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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

      同学老师,看不懂的法语单词,拼命追赶的课业进度。井瑶变得很忙也很焦虑,经常趴在书桌上睡着,总是寥寥草草吃饭,洗澡时会大把大把掉头发。
    生活逼着她适应,适应欧元,适应地暖,适应硬邦邦的法棍面包,适应早晨和同学们行贴面礼,也去适应每晚过十点整栋楼会静的没声音。
    这是最孤独的时刻。
    无依无靠,迷茫而无助的孤独。
    她会通过聊天软件和井鸥视频,可做不到分分秒秒。有时差,井鸥也忙,井瑶不想徒增忧虑。她只得一遍遍告诉自己,总要一个人生活的,或早或晚。
    在过去的任何一个时段,跳级也好,住校也罢,井瑶都不曾有过这种感受。她以为自己强韧到让任何一个新环境无可奈何,可现在她服软了——没有宣承,没有井鸥,没有家和家人的支撑,不,只是他们太远了,遥不可及,根本触不到的远。
    一个人,在寂然无声的房子里,连哭都不会有回应。
    这就是属于井瑶的生活。
    宣承在十一月某个早晨到来,井瑶正要去上课,打开门见他在门口,当时就哭了。
    太多委屈顶在心口,像一只膨胀到极点的气球。亲近的人出现,气球瞬间炸裂得七零八落。
    可以形容为,崩溃感。
    人就像一枚胶囊。保护壳在冷水里泡再久也是坚硬的,任摔任打绝不屈服。而一旦遇到温水壳就会一点点消融,执拗的坚强破碎成流动的软弱,自甘自愿哪怕消失殆尽。
    井瑶哭得很大声,她感觉要把自己哭没了。
    宣承黑了一圈,头发剪得更短,毛毛一层贴住头皮。他穿迷彩服高帮军靴,手足无措半天才开口,“你先让我进去。”
    那天是井瑶到这里头回逃课,昨晚记的新单词一扫而空。
    宣承进门直奔卫生间,出来时裤子腰带还没扣好。井瑶还在哭,一边哭一边坐地上直愣愣盯着他,看一眼少一眼的劲儿。
    “怎么啦?”宣承被看得发毛。
    井瑶不说话,大滴眼泪往下掉。
    他不明所以,扣好腰带坐她旁边,“干嘛哭啊。”
    解释你就能明白?井瑶不相信,况且哭得太凶根本做不了长篇大论心情阐述。她只顾挤着泪看他。
    “说话。”宣承捏她脸,反馈仍是庄重严肃的注视,他忽而问道,“要不我把证件拿出来给你验身份?”
    井瑶破涕为笑。这语调这口气,一准没错。
    因为太不真实了。忽然出现在门口,忽然到她身边,忽然就像从未分开过。
    实际上,她有一年多没见到他了。
    “你是不要去上课?”宣承拉她起来,“我送你。”
    井瑶猛地抱住人,耳朵贴在他心口上,鼻涕眼泪统统蹭上迷彩服,“我不去。”
    “理由。”宣承问话。
    “我想你,不想去。”井瑶抱得更紧。
    “手撒开。”
    她犹豫一下,放开手。
    准备迎接劈头盖脸的训斥。
    宣承弯下腰严肃打量她一番,末了叹气,“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她觉得宣承变了。
    不是样貌,不是身高,也不是对自己的态度。说不上哪里,可就是跟从前那人不太一样。
    后来井瑶才归纳出,那变化一个字就可以形容——沉。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经过层层选拔留下的那5%,他的服役意味着要被推上一个又一个真实的战场,意味着枪、鲜血和生命。
    第26章 借酒 4
    启程去日本前一天晚上,宣诺收拾好随身衣物,准备去井瑶家入住。
    她犹豫过是否应准备礼物,甚至编出“我妈朋友小孩过生日,七岁小姑娘应该送什么”的谎言去征求室友意见,为此她还专门逛了半天街,最终放弃念头的理由是——她根本不认识晴子。
    见一面而已,礼法讲究太多适得其反。
    况且她猜,大姐绝不会空手前往。
    庄泽等在宿舍楼下,接过行李箱掂了掂,“很轻哎。”
    这是他们约好的。庄泽执意要送,作为朋友,此要求在合理范畴。
    两人肩并肩去往校门口,庄泽拦辆出租车,将行李放置后备箱后径直坐进来,对着司机一口气报出井瑶家地址。车辆起步,顺畅到宣诺插不上话拒绝。
    一问一答说些专业课的事儿。宣诺告诉他自己想考研,已经开始准备了,以后说不定很忙。庄泽即刻回复,“巧了,我也想考。正好能一起复习。”
    司机这时回过头,一副温和的长辈口吻,“高材生就是不一样,你们父母得多高兴啊。”
    宣诺侧头看看庄泽,对方浅笑一下,不甚在意的语气,“还行吧。”
    最初的心动就源于这傲娇的小表情,表面上见多识广毫无波澜,背地里羞涩腼腆大浪翻滚,内心戏足足的。
    宣诺扭头哼笑一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