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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生气祁深洲的摔门而出,然后没了音信,她恨他们的第二次关系依旧以此方式结束。
她望向窗外,咽下喉咙的咸腥。
玻璃上余留昨晚的斑驳雨水,一辆祁深洲同款大奔滑过,程伊下意识地攀上车窗,手按在了玻璃升降按钮上。当她反应过来时,车窗已经降到了底,热风一个劲往车里灌。
她泄愤似的锤向方向盘,咒骂自己不争气。(闪回至崩析前的吵架片段——)
*
“祁深洲!祁深洲!听到没!”程伊用力锤门,随着动作的幅度加剧,眼泪散花一样飞溅。
房间里的人一言不发,就像死了一样。
“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分手!”程伊脑袋涨大,像在鱼眼镜头里变形了一样,面目狰狞,甜美的梨涡化作鬼面嘴角的红点。
祭出这张牌,里面终于有了反应,只是也没了新鲜时候的着急。门打开,祁深洲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眼下乌青,“程伊,还要我说什么。”
他疲于解释,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他搞了姑娘,“房卡不是我的,那张有唇印的名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口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她抓着他的西装,颤着唇问:“那香水味也不是?”
“这段对话我们昨晚已经进行过了!”祁深洲侧过身,从茶几上抓过烟,抖着手打火,指尖抖得打火轮第一次没打上。
“昨晚!昨晚你喝得话都说不利索!”提起昨晚她更生气。
“我话都说不利索也都回答了!”祁深洲深闷一口烟,长长地吁了出来,用力得像是要把积压的疲惫呼出。他哑着喉咙,投降似的说道:“程伊,别闹了。”
“我闹?”
程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其实她等了一上午就想等他好声好气哄一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她这几天被骂得天天哭,都开始怀疑自己适不适合搞这行,可他连听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早上她掀开他的被子又把事儿一一搬出来,四个月前的房卡、三个月前的香水味、还有昨晚的口红名片,她不知道是不是做投行的都这么垃圾,面对如此声色场所,她难有什么安全感,但她信任他,所以想听解释。
这两种情绪不停攻击,她很好受吗?
她有无数情绪积压,她讨厌工作,讨厌同事。
听说王清珏进了电视台,做助理主持,这个叫法比较台式,而王清珏做的节目确实是深夜档搞笑节目,风格无厘头台腔,她打开过,看了两期又无聊又低俗,再配上王清珏客套的冷脸,愣是把游戏节目搞成了访谈风格,那节目组的人怎么想的。
可程伊是嫉妒的,对,她就是嫉妒,翟洋上个月来S市找她,让她带路去电视台,他要给王清珏一个惊喜,程伊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与祁深洲吃饭了,心情跌到低谷,“不去,还有,别提我。”
那段时间,她糟糕得想在所有朋友里隐身。
程伊扯下白色雪纺衬衫的扣子,扯到第三颗露出早被眼泪浸湿的内//衣,“我早起精心搭配的内衣,挤得很辛苦的乳......沟,你看也看不见,不是补觉,就是上班,或者抱个电脑加班。我想谈的是恋爱不是结婚,不需要搞得这么老夫老妻没有期待吧。”
这场恋爱耗尽程伊的想象。
走过了遥遥异地恋,却迎来了一刻不停的战火纷飞。
她会幻想一个午后,沐浴在阳光下,与恋人闲聊、品茗。可键盘声声声不止,她靠过去索吻,祁深洲眉头紧锁在数据里,扭过头来事务性亲了一下,眼睛都没离一下电脑。这种时候很多,她都心说算了,事业是很重要的事,可越来越多这种说不出口的小情绪不满意堆积,最后让她难以忍受这种状态。
那些香水、口红、名片懊糟事出现,他但凡可以不厌其烦解释二十次,她都不至于如此恼火,可他只肯说一次,好像多一句都是浪费。
祁深洲怕越说越增加她的怀疑,她对这些事太敏感了,感觉这种话题不能揭,一揭就像米袋被划了口子似的,不停往外泄。
做一个合格的社畜已是无比艰难,维持一段耐心临界的恋爱无疑火上浇油。
“我看见了,看见了,还摸了的,”祁深洲亲亲她的额角,倾身亲了亲她受委屈的波澜,“忘了吗?”
程伊不记得了,她的情绪全聚焦在不好的事情上,“狗屁。”
“别哭了。”祁深洲掐熄烟,将她拥进怀里,蹭着她额角的碎发,“对不起,我错了。”
程伊冷笑地推开他,两行泪簌簌落下,“你没错。”
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