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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事实是什么,他都想抓住每一丝的机会。
    晏江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手吩咐身后的侍卫道:“上去看看。”
    屋内众侍从对看一眼,立马有人凑上前来,对着昏迷过去的那人查看一番,却瞬间变了面色。
    “主子,断气了。”那人震惊道。
    晏江凌看了看床上连坐起来都无力的人,实在不觉得他还有这样的能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掉自己的侍卫,可这侍卫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断了气?莫非……
    “给我搜查屋子,不要放过任何角落。”他突然肃声开口。
    隐藏在暗处的裴烨有些意外,他方才用细银针借着内力刺入了那人的死穴,他动作极快,速度肉眼绝对难以得见,可没想到,这晏江凌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出异样了。
    眼见着一群侍卫在寝殿里翻箱倒柜,片刻便将华贵整洁的大殿翻了个乱七八糟,晏江引心中疑惑更甚。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就在一群人四处寻找可能隐藏在暗处的人时,屋顶突然传来几声轻响。
    “什么人?”
    晏江凌历呵一声,抬手便将手中匕首掷了上去,锋利的匕尖击碎了屋顶木板,琉璃瓦片顿时稀里哗啦落了下来。
    晏江凌一个飞身,借力顺着梁柱从屋顶洞口跃了出去,训练有素的侍卫见状,瞬间明白过来,也纷纷跟着上去。
    裴烨便就着这转瞬的功夫,飞快从置物架后的阴影处掠了出来。
    迎着床间少年震惊的目光,裴烨飞身靠近,也看不出是如何出的手,紧紧缠在晏江引手腕上束缚已然全部断落。
    屋内剩余几个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傻眼,反应过来时,一齐举剑朝着裴烨攻了上去。
    裴烨眼尖的瞥到其中一人打算报信,情急之下,抬手拔下腰间短匕直接掷了出去。
    那侍卫下意识抬手格挡,可让他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手中坚韧锋利的长剑,在对上那匕首的时候,犹如以卵抵石一般,锵然一声断成了两截,而那短短的匕首甚至没有半分停滞,就这么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侍卫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死也不明白,自己一个武功一流的高手,如何就被一柄看似其貌不扬的匕首给一击毙命了!
    其余众侍卫面上也露出惊惧之色,但震惊归震惊,却还是勇往直前的扑了上来。
    裴烨面上简单做了些伪装,虽然不怕被人认出来,但是这些人方才是看到他从置物架后出来的,若留下他们,届时顺着位置查找一番,密道入口即便再如何隐蔽,也会暴露无遗,故而出手之时,他分毫未留情面。
    凌厉的劲气借着锋利的剑刃劈刺而来,每一下都势不可挡,被他剑气扫过的地方,桌倾椅裂,血溅三尺,这样强悍的实力,让这些自诩武功高强的侍卫根本无力招架。
    眨眼功夫,屋内五个侍卫全数魂归天外。
    裴烨凝神探查一番,确定屋内再无其他活口,疾步走到床边,未及开口,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异动,情急之下,裴烨只来得及取过床上薄毯盖住晏江引未着寸缕的身子,一把抱起他,飞身隐入密道入口。
    密道刚刚合上,晏江凌人已经从屋顶跳了下来。
    当他看到屋内横陈的尸体,以及空荡荡的床铺,短暂的震惊过后,漫天的怒气席卷而来,抬手一掌劈碎了手边的沉香木桌。
    他只怕永远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能顷刻之间,击杀五个一流高手,然后悄无声息的从这布满自己人手的地方将晏江引带走。
    除非那人会妖法不成!
    他这方怒火涛天,而密道内的裴烨,此时已经抱着晏江引,远远的离开了东宫范围。
    晏江引感觉到抱住自己的坚实身躯,身子忍不住在对方身上蹭了蹭,试探着开口:“裴烨,是你吗?”
    裴烨身子僵了一下,然后低低应了声。
    他方才就知道晏江引情况不对,可是这样意外的情况,他身上根本不可能带着什么解药,因而也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他苦苦忍耐。
    晏江引此时觉得自己简直站在了一片火焰里,大脑混混沌沌,任他如何横冲直撞,也寻不到脱离痛苦的出口,烈焰铺天而来,几乎要将他那仅剩的理智燃烧殆尽。
    鼻息间传来的熟悉气息,成了点燃他所有的一把火炬,他抬手紧紧抓着裴烨胸前的衣襟,身子无可抑制的扭动起来。
    细细的呻.吟传入耳中,裴烨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柔声哄劝道:“殿下忍一忍,臣会尽快带你出去的。”
    晏江引大脑一片混沌,根本听不清裴烨说了什么,白皙如玉的手却仍旧紧紧攥着裴烨的衣襟,想要靠的离那让他安心又疯狂的温度更近一些。
    飞蛾扑火,不过如此。
    裴烨神思一震,顿了半晌,他就地下来,腾出一只手掏出火折划亮。
    昏黄的火苗下,少年莹白的面庞上,双颊爬上极度不正常的红晕,青涩瘦削的身体无可抑制的轻轻颤抖着。
    这到底是什么药?竟然有这样霸道的威力。
    “裴……裴烨……你……”晏江引虽然意识不甚清楚,但心底深处却隐约知道身边的人是谁,他开口喃喃出声,气若游丝的语气里,隐隐含着哀求,“我好难受……你,你帮帮我……求你……”
    裴烨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人,俊美的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却意味不明,定定的坐在那里半晌,他低叹一口气,抬手掀开了松松盖在少年身上的锦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