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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履的来人,吹了声口哨,意外地看着祁深洲手上的啤酒。
“你这难度都不够我出身汗。”祁深洲放下啤酒,下意识地回头往办公室冰箱上看,“没了?”
“什么?”
“开瓶器。”祁深洲活动手腕,朝着啤酒瓶口做了个撬瓶的动作。
“猴年马月了都,我冰箱都换成双开门的了。”邱明奇拉开抽屉,取了个廉价开瓶器扔他面前,上面刻着个红色福娃。
“上回来你还搁上家公司呆着呢吧。”
祁深洲沉默地连开六瓶,啤酒的苦涩清香顺着升腾的气泡蔓延至空气。
他拎起一瓶,重重搁在了敲打键盘的邱明奇面前:“忙什么呢?”
“我回个消息。”他敲下回车,腾出手与祁深洲碰了个杯,“怎么今天来找我,还非要在我办公室喝。”
“老邱,我前阵不是被老头逼着见了个姑娘嘛。”
邱明奇想了想,不太记得了,但还是点点头,“然后呢,有戏?”
“不是,”祁深洲失笑,隔空又同他碰了下瓶,仰头一饮而尽,扶额长叹了口气,“她是我大学室友前女友。”
“缘分啊。”邱明奇未能领会,顺着他的话茬瞎附和。
“狗屁!”祁深洲又给自己灌了一瓶,喝得又急又猛,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喉结快速上下游移,清黄啤酒花顺着下颌线蜿蜒入胸膛,沾湿了白衬衫。
饮毕,重扣酒瓶,沉默半晌如是狂饮三瓶,看得邱明奇目瞪口呆,中间试图劝了一下,见他并无交流之意低头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再抬头,祁深洲已喝得两眼充血,胸前敞露的皮肤在酒精刺激下一片猩红。
邱明奇没问,慢条斯理地小酌,翘着二郎腿静候他开口。
外廊时不时传来孩童快乐的尖叫声,祁深洲在某段气特别长的尖叫后长舒一口气,清了下嗓,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我见着程伊了。”
话题三百六十度大拐弯。
“......”邱明奇握酒瓶的手抖了抖,许久没听见这名字了,“然后呢?”
祁深洲垂眸沉思了会,是啊,见着程伊了,然后呢?
他扯了扯嘴角,“没然后了。”
*
程伊逛完街,已是霓虹初上,好友临时被call去剪片,她只得空着肚子驱车淌入川流的车海。
驶至小区附近,手机铃再次响起,屏幕上一明一灭的是个陌生号码。
十分钟前它来过一回电,三秒便切断了,像是打错了。
第二通一直坚持到自动挂断。
程伊任手机在副驾位置上震响,一个接一个,像是催命符。
甚至都不需女人的第六感出动,光凭她对祁深洲的那一份“了解”都可以猜到,镜头前那凌厉的最后一眼有多么愤怒,紧随其后的电话又是何意。
情人节?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撤退的,怎么答应朋友去逛街,怎么提着三个购物袋道别,一系列风平浪静的如常表象下,她实际慌乱不已。心头的鬼祟小鹿乱撞,又不想让他撼动自己生活分毫,强行将自己按进秩序里。
距家的最后一个转弯口,她忽地打拐,换了个方向,驶向S市老城区。伴随着不歇不止的铃声,她回到了她长大的地方——育才小区。
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教职工分配的住房单位,周围街坊曾是程伊妈妈的老同事,这几年随着生活条件改善,渐渐搬离,更替了不少生面孔。
程汉生念旧,一直住在这里。
红色高尔夫没开进小区,停在了水果店门口。
被岁月侵腐了色彩的“好汉水果店”招牌都模糊了,可那一方亮堂地儿始终是程伊心头最热的地方。
“没说今天来啊。”程汉生搁下筷子,小桌前摆着台小电视,正在放新闻,一盘油汪汪的花生米撒了点碎盐花甚是诱人。
“我想来就来,”程伊从角落里找出双一次性筷子,两腿一盘,窝坐在角落嘎嘣嘎嘣嚼起花生来,“这是小姨做的吗?”
“前天的了。没吃饭是不是,我去隔壁给你买几个菜?”程汉生赶紧起身,拉开贴满贴画的收银抽屉,“想吃什么?”
“吃大排!然后再来点凉菜,盐水毛豆、素三鲜什么的。”说话间嚼花生米的上瘾劲儿也提了上来,筷子捣了捣碗的深度,薄薄一层就见底了,“再买点花生吧,这点都不够吃。”
“行行行。”
待程汉生回来,桌上摆了几听冰啤酒,程伊披肩长发盘成头顶一个利落的啾,两腿一跨,一副市井模样,她听见门帘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