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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泪,泪愈流愈急;
热泪跟紫色的血或泪混淆着,嗞嗞作响。
良久,武大的脸终于在铜镜前消失了,潘金莲的心则仍然胶着…
半空中盘旋着武大的说话,绕梁入耳,竟有无限廻响,将潘金莲的心包围住,历久不散。
「我冤,不是因为我枉死,而是我生前一直都不懂得爱你!」
红烛泪经过台前流到不能动弹的潘金莲就坐在椅上的一双大腿上,仍然灼热无比…
但潘金莲不觉得痛,因为她只有心痛的感觉…
脚步声传来了,终于能动的潘金莲连忙将放置在台前右角的龙凤冠戴上…
心情不能平复都好,西门官人才是自己以后的唯一:
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依靠。
这顶龙凤冠也许有其特别的意义吧!
戴上了,象征着自己期待自己的人生的一个新的开始…
当西门官人将自己的龙凤冠御下时,则象征着自己往后的人生都交托在他的双手中…
然后: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是,自己的手只有一双,而西门官人的妻妾,又岂止自己一名?
这段姻缘已再不似西门官人偷自己自己偷他时那般自由了…
往后的日子这才等候自己将它开始呢!
自己的前夫原来是真心爱自己的,只是他死到现在,还是不懂得爱自己…
单凭这点,就抵得他死十次,但愿他快点去投胎;
来世作为男人的话,不要长得这般矮这般丑就好!
「啊唷,我的美人儿怎么泪了?」
西门庆将龙凤冠揭开。
「奴家坐在这里等相公,正憧憬着以后共相公那些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甜丝丝的,竟就睡着了;
偏偏,却给这些龙凤烛的蜡滴烧破了裤子,都灼伤到奴家的大腿了!」
「都怪相公不好,害娘子久候了,该打,该打!」
西门庆脱去潘金莲的红色裤子,往她那白里透红给灼伤之处检视去;
右手往那大腿的灼伤处抚着揉着,左手却作势要打自己的脸。
***
(归去)之五
潘金莲马上以双手将西门庆的左手接住,凝视着他那专注于自己的眼神:
「相公不要打自己,奴家会心痛的。」
「都怪为夫不好,累娘子久等了…」
西门庆说着,执住潘金莲的一双手:
「那王员外,你是知道的…」
潘金莲点了点头:
「相公曾告诉我,今夜他也有出席…」
西门庆也点了点头:
「为夫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多多少少也要靠他打点来着…
这王员外也算给足为夫面子了,今晚来喝我们的喜酒,为夫自然奉他作上宾…
酒过三巡,这王员外不知是否酒喝得多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说甚么别人跟他说过,城中的风流才子,人家说谁个谁个最强的,他偏不信,因为他只知有一个西门庆…
当时,我以为王员外只是说说笑而已,只好说了句不敢当,一笑置之…」
「相公剑眉星目,玉貌潘郎,才智双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潘金莲说着,将头垂低:
「床事上,更是天之骄子,气宇轩昂,赳赳雄风,英姿飒爽…
一表人材之余,依奴家说,倒是『一表淫才』…」
最后的四个字,语声低不可闻,然而西门庆听得一清二楚:
「知我者,莫如伯乐也…
想深一层,娘子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千里马,等候身作伯乐的为夫策骑…」
潘金莲媚眼一抛:
「没心肝的登徒浪子,都将胭脂马骑过,还尽管说着这些不三不四的风凉话!」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是做买卖的,这盘数,为夫现在就将它敲得连珠作响吧!」
西门庆说着,凑咀到潘金莲唇前,一只手却往潘金莲的下阴撩去。
只是,潘金莲却将西门庆轻轻推开:
「奴家在想…
只可惜,爱郎共奴家相逢恨晚;
奴家既非完璧,黄花闺女;
这洞房花烛夜,始终不能让爱郎的毛笔点一点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