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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讲课?”
赵雨宁一愣,脸红作答,“那……我少吃点。”
夹一片鱼入口,鲜嫩华润,味道极佳。秦硕点着餐盒,“哪家外卖?”
“我回头发给你。”赵雨宁咽下口中饭粒,筷子无措地夹在指尖,鼓足勇气说道,“酒吧的事,对不起。”
秦硕早猜到这顿属迟到的致歉餐——酒吧当晚面对上司指指点点口出狂言,小赵姑娘清醒过来不懊恼才怪。可他一点不怪她,喝酒上头却也会暴露真心——不明所以时赵雨宁希望拉井瑶一把,得知真相后拐外抹角不过是怀揣不知作何处理的事实。无意中破局的她自始至终保持醇厚的真诚与不愿伤害任何一人的善良,这是骨子里透露的本性。
更何况,他应谢谢她。
“酒吧……什么事?”秦硕打哈哈,“我那天完全断片。”
小赵姑娘松口气,笑了,“忘记最好。”
秦硕大快朵颐,地道的麻辣带来横冲直撞的刺激和忘乎所以的舒坦。抬眼却见赵雨宁双膝并拢端坐,吐个鸡骨头恨不得拿手绢挡脸,于是清清嗓子说道,“你别拘着,也犯不着总紧张。雨宁,得相信两件事,第一你很优秀,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你的优秀;第二我、井瑶、孙老师,周边这些同事你可以交予信任。学生教好,有钱一起赚,咱们这边犯不着那些讲究,明白?”
“是,明白。”赵雨宁心中涌过一阵暖意。秦硕恢复埋头吃饭的状态,她看他一会儿,抿抿嘴问道,“井瑶说你们在一起是为一个学生?”
这问题属于私人范畴。只是气氛太好,心跳太快,一没留意已经说出口。
秦硕停下筷子,皱眉,“井瑶告诉你的?”
“嗯。”赵雨宁低下头,声音小些,“章教授……哦,井瑶继父是我的资助人,我告诉她之后好像一下就亲近了……”
资助人。秦硕将重点放到这三个字上——像随机挑选,生活总会将苦难降临到某些人身上,没缘由亦无标准,赵雨宁只是不幸被选中的其一。
许是同情,许是怜爱,许是只想让她拥有为数不多的得心所愿,秦硕将秘密告知,“是,井瑶班里有个男孩对她爱慕,我俩没办法演这一出戏。”他稍作停顿又道,“现在那孩子学校顺利申完,任务圆满结束。我们看时机找个什么理由和平分手,大家说两句也就过去了。”
“你们……”
“合伙人呗。”秦硕打断她的话,告诉对方亦是说服自己,“我跟井瑶哪儿能啊,高山流水遇知音,必须是纯洁的搭伙友谊。”
好似阴湿许久的梅雨季之后迎来的第一个晴天,赵雨宁感觉某种力量正在靠近自己。或许是炽热的太阳,它公允地将热度散发至每一个角落;又或许是命运之手,这次她是被拉住的幸运儿——看啊,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接下来才是二十七岁的你应该拥有的人生。
家里没人,电话关机,学校那边请了三天假,井瑶就这样不知所踪。
其实再等上两天肯定会出现。她向来有责任感,放着工作和学生,不会临阵脱逃。
可宣承还是担心,没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况且他太明白,这种情况下自己一定是井瑶唯一的求助对象。
可他一直在将她向外推——去找别人,我不能再成为你的支点。
就像在说,很抱歉,我们都抛弃你了。
井瑶的确没有联系他,连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
家属院小学,小区不远处的拳馆,外国语中学,寄宿高中旁的肯德基,自己毕业的大学周围,宣承在一天内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除了溢出来止不住的回忆,一无所获。
晚上回到酒吧盯场,楼上楼下心不在焉走一圈,见无要事随意找张桌子坐下,头对窗外发呆。
季子辰去给正加班的KK送饭,回来便见到这一幕。与小雅交待几句走到他面前,“瑶瑶的事?”
“是。”宣承起身,朝外面扬扬下巴,“抽根烟?”
季子辰点头,边走边问,“我听KK说病了是吧?要不要紧?”
走至街边树下,宣承开口,“瑶瑶亲生父亲找到了。”
“啊?”季子辰这下真傻眼,机关枪似的发问,“不说人不在了么?谁啊?不是,怎么找到的?”
井瑶亲生父亲离世是家属院内认定的事实。此时宣承再去想,也许父亲才是这一事实的一号传播者——既成全了井鸥的谎言从而保护住小井瑶那个被编织的幻想,也盖棺定论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继而避免真相被挖出引发口舌混乱。这也的确是宣前进的行事风格,果断有力,秘密被藏于永远不会被发现的深海之下。
“就是……”宣承烦闷地点燃一支烟,“这次结婚,那个。”
季子辰蹙眉想上一会,反应过来当下五官都跟着扭曲,“我靠!”他夺过宣承手里的火机与烟盒,还未来得及点再次确认信息,“瑶瑶她妈,这是转一圈又回起点了?”
“差不多吧。”宣承随口作答,想到这出情绪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