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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钟遥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做不到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把自尊脸面都丢给他踩。”
“哈哈哈哈哈,”钟星阑哀戚地笑笑,低下头:“你不是不理解,你是不懂,真奇怪,你根本不爱他,曾经却可以那么轻易地成为他的妻子。”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钟遥坐下来,拉住他的双手,“我爱过他,是因为他确实是个好情人。我离开他,是因为你比他更重要,我可以有很多男人,但我只有你一个弟弟。”
“你也了解他,他最恨别人碰他的枕边人,他现在还不知道真是你干的好事,要是知道了,你以为你现在落到他手里,他会挂念从前的情分对你手软吗?”
一进咖啡馆,就望见了坐在临窗角落的宋晋琛。钟遥放下包,坐下来,有些讶异他这个死宅竟然舍得为了这事专程出门一趟。听父亲说,他已经甩手不管棱镜好几个月,如今早有他人篡位而上,再过几个月,棱镜怕是真的要易主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真的被人掀下去,要捏死钟家这种小门小户还是易如反掌的。
方桌对面的男人有些憔悴,青灰的胡茬衬得他脸色发青,支着脸,眼睛隐藏在玳瑁色的镜框里看不出情绪,嘴角向下,紧抿着一场风暴。
直到今天,钟遥依然觉得他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强悍者的忧郁,总是分外迷人。
大概这就是她弟弟那个废物迷恋他的原因。
“我是来代星阑道歉的。”她正坐着,微微抬着下巴,“对不起,对于他造成的一切不好的影响。如果你需要他出面解释,我随时可以把他押过来。”
宋晋琛靠在椅子上,用一只握拳的手抵着上唇,遮掩了半张脸。他偏头望着窗外,镜片反光,更内敛了情绪,没有流露任何表情,却好像有种玉山倾颓般的沮丧。
“不必了。”他回答,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钟遥愣了一下,猜想大约他也没有在意那个褚玉,松了一口气。宋晋琛似乎有察觉,又补充了一句。
“他不会信,只会觉得我是找人演戏来骗他。”
“你……”钟遥迟疑了一下,“你这么在意他相不相信吗?”
长久的沉默,久到钟遥看了看腕表,怀疑这沉默是否是逐客令,兀自安静地起身离去。
“是的。”
没有人听到角落里一个男人的轻声暗诉。
“我很在意。”
谷荭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你就睡这儿吧,这屋以前是我睡的,以后我睡隔壁那间,晚上有事儿就叫我,我失眠,别怕打扰不打扰——”
“我不会在这里住很久的,”褚玉打断她,有点局促,“我的意思是……”他悄悄按住腹部,低下头,“等稳定下来,我就去找房子。”
“……”谷荭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得先嗯一声应了,往后再做打算。
因为褚玉的坚持,医生还是开了保胎针和药物。洗漱后吃了药,他早早就躺下了。
划开手机,微信好友申请赫然一点红,早上他匆匆看了一眼就关掉,没有点拒绝也没有点通过。可是现在,他多希望有把剪刀能把宋晋琛脑子里昨晚到今天的记忆咔嚓剪掉,然后将摔碎的东西复原,划破的伤口愈合,只留下唯一一个好消息。
“你一定要活下来,好不好?”他隔着被子摸了摸腹部,轻声说:“拜托你,给我一个回到他身边的借口。”
钟遥:一个二个脑子里只有男人,明天不上班啦?(我不是闲人,我需要工作,妹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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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知是药物的副作用还是早孕反应,刷牙的时候,褚玉抱着洗手台干呕了十来分钟。
胃袋空空时的呕吐并不好受,好像有一条大蟒缠在脊椎上,将胆汁也一并挤压到喉咙。然而褚玉却心中狂喜,似乎这样强烈的孕吐更各自佐证腹中胎儿的活力。
打开水龙头抹抹下半张脸,褚玉直起身子,望见镜子里的自己,一半是笑一半是哭,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双眼无法聚焦自己的面目。他摸了摸呕得发痛的胃,再摸摸下腹,又觉得十分快乐,几乎想转身就可以和某个人分享这件让他高兴的事。
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便又落寞了。褚玉听见谷荭在外面叮叮当当的做饭,高压锅噗噗作响,她是个多善良又多善解人意的人,一定乐于倾听。然而褚玉依然觉得无人可话,似乎这世上除了和他一起缔造出这个神迹的人,再也没有别人可以分享有关于此的心情。
于是他分不清是因为迫切于分享才如此思念,还是因为无法忍受孤独才假借分享寄托深情了。
“还好有你。”褚玉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坐在马桶盖上,腹部依然是平坦的,“你要快快长,长出了小耳朵,就可以听我说话了。”
“我是你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如同失声般哑了嗓子,依然竭力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气息,“……妈妈。”
这个几乎全世界做过婴儿的人都首先掌握的词已经在他的世界里如同已经灭绝的动物一样,消失却被铭记了许多年。他厌恶所有代称父亲的中文词汇,不愿以此自称。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再次正大光明地说出这两个字,带着骄傲又细腻的爱意,联结与他血脉相连之人。
“谢谢你。”
早餐时,谷荭告知了褚玉搬新店的进度。褚玉心不在焉,只是点头同意。
谷荭转着勺子嚼泡椒,辣得呲牙呵气,说:“我手头有三十来万,肯定是不够的,你那儿有多少?”
褚玉埋头喝着粥,只说:“很多。”
谷荭愣了一下,狐疑道:“你哪儿来那么多?小褚,姐跟你说,这事能不能干成是次要的,你可别做傻事。”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存了很多,还有一些会员卡,需要的话,也可以折一些。”褚玉倒也不敢露富,囫囵报了个数。
谷荭八卦起来,追着问对方到底是谁,褚玉告诉她了名字,上网一搜,这男的花边新闻和财经报道一样多,唱歌的跳舞的跳体操的走猫步的,这哪是玩情人,他开马戏团的吧?当即气得直拍桌子:“乖乖!便宜他了!你这手分亏了!要是我,裤衩都给他薅下来!”
褚玉苦笑不语。
“笑的那么苦干什么,”谷荭伸手捏他的脸,“你要高高兴兴的,不然孩子也学会这不爱笑的毛病可不好了。”
“说真的,你为什么跟他分手啊,”谷荭继续吃饭,她们两个现在都是同一个境地,倒不扭捏于讨论这个,她看了看手机,“长得还挺像个读书人,看不出来这心那么花。”
“……也不全是。”褚玉低声说,“我不在意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