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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行者看着陈唐唐,火气渐渐消了下来。
    八戒则凑向师父,声音低哑:“师父,能不能不讨厌我?”
    他抱住陈唐唐的手臂,哈着腰,将脸颊贴上了她的手背,桃花眼眯起波浪纹,好似在享受。
    “放开!”孙行者厉声道
    八戒不动。
    “这可是你自找的!”孙行者抡起金箍棒。
    一旁的国王和太子脸都吓白了,显然在陈唐唐睡觉的时候,孙行者不知道对两人做了什么好事儿。
    陈唐唐突然出声:“等等!”
    孙行者犹豫,正想着——要不要装作自己手滑,先打一下再说?
    然而,这时,陈唐唐的眼神投了过来。
    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他的想法似乎无所遁形。
    孙行者握紧金箍棒,手背青筋暴起。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总是护着他!
    孙行者誓要问出缘由,于是,一双金眸冷冷地注视着陈唐唐,黑沉沉的情感犹如漩涡一般迅速搅动。
    陈唐唐双手一合,恍然大悟道:“贫僧明白了。”
    孙行者:“……???”
    陈唐唐伸手摸了摸紧紧贴着她的八戒,目光慈悲又怜悯:“徒儿,你不要跟你师弟一般见识,他的脑子现在不大清醒。”
    孙行者:“等等,师父,我没听懂。”
    陈唐唐抬起头,解释道:“这想必就是月老所说的弊端了。”
    孙行者立刻叫嚷起来:“师父,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想要占你的……”
    “徒儿,不信的话,与为师试试如何?”
    孙行者咬牙道:“我一定要让师父识清他虚伪的模样,试试就试试。”
    陈唐唐又望向一旁的父子。
    国王道:“圣僧如果不介意的话,寡人可以看看吗?绝对不打扰到圣僧您施法。”
    你把贫僧当成什么了!
    太子含着笑意道:“我也很想看看仙……咳,圣僧的表演。”
    陈唐唐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杂耍的,还是驯兽师的那种。
    陈唐唐对孙行者道:“你制住你师弟,将他慢慢扯开。”
    “好咧!”孙行者爽快地应了一声,搓了搓手掌,一把扭住了八戒的胳膊。
    陈唐唐几乎听到了“咔嚓”一声。
    你俩同是动物,相煎何太急?
    “慢慢朝后退。”
    即便八戒努力挣扎,孙行者仍牢牢地制住他。
    孙行者一步步朝后退,眼见着——离师父越远,八戒的脸就越是青白,像是失去了大量血液。
    孙行者道:“你别装!”
    八戒无力地垂着头,挣扎的力气减弱。
    孙行者暗觉不妙,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只感受到他的心跳越来越缓,近乎骤停。
    “师父……”孙行者看向陈唐唐。
    陈唐唐点头:“回来吧。”
    孙行者又架着八戒接近师父,手却没有松开。
    八戒离师父越近,心跳便越是欢快,脸上也重新恢复了血色。
    陈唐唐轻声道:“原来以心头血制红线是这个样子的。”
    孙行者握紧拳头,拳头“咯吱咯吱”作响。
    这个月老!
    若是我……是不是也能离师父更近一些?不会再与师父分开?
    这时,陈唐唐却对着孙行者微微一笑,口中道:“幸好徒儿你服用的是丹药,而非以心头血作红线。”
    孙行者微怔。
    为何?为何这样说?难道我还比不上他吗?
    他心中充斥着一股暴戾的怒火。
    陈唐唐神色平静,轻声道:“以徒儿你的性子,怕是最受不了这样的束缚吧?”
    孙行者呆呆地望着她,一双恍若烈日熔金的双眸倒映着她清俊的身影。
    陈唐唐抬手,拂过手臂上的箍儿:“这个紧箍咒也不是该带在你的头上的。”
    孙行者喃喃:“为什么……”
    “为什么?”陈唐唐的目光有天空,有大海,有着一切美好的存在,她歪歪头,阳光从她的耳垂下擦过,光晕将她整张脸照得熠熠生辉,而她则在光晕中微笑。
    “因为,你是齐天大圣,天大地大你最大,当初自封此号,你不就是这么想着的吗?”
    徒儿,你有金眸金发,但是,为师觉得最耀眼的还是你那颗比天高的心。
    孙行者呆愣在原地,整个身体被一股温柔又炙热的情愫塞满。
    八戒靠在陈唐唐的身上,睁开了眼,笑道:“师父好偏的心,难道我就是喜欢受束缚的吗?”
    陈唐唐摸摸他的脑袋:“八戒,这得要你问问自己了。”
    八戒弯了弯眼睛,轻笑道:“徒儿不知道。”
    陈唐唐不再与徒儿为这些小事纠缠,转而道:“眼下应该让真国王回归正位才是,徒儿,你又去探了皇宫,可曾发现什么?”
    孙行者道:“那假皇帝倒是扮演的挺像,不过嘛,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唐唐不解:“此话何意?”
    孙行者挠了挠脸颊,避开视线道:“就是假皇帝似乎有男人那方面的毛病……该不会这也是来自扮演吧?”
    孙行者怀疑的视线投向真国王。
    真国王气红了脸:“那一定是那个妖道故意搞的鬼,想要败坏寡人的名声,寡人好得很!”
    说着,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太子的后背,挺起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