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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刚出学校正门,井瑶被叫住。宣承双手插兜从旁边迎上来,面无表情打量一番,目光落回她脸上,“回家?”
之前没有知会,井瑶正纳闷他的来意,秦硕发挥自来熟本领,“大哥是吧?上次真不好意思,当学生家长了。”
宣承牵牵嘴角,看向井瑶,“去你家吧,我有话跟你说。”
三人一同前往停车场。井瑶走前,秦硕与宣承并排走后。千载难逢套近乎的好时机,秦硕一路聊起家常,“听瑶瑶说你开酒吧,现在生意也不好做吧?”
“还行。”宣承答。
“我有个朋友在学院路开KTV的,前几天说房租又涨了。你们怎么样?是不整体都调整了?”
“没收到通知。”
“自己干就是处处得操心,我俩还不是,有时候做梦都漫天飞账单……”秦硕欲继续往下说,见井瑶回过头伸出手,面露疑色,“干嘛?”
“包。”
“呦,这会儿想起来了。”秦硕笑嘻嘻将肩上的女包递过去,井瑶找出车钥匙开门,径直进驾驶位系好安全带。
秦硕自然地坐上副驾驶,嘴里打趣,“井老师,刚那一路有没有国际巨星的感觉?助理鞍前马后为您服务,体贴入微勤勤恳恳毫无怨言。”
“你应该的。”井瑶哼笑。
宣承听着两人对话,待井瑶启动,这才打开后排车门坐进去。上车后便一言不发冷眼看向窗外,表情疏离淡漠。秦硕只当这兄妹俩一样寡言也不甚在意,仍有一搭没一搭说话,“你俩啊,细看模样真有相似的地方。”
他知道井鸥再婚几次,车里两人又不同姓,自然明白其中关系。可这兄妹一样高个长腿,一样小脸俏鼻,再加上又都板着脸,气质真是神似。
宣承这才漫不经心答一句,“可能在一起时间久。”
从此处到异乡,大家庭至两个人,记不全的分开团聚循环,他与井瑶共同生活的时间有十九年。十九年,是迄今为止三分之二的人生,是由不谙世事的孩童骤然变为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是很多回忆很多故事数都数不清的一个又一个平淡日夜。
当然会像,因为那是看似无晴却有情的岁月赋予的深刻纪念。
又或者,是彼此长留在对方身上的印记。
秦硕举双手赞同,“还真是这个理儿。我们学校孙老师有只博美,说养了十来年了。有次带过来,嘿呦,那狗跟她简直一模一样。”
井瑶闷声偷乐,也就背地里敢装大头蒜,得罪人的事儿秦校长才不做呢。
秦硕打开话闸,顺着聊起学校的趣事儿。话赶话提到井鸥,“咱妈婚礼下月第一个周六对吧?我随多少份子合适?”
井瑶下意识挺直后背,透过内饰镜去看宣承,他脸对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秦硕打个响指,“哎,问你话呢。”
“随便。”井瑶莫名心焦,紧踩一脚刹车,“到了。”
秦硕猛地向前一冲,缓过劲来点她脑袋数落,“跟你说多少次刹车轻踩,大马路上出事就是大事。”他解开安全带,回头与宣承打招呼,“大哥有空去学校玩啊,我先走了。”
宣承道声“再见”,目送他下车。
待人走远,井瑶问,“要不要坐前边?”
“算了。”宣承抿抿嘴。
井瑶又问,“找我什么事?”
“回去说吧。”宣承闭目养神,“停车时车轮回正。”
学开车是宣承提出来的。
读研究生时,井瑶打工的地方变为南法小城市中心某家西班牙餐厅。课程不似本科密集,外国语言及文化的专业涉及文学、艺术、新闻、语言学等方方面面,从前习得的无用知识很多变为考试范围,她总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兼职时间相应增加,这意味着每周有四天要凌晨收工。宣承若在本地还好,去其他城市驻扎一走几周,海外则是三个月起,于是与她商议,“你学开车吧。”
井瑶开始不同意,耗费精力不说,考驾照又要额外投资,她认为产出比不高。宣承却极为坚持,“公交我都不放心更别说走了,你还不相信这世上就是有意外?”
因为毫无征兆地失去过,对于所拥有的一切都更加珍惜。
与其说图个便利,井瑶同意更是为让他安心。
练习时间通常在晚饭后,地点是城郊某停车场,工具为宣承那辆手动挡二手车。由挂挡起步开始,井瑶一点点与这个机械大玩具熟悉。宣承极为严厉,倒车进车位不是压线就是停歪,他不吼也不嚷,站在一旁甩两个字“再来”。练到最后井瑶双手合十对方向盘祷告,“拜托你大人有大量配合配合”。过程枯燥单调,每日交规背到头大,做梦都是自己打完哈欠怼树上人仰马翻,然而一门技能的掌握也不外乎熟能生巧。她以最快课时顺利通过考试,可惜成功喜悦无人分享——宣承在外省执行任务。
他回来已是两周后。那晚井瑶班里同学过生日,百公里外鸟不拉屎的乡村别墅,一众年轻人玩得嗨按住她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