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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坐在一块儿,方才恍然,原来是健身了。
祁深洲让了让座,怕程伊没地儿,“应酬太多,前几年喝出啤酒肚,就去健身了。”
二十多就啤酒肚,程伊咂舌,“嚯,你们干投行的可真行。”要知道原来祁深洲是个精瘦的男孩。酒桌当真不饶人。
她撇撇嘴,绕开了脑子里冒出的念头——直男关注到自己的身材多少与异性魅力有关。
程伊今天的衣服有些勒腹,走开去补妆时,祁深洲问王清珏视频何时剪出来?
王清珏才不信他关心视频进程,揶揄他:“是不是今天我没抢了程伊的档期,你就不会跟我一块儿吃饭?”
他分寸掐得不错,“可能不是今天。”
王清珏故意道:“要不我等会找个借口早点撤?”
祁深洲牵唇:“谢谢。”
只是回来时程伊的脸又臭了,她烦躁地将手机狠狠塞进包里,“烦死了,我刚上微博又有几条艾特我骂脏话的,气得我一下饱了。歉也道了,《著作权法》也看了,公司之间沟通无误,图片撤下了,还要我干嘛!好烦啊。”
“我懂你的烦恼。”王清珏笑笑,“版权意识的缺失让我们这种公众人物必须踩着无知的血泪泣血前行。”她搁下筷子,两手一摊,“或许你可以把它想作一次公益宣传,被骂是宣传正版字体正确使用的代价。Key Opinion Leader,我们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真伟大。
程伊舒了口气,为自己局限眼前三分地的言论羞耻三秒,“好,你说的对。”她没有这个格局,默默消化后自认还是做不到。
祁深洲当然是关注到了,尤其是长长的道歉声明,以及评论区喋喋不休的声音,不禁问:“严重吗?”
“不严重,互联网有记忆,也会遗忘。”程伊搬出白梦轩的话,劝人劝己。
“现在做媒体工作就是这样,互联网隔着条网线,就是有放大事端与情绪的功能。”
“还有现在微博管理员对于内容管理太严格了。”
“内容限制真的折创作者的艺术生命。”
祁深洲在一旁安静吃着,直到王清珏怕冷落cue了他,他这才幽幽开口:“内容思想的丰富度下降是大环境的问题,于使用者来说观感肯定下降,但是于从业者来说可以越来越清晰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好处就是形式也会在此情况下加速革新,从产业上来讲,一个新兴行业的不断改良无论从发展和安全,都是好事。”
王清珏配合:“wow,果然要听一下行外人对我们这个行业的评价。”
其实从她做老板的那一刻起,对自媒体的观念就从一个输出者转型为管理者,程伊更像是以前的她,义愤填膺,为自由而战,祁深洲则像是她现在的版本,冷静理智地看待灵感牺牲。
程伊白了祁深洲一眼,低骂一句,“放屁......”
照他这么说,大环境紧缩是好事,这对创作者来说可太糟糕了好吗?算了,跟这种眼里只有数字的金融男说个屁!
祁深洲掩唇轻咳,“我乱说的。”
程伊对这种事向来很不爽,大学实习时编辑老师改了她的创意,她都会难过,疑惑为什么要按照模板办事,“我们不能创新吗?”
“你还没有创新的底气。”祁深洲想劝她放轻松,可程伊当时拧在情绪那块儿走不出来。
而现在的程伊早不是只会一面看待问题的小萌新了,“没有啊,你没说错,任何一个平台刚开始都像诸子百家,蛮荒自由也精彩,而一个平台要做大做强势必要规范化,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弯弯唇,冲祁深洲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她没说的那半句是——道理我都懂,但放屁就是放屁。
祁深洲直端端回视,眉峰微隆,两人眼睛像是有个涡卷形花纹,搅得人眩晕。
王清珏嗅出不对味,岔开话题问祁深洲:“那个慧捷讯科的IPO是你们做的吗?”
桌下两人脚不约而同动了一下,拉开身体距离。
祁深洲轻咳一声,偏过头:“不是。”
“那......”
很好,程伊完全听不懂了,最后一道蛋包饭她舀了两勺,吃完便开始玩手机,看到吴蔚回复的【莫要双标】,她噗嗤一笑,颤笑间不经意抬眼,恰对上祁深洲探究的眼神。
这次他们谁都没躲,任电流蹿遍全身,睫羽颤了颤。
王清珏不懂,实际刚刚的那点火//药味,很有回忆的味道。以前他们常这点子直男直女的角度互抬音量。别人看起来像是吵架,其实他们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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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光天地负一层有一家特色小餐馆,程伊很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