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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真的要由着他胡来?”说话的是覃山海,看着秋千架的方向一脸黑墨。
    “他?他是谁?”桑教授问到覃山海脸上来。
    “妈,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覃山海被问得尴尬。
    桑教授这才笑道:“他是你儿子,你觉得他胡来,你可以管教他啊!管教儿子是父亲的责任,我这个当奶奶的只能疼不能打,这是规矩。”
    桑教授的道理一套一套,覃山海只好求助覃湖。
    覃湖原本也心情不爽利,但见到覃山海投过来憋屈的小眼神莫名想笑,她靠意念按下了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对桑教授说道:“妈,那姓白的姑娘年纪比小津大,离过婚,还带着两个孩子,哪一桩都配不上咱们小津。他们这结婚证领得目的性太明显,就是冲着蓝花坞的继承权。”
    “你们的意思就是说小津是假结婚?”桑教授冷嗤,“你们俩也假结婚个让我看看?”
    覃湖和覃山海互视一眼闭了嘴。
    桑教授又说道:“你们三个人都想要蓝花坞的继承权,其中呢,你们俩还是盟友,你们父亲的遗嘱你们是听王律师念过的,机会都是公平的,那你们倒是拿出诚意来啊!假结婚不假结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小津拿出了诚意,他对蓝花坞的继承权是最迫切的,他最尊重老爷子的遗愿。”
    桑教授这话,覃山海不苟同。
    “妈,那女人的孩子并不是小津的孩子,和咱们覃家什么关系都没有。”覃山海心里是吃惊的,这个儿子已经和他生疏了十年,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没有想到他的手段会这么绝。
    “可是那两个孩子现在姓覃,和我这个户主是曾祖母和曾孙子的关系,谁让老爷子在立遗嘱的时候千虑一失呢?”
    是啊,继子继女享有同等权利。
    覃山海一腔愁闷,覃湖只能拍拍他的肩以表安慰。
    远处,覃小津向着三人的方向投过目光来,目光中含着一抹幽思。
    他将手肘伸到白荷面前来,说道:“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
    白荷一怔,旋即勾住覃小津的手,顺势从秋千架上站起身来,笑道:“你只怕要给我颁发一个奥斯卡最佳影后。”
    两旁木槿树夹道的大理石小路上,白荷挽着覃小津的手款款走了过来。她的身上还披着覃小津的白色长风衣,令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娇小,依偎在覃小津身边就是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这让覃山海皱起了眉头。
    谁不知道你们是假结婚,有必要这么用力地演戏吗?
    目光划过覃山海满是阴霾的面孔,覃小津心里便闪过一丝快意,他笑着说道:“奶奶,姑姑,我正式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白荷。”
    覃山海嘴角一抽:连省略号都不是了吗?
    “奶奶好,姑姑好,这位是……”白荷的目光落在覃山海面上。
    覃山海背脊挺了挺,等着覃小津开口介绍,然而并没有,那个臭小子并没有介绍他的打算,于是覃山海自己说道:“我是他的父亲。”
    白荷清脆地喊了一声:“爸!”
    覃山海心里突突跳了两下: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白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小津为什么和你领证,你心知肚明,他就是利用你达到他自己的目的,而你陪他演这场戏肯定也得到了你的好处,既然就是一场戏,还是早早落幕得好,不必浪费五年时间了,蓝花坞的继承权我放弃,就让给小津好了,你和小津还是趁早办离婚手续吧。”
    白荷发现其实她的演技并不好,覃山海这一顿话将她说得十分下不来台。
    而不论是桑教授,还是覃湖,都对覃山海的这席话深以为然,大家都把视线聚到覃小津身上,等待他快快结束这一场闹剧。
    不知为何,白荷心里涌起一丝酸楚的感觉,明知道覃山海说的都是事实,可还是觉得面颊上火辣辣的,为真相被戳穿而面上挂不住。
    她的手缓缓从覃小津的臂弯抽了出来,却被覃小津一把握住,只听覃小津淡淡的语声响起:“我要纠正一下,蓝花坞的继承权不是靠谁放弃后才归我的,我是按照爷爷的遗嘱合情合理合法得到的继承权。还有我想你们对我和白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忘了告诉你们,我们除了领结婚证,还要办婚礼呢!”
    一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第16章 挚友
    一架飞机降落在云城机场。
    向清站在接机的人群中,心情并不美丽,那张牡丹花一样娇艳的面孔铺了层戾气。
    接机口的人流突然多了起来,向清知道弓翊的航班到了,便强打起了精神,在人群里搜索那个久违的身影。
    一直到人流散尽,向清终于看见了弓翊:穿着复古亚麻的淡蓝色衣裳,自带一股子仙气飘到她跟前来。
    “向清!”弓翊热情地和向清打招呼。
    他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却有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透着一股子清风正气。
    “弓翊,接到你就好,十年不见了,我还担心我会认不出你呢!”向清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认不出?十年而已,难道我会老得那么快?”弓翊笑着打趣。
    “怎么不会?这十年,你在国内筝坛的地位已经一日千里,可不再是十年前的弓翊了,容貌是一点都没变,可是气场啊,已经不是十年前可以同日而语了,弓大演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