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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又一次射精结束后,他听见帕雷萨说:
    “我们去卧室吧,地板好硬。”
    他们跌跌撞撞地来到卧室。帕雷萨倒在床上,炽热的身体贴上凝了一层霜的被褥,倒吸一口冷气。还好梦里不会生病。他对赫莫斯微笑,张开流淌着汗水和精液的大腿。
    赫莫斯欺身压上他。
    龙的手指凝上一层冰,轻柔地抚摸帕雷萨沾满汗水的胸膛,小腹,后者的肌肉随着他指尖的移动剧烈地起伏。冰不断融化,又不断凝结。他抓住了帕雷萨的阴茎。
    “太凉了。”帕雷萨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痛苦,“放开……”
    赫莫斯松开了他的阴茎,把结冰的手指插进他的身体。
    “妈的——”帕雷萨睁大眼睛。
    他蠕动着,瑟缩着,畏惧地吞吃他的手指,随着他的深入不断颤抖,深呼吸。
    “妈的。”他又说了一遍。那些冰都融化在他的身体里,和之前留在那儿的精液融合在一起。赫莫斯抽出手指,把他充血、火热的阴茎放进去。帕雷萨张大嘴,在尖叫,但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赫莫斯开始摩擦他,他才像被火星点燃一样,不断地大声呻吟。他在赫莫斯不断加速时骂了一句没有实意的脏话,咬住了赫莫斯的肩膀。
    他很用力地咬,牙齿陷进去。如果赫莫斯是人类,可能已经被咬下一块肉。
    他们一起射了。
    帕雷萨痉挛着松口,轻轻舔舔他咬出的牙印。他松开赫莫斯,瘫痪般陷进床里。
    赫莫斯抱紧他。用手,用尾巴。龙忍痛张开翅膀,把他们两个盖住。
    他们分享这安宁的寂静。像很久很久以前,整整大半年没见面之后,全情交欢,接着相拥等待天明。
    “我希望我现在是那个无名氏,”他听见帕雷萨说,“我希望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如果我们没有参加那个村落的祭祀就好了。”
    “那你也会想起来,记忆是你的一部分,你丢不掉它们。”赫莫斯回答,“你会想起来,你会违背承诺,你会憎恨我,你会希望我死。”
    帕雷萨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你不会死。”他说,“我会希望你死。但你不会死。”
    他不再说话了。
    *
    第71章 保持情绪稳定
    龙王踩着第四的胸口,掐着第四的喉管。她虽然赢了,但输的人却比她更优雅,干净,缓慢地摆动着深紫色的尾巴。幻梦看着她,舔着自己嫣红的嘴唇,那上面还沾着她咬下的龙王的血肉。
    “你尝起来和夜影很像。”她对龙王说,“打起架来和我们谁也不像。”
    “把第七带回来。”龙王对她说,松开钳制她的爪子。
    第四站起来。
    “遵命,黑渊的王。”她消失在不断蔓延的黑暗里。
    龙王醒了。
    *
    赫莫斯显得很紧张,不停地走来走去,冰越凝越厚,寒意越积越深。但他打定主意什么也不告诉帕雷萨。帕雷萨只好一边观察着他的焦灼,一边裹着毛毯,坐在燃烧的炉火边看书——只能是那些他看过的书,没看过的翻开是空白的。
    这本是佩德的《史诗》。
    他不喜欢史诗,因为没必要的修辞太拥挤太烦人。但他喜欢读他,当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因为里面有群龙的记述。从深谷飞出元初之龙,祂诞育了八个孩子。第一为暗影,第二为噩梦,第三为光明,第四为幻梦,第五为雷霆,第六为烈焰,第七为寒冰,第八为金沙。他不喜欢背那些为人称颂的经典段落,这一段真龙谱系看一遍就记住了。
    他有时候想,他对赫莫斯的喜欢真的那么独一无二吗?是不是只是因为他喜欢龙而已,是不是他认识的随便什么龙,不管是纯血还是混血,只要是龙,他都会深深地迷恋上,深深地爱上?
    它是可替代的。
    但是……他想起令人厌恶的博古亚……令人喜欢不起来的雪梨小姐……友善待人的乔耶丝……它们可以替代赫莫斯吗?
    绝对没有任何一丝可能。
    他不可替代。
    帕雷萨做好决定了。
    他问赫莫斯:“有人过来了?”
    “她阻止不了我。”赫莫斯答非所问。
    “乔耶丝?”
    “她进不来。”
    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在窗外,一个女人,很明显不是龙王,她的长发在风雪中飘扬。
    挺吓人的。
    她敲着窗户——第七——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挤进房间里。
    赫莫斯冷着脸拉上窗帘。冰把这里完全封锁,声音没有了,炉火里煤炭燃烧的声音格外清晰。
    帕雷萨翻了一页书,发现下一页变成了空白,接着浮现出一句话:
    “让他崩溃。”
    他合上书,把它扔进火炉里。你瞧,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想不想这样做,愿不愿意这样做,不算数。你必须这样做,因为你就擅长这个,因为这就是你的长处,你在生存的斗争里脱颖而出的手段。这真的不能怪他,他已经尽力理解你了,可是——每个人的心都是他们自己的秘密,没法明明白白地剖给另一个人看,明明白白的只有行迹,而你的行迹……啊,不能怪他。
    帕雷萨站起来。他觉得自己心情平静,他向来这样,做事情的时候不会想别的,想是之前和之后的事。
    “如果我在梦里死了,我会醒过来吗?”他开口了。
    赫莫斯震惊地转回头望向他,接着恶狠狠地说:“不会。”
    帕雷萨耸耸肩:“那我要试一试。”
    那个有尖角的火炉立刻被平整光滑的冰封上了。赫莫斯盯着他,绷着脸。
    帕雷萨挽起自己的袖子。
    “你——”
    “你要再为此惩罚我,把我的肠子扯出来吗?”帕雷萨问他。
    “不——”
    “那么好极了,”帕雷萨微笑着说,“毕竟我还是挺怕疼的。”
    当初,他被赫莫斯关进冰铸成的笼子里,地上铺着一层又一层软垫,毛毯,丝绸。他每天坐在那里想,怎么出去,怎么出去。他把所有的办法试过了,最后只剩一个——死。
    赫莫斯当然不会给他留任何利器,但是,这很简单嘛:他有一口好牙。
    他咬断了自己的脉管。妈的,为什么在梦里也这么疼。
    而赫莫斯叫得比他还大声。帕雷萨就是不明白这个。赫莫斯当初下了决心,也尝到了报复的快意,为什么后来又停手了?为什么又要抱着他哭?为什么又表现得如此痛苦?毕竟如果他没有半途而废,赫莫斯肯定能达到他的目的。帕雷萨想知道为什么,这样才能保证从今以后它在也不敢对他做那些事……可赫莫斯只告诉他是因为他爱他……这当然是说谎,如果爱能阻止赫莫斯的话,从一开始赫莫斯就不会把他强行带走,囚禁在他的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