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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训练了,那里的气温和湿度一直都像温暖的南国一样适宜,又有饮食供应,完全是上乘的生活环境。
妈妈也去工作了。
乔帆倾身倒在软绵绵的床垫上,仿佛刚出生婴儿躺在摇篮里,第一次品味到这个世界的空气一样心想,对大人来说,糖实在是太甜了。
再听说关于欧楚骁的事情时,乔帆很意外。
倒不是觉得他做不出来,只是有种自己认识的人竟然身处震惊互联网级别的大事件中,而且还是该壮举的参与者——假如被瞄准同性恋的杀猪盘盗图,结果受害者挂微博以至于被迫出柜这种事也能称之为“壮举”的话。
虽然不是他骗钱,却不得已以这种形式扬名天下。营销号频繁转发,攀上微博热搜,堪称社会性死亡。
乔帆在这种事上比较粗神经,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差点沦为同妻,趁着守护孩子午休的时间吃瓜,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感慨:“这也太倒霉了。”
她跟孟修提了这件事。
孟修不甚关心地敷衍道:“才前二十的热搜,已经很客气了。”
“这跟客不客气有什么关系。”乔帆叹息,“虽然我觉得现在应该没人会上当了很好,他这种骗婚gay也真的该死。但闹得班都上不了了,又有点微妙。”
原本还沉浸在加班之苦中的孟修支起身,没来由地沉默了片刻,嗓音略微沙哑说:“你要这么想,你是侥幸逃过一劫了,但他以后还会继续找别的女人结婚。到时候,很有可能会有一个无辜的人被蒙在鼓里,承担家庭暴力、冷暴力和感染HIV的风险。那不微妙吗?”
乔帆心里稍微舒坦一些了,认真说:“你说得对。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当然了,”孟修脸上浮现起澄澈的微笑,“是报应。他不该算计到你头上。”
事实上,关于上次孟修是如何弄到欧楚骁小号好友圈截图的事,乔帆还想多问一句。但医院那边有工作,因此他们匆匆忙忙就挂断了电话。
没关系,下次还能再问。
乔帆是这么想的。
虽然这种细枝末节又无关紧要的小事很快就被她抛到脑后。
17
非要说的话,孟修很擅长做孩子王。信服他的人很多,尽管乔帆不在其列。
那时候他们两个初中生在派出所,被呵斥蹲下时,乔帆从未见过这场面,手脚冰凉心中连呼“完蛋”,孟修居然还能笑眯眯地举手说“可以上厕所吗”,简直不可理喻。
当然,恼羞成怒一个扫堂腿把孟修绊倒结果挨骂的她自己也神智不太清醒。
人民公仆对小混混的处置像杀鸡儆猴,旁观的乔帆许愿回到两个钟头之前,抓住那个放学时一副人畜无害傻乐的样子问“去不去玩啊”的孟修,不说废话,直接掐死。
等到他们终于能起来,警察已经登记过信息,在社区比较有资历的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他们说:“孟修跟乔帆是吧,今天就你们俩?我知道你们这几个学校倒霉孩子的德性,干的也不尽是坏事,今天就只叫你们家长过来批评教育。但玩过家家也要有个度。”
乔帆的爸爸妈妈是半夜闭店后才赶来的。
警察尽职尽责,打着呵欠陪他们谈人生,还趁机催促他们写作业。乔帆的教科书一片空白,孟修的也彼此彼此。她一看到课本就头痛欲裂,万幸他主动和身为警员的大人谈人生,区区初中生把人家成年人绕了进去,几乎小半辈子都快叙旧结束。
乔帆起初还觉得难堪,后来困得睁不开眼睛,头不断往下栽。
孟修倒是笑吟吟听着警察关于生活琐事的抱怨,丝毫没有不耐烦。
她望着他,模模糊糊地想,只要他想,孟修就什么都办得到。他就是有这种骗取信任的能力。她不相信他,但在认清他的基础上,倒是也不讨厌。
乔爸乔妈来了之后,孟修像是没有羞耻心一样光明正大道了谢。
然后说:“那我先回去了。”
他家住在和乔帆家相反的方向。
乔帆的爸爸妈妈在情理之中提出了送他回家的建议,但却被孟修谢绝了。“我一个人就行的。”他口吻轻快地说。
那时候是秋天,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孟修里面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袖子长到几乎遮盖手背,笑起来本该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