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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静一直追到门口,腿脚一软就晕了过去。
    弓翊:“……”
    弓翊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只好又走回来。
    他蹲在她身边,没好气说道:“不要再装了,装也没有用,休想用装病来骗我原谅你,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是不能被原谅的……”
    弓翊絮絮叨叨发现金静都没有反应,难道真的晕过去了?
    他试探地伸手推她,金静如一滩烂泥,还真的晕过去了。
    弓翊无奈,只能又将金静从地上抱起来,抱了几次,费了老大劲,方才抱起来。
    “怎么这么重啊?平常是不是饭量很大啊?”弓翊一边抱怨一边看沙发,想起金静说在沙发上睡得骨头疼,他又转而将她抱去了房间。
    给金静盖好被子,弓翊有些懊恼,不知道金静晕倒要不要紧,只能给覃湖教授打电话:“老师,能请您的私人医生来帮我一下吗?”
    第381章 揭秘
    放眼看去,漫山遍野都是碧绿的茶园。
    一棵大榕树,正在茂盛的时期,绿叶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点缝隙,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大榕树底下,依稀露出白如新的背影。他身边依稀是个女人的背影,红红黄黄的裙子,戴着夏天的遮阳帽。
    虽然从后面看过来,依然能看到白如新在嗑瓜子,瓜子皮不时吐向一边。
    还没走近,明月女士就扁嘴哭了起来:“村里人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是真的,他这个没良心的,杀千刀的,白如新啊——”
    覃小津和白荷还没来得及阻止,明月女士就冲了过去,然后发出“啊”的惊叫声。
    白荷和覃小津后脚也跟了上去,然后呆住了。
    白如新身边坐着的是个稻草人,漂亮的遮阳帽,黄黄红红的裙子。
    对突然出现的老婆、女儿、女婿,白如新愣了愣,继而抓起袋子里的瓜子伸到三个人面前来:“吃瓜子啊。”
    明月女士一把拍掉了他手上的瓜子,拉起他就走,那袋瓜子也掉到了地上。
    白荷已经追父母而去,覃小津抬眼看了看大榕树,伸手去拨开树根上的落叶,从树洞里掏出一整支的烟来。
    他之前藏在这里的烟,白如新似乎又许久没有来拿去抽了。
    他一个嗜烟如命的人,怎么舍得放着这么多烟而不抽呢?
    覃小津心头打了个问号。
    回到白家的自建别墅就听见明月女士打骂白如新的声音,白如新被打得嗷嗷直叫,好在有白荷在中间劝架。
    明月女士一边骂人一边哭泣:“姓白的,我哪里对不住你,你一把年纪要这么装神弄鬼,让整个燕子庄的人看我笑话?”
    明月女士骂骂咧咧,白如新躲在白荷身后,蜷缩着身子,一如从小到大,孩子们看到的那样,他永远都是那个怕老婆的怂蛋。
    明月女士追打着白如新,白如新则拉着白荷的衣服,不停逃跑,两个人围着白荷转圈圈,白荷有些恍惚,从小到大,这种关系从来没有变过,父亲像拉磨的驴,她像机械的石磨,明月女士就是那挥着鞭子的驴主人。
    母亲的张牙舞爪、狰狞强势,父亲的软弱无能畏怯无助,一直都没有变过。
    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白荷有些麻木,这种感觉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失落,她就那么木讷地站在中间,有时候明月女士的巴掌由于白如新的躲闪而落在她身上,还是那么疼。
    从小到大,见惯了母亲的犀利,无论是她的鞭子,还是她的尖酸刻薄的言语和嘴脸,历历在目,这种熟悉的久违的感觉……
    白荷有一种无力感。
    她知道她改变不了母亲,也没有能力反抗母亲,一切都是这么悲哀地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覃小津出现了,抱住了明月女士,嘴里叫着:“妈,妈,你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父亲并没有出轨,但母亲还是大发雷霆,母亲似乎天生就喜欢发脾气。
    可是她只对家人发脾气,对父亲发脾气,对女儿发脾气,对儿媳发脾气,可能对白描相对好点吧。
    记忆里,母亲对燕子庄的人也没有这么强势,甚至左邻右舍同村人中,母亲常常是那个受气包,她受了委屈就回来把气撒在家人身上。
    对外人,她全然不是这样。
    白荷想起来明月女士这几天在覃家别墅的光景,她对桑教授就殷勤得很,她和颜悦色,那么多的笑脸和好听话,让桑教授那么喜欢她。
    母亲啊,呵,母亲。
    为什么总是将鞭子和刀子对准最亲的人呢?
    白荷又想到了刘峥嵘。
    其实刘峥嵘和明月女士之间有很多相同之处,尽管他们两个是仇人相见,相看两厌,但实际上他们好像。
    刘峥嵘也只把拳头和臭脾气对准最亲的老婆和孩子,对外人他怂得一批,这也正是刘峥嵘为什么坐了一次牢出来就能转性的原因。
    他原本就是个怂包软蛋,他受到了教训,吃了坐牢的苦就害怕了。
    所以当有的劳改犯出来后报复社会继续作恶多端加速毁灭自己,刘峥嵘则完全不同,他想重新过正常人的生活。
    刘峥嵘和明月女士是一类人,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他们只想着自己能继续好好地活着,他们从未想过他们给别人造成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