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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的马鞭草沐浴露,这么重的玻璃瓶身明明并不方便携带啊。她早就不用了。
眼眶禁不住又热了,与热水汇往一处。
吴蔚曾说她爱单星火不是他的博学儒雅,是他褪去社会华服后——骨子里,还是那个敏感脆弱的小男孩。她说,女人对男人的爱有母爱的成分在。
程伊一度很难想象,那样的人如何是个小男孩,可这一刻她懂了。
方才祁深洲与同事讲话,眉宇一蹙,挥手赶他们回去睡觉,严肃正经到完全不像偷偷用前女友香氛回忆味道的人,她心头漾着新鲜的母爱,慢条斯理裹好浴巾,露出截修长白皙的腿。
再也不是会用心挤沟壑的人了,她坦然地走进他的视线,却迎来了一句,“可以容我找个茬吗?”
“什么?”她踮起脚尖,环上他剥得半光的身体,挑出舌尖舔过他唇角的酒渍,“我看看会不会生气。”
他先是笑着,又板起脸来,抄起她的腋下,拇指滑来滑去暗示,“这里很漂亮。”
程伊噗嗤一笑,在他肩头咬下。“直男,现在都是激光脱毛!”
肩头落下湿湿的齿印,祁深洲松下口气。确实办不到不吵架,因为过分在乎又小心翼翼是他们新关系里的主旋律。
他曾在一次突然袭击时要求做,结果她不肯,先是说姨妈来了,他奇怪不是两周前才来过吗?
程伊慌慌张张,一定要去超市,他掏出装备,“我都带了!”
“我不要!我要去超市!”
他家距离超市有一段车程,又是半夜,家里什么都有,为何一定要去超市,最后程伊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才不得不妥协,开车领她去了趟超市,还不让他看买了什么。那天他都有点来火,又没办法。等他回美国了才知道那天她没有刮腋毛。
“这是什么事啊!”他不由为当时的百思不得其解而生气!
程伊拿起银钳由桶里夹起冰块,“我们女性body shame真的太多了,我也没办法!”马提尼的呛味混在空气里,长匙搅拌,撞击杯壁碰响出清脆的阔落声。
微博上可以高喊身体自由,女性解放,还是会在遇见喜欢的异性后,开始磨砂膏磨搓皮肤角质,使用不浓郁不清寡的身体乳细细涂抹全身,细细check毛发,用淡香氛香水在耳后、chest、腋/下、Crotch里,都要均匀地点缀到。
要精致到每一寸毛孔,每一缕发丝,每一根睫毛。
一切准备就绪,再抱着软被翻来覆去,做作如一团无骨动物。
*
祁深洲快速洗完澡出来,程伊已然半杯冰酒下肚,只是人还是无比燥热,扭头像一只暴躁的狮子狗扑上他,咯咯笑得发抖,“祁深洲,你要不要穿套西装啊。”
祁深洲知道会被她拿出来说事,手下一使劲将她眼前的天地旋转,眯起眼睛:“你有新癖好了?”
“我十分怀疑你想吵架!”
“我只是问问,”他将微湿的头发埋进她的浴巾,蹭起棉白,嘀咕起来,“我刚穿西装你压根儿没看到。”
“其实以前你倒是常穿。”
他记仇地啃得下她的鼻尖:“你说不帅。”
她捂住眼睛,几乎不敢看,“以前你太瘦了,好像被压住了。”
他以前只是正常的嶙峋体型,不至于会被压得如此变形,他强调,“是你买的西装尺寸不对。”
她承认,“我......其实买大了,但标剪快了,退不掉,”她的修长骨感被架高,人不由顺重力后仰,声音失去中气,颤颤巍巍起来,“我以为......你不会穿的。”
他试图咬牙,可语气还是掩不住为自己曾那么怕她感到好笑,“我不穿你会生气!”以前的程伊简直是个□□桶,尽管现在也没好多少,但他已经会顺毛捋了。
“其实,”她不住抵抗攻势,膝盖在他奇妙的肌肉线磨动,一点点感觉那处的凹陷,原来肌肉可以练得低到如此下面,“我好几次想偷偷丢掉,因为你穿的实在是太丑了。”
祁深洲上到车里才想起自己只是简单的日常T恤,他心头挠过几下矛盾,还是回房穿上西装。
“祁深洲,酸......”她死咬住下唇,床单被她揪成一张地下城勇士地图,沟沟壑壑,曲曲折折,“你变胖了......”
“那是壮了!”他心情大乱,抵入也艰难。随之,一阵强过一阵的动势攻击。
一声娇过一声的唇形破碎,梦游般。“我说那个......”
“这......”像一只小鹿突突乱撞,祁深洲长舒一口气,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东西不会胖。”
“我知道!”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