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或许当初昭妃说得不错,他原本就不该出生,一个带着厄难降生的人,老天爷是会惩罚的,做一辈子孤家寡人,便是他应得的宿命。
求而不得,弃而不舍,那种苦闷的情绪就着苦酒下肚,愁断人肠。
李珣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老陈见他状态不对,忙上前搀扶道:“郎君回去吧,这里风大,仔细着凉。”
李珣“唔”了一声,由他扶着下了钟楼。
第二日林府里的林秋曼一个劲儿叫疼,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侄儿林竞忙拿糖给她吃,说道:“姑母吃两口糖就不疼了。”
林秋曼被哄乐了,捏他的脸儿,“嘴可真甜,以后千万别长歪了,现在就要学怎么照顾体贴女郎,要不然以后讨不到媳妇儿。”
周氏啐道:“你胡说些什么呢。”
之后两天华阳找到她,原本是要问她什么时候搬到平春苑的,见她脖子上的指印和兜着的胳膊,华阳试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林秋曼:“???”
华阳指了指她的脖子,林秋曼“哦”了一声,回道:“元宵那天晚上。”
华阳:“你那胳膊,五郎给打折的?”
林秋曼失笑,“是奴自个儿撕的伤口。”
华阳:“???”
林秋曼把情形细细讲了,听得她五味杂陈,点评道:“你俩还真是作孽,互扎互捅,一般人干不出来。”
林秋曼:“是他自己仗势欺人的。”
华阳:“你这一手段,估计得把他整自闭了。”又道,“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好歹是爬过死人堆,杀过兄长的人,若是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林秋曼没有吭声。
华阳看着她的脖子道:“你先把伤养好了再搬过去,这样出去是没法见人的。”
林秋曼点头,“奴也是这个意思。”顿了顿,“前些日大长公主不是打算扩张印染和纺织吗,情形如何了?”
华阳:“已经开始着手了。”又道,“你接手的差事呢,有进展吗?”
林秋曼摇头,“暂且没有,还在盯着。”
华阳无比糟心,“也就只有你受得了那些事。”
林秋曼:“嗐,不都是想找一条生路吗,奴就盼着,往后那些女郎提到林二娘,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她们的一条出路,一种希望。”
这话华阳爱听,“我也期望她们提到华阳馆就满怀憧憬。”
林秋曼笑高兴道:“迟早都会的,只要大长公主有这份心,必然会得到女郎们的拥戴。”
华阳抬起她的下巴,“五郎也实在心狠。”顿了顿,“他毕竟位高权重,是无法体会你为何那般执着打官司的。”
林秋曼:“奴也没想求得他的尊重,他也不懂得什么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