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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刹那,那带着暖意的阳光也被挡在宫门之外。
九公主站起身,看着高高的宫墙,她突然想起了父皇笼中的鸟。
原先自己嗤笑那鸟儿,只懂取悦父皇开心。
可如今的自己,不也是生不由己,和那笼中的鸟儿有什么区别?
想至此处,不由悲从中来。
她望着铜镜中清丽的自己,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向自己娇嫩的脸上刺去。
此生,可以悲壮地死,但绝不可以苟且的活。
与其嫁入匈奴服侍七八个男人,还不如被父皇赐死!
小宫娥叫了几声公主,见里面没有反应。
然而距离九公主参加和亲晏的时辰越来越近,宫娥不得不推门进来。
当她看到九公主一脸鲜血的样子,不由地尖叫出声。
九公主淡然地将血迹擦拭干净,道:“去父王的和亲宴吧。”
和亲宴已然开始,九公主姗姗来迟,清和公主刚想讥讽几句,便见到她脸上的伤口,似乎很深,还浸透着鲜血。
阿鲁巴早就听闻九公主国色天香,本很是期待,可现在看到毁了容的九公主,不禁眉头轻皱,眼里透出鄙夷之色。
皇上嘴唇轻抿,看向九公主:“你的脸?”
“父皇,今晨我本想去湖边摘一朵并蒂莲献给皇子,祈求大周和匈奴永远和平,奈何踩到了石子,摔了一跤,锋利的石头便把我的脸给刮花了。”九公主笑着答道。
“早不花,晚不花,也真是够凑巧的。”清和公主嘀咕道。
“闭嘴!”萧贵妃低声怒喝,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阿鲁巴,你也看到了郑的爱女了,郑准备将”
还没等皇上说完,阿鲁巴便打断道:“陛下!我早与清和公主心生情愫,还请陛下赐予我清和公主。”
“什么?凭你,也配向父皇要我去你那个鸟不生蛋的破草原?”清和公主站起来高声怒喝。
“坐下!”萧贵妃连忙将清和公主拉下。
“既然阿鲁巴喜欢,那便将清和公主赐予你。”皇上微笑道。
阿鲁巴咬着牙,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清和公主,突然心底升起一种征服的欲望。
就像草原的烈马,总是要抽几鞭子,饿几顿,才能驯服。
他摸着酒杯笑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想到如此傲慢的女子,未来某天跪在自己脚边祈求自己的怜悯与垂爱,那种感觉似乎不赖。
苏皖一夜没睡,她独自一人站在院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今日便是陛下派出和亲公主的日子,要是,要是,“哎!”苏皖叹了口气,那种后果她不敢想。
九公主是那么纯善的一个人,若去了匈奴,恐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苏皖一筹莫展之际,九公主披着斗篷,来到了她的院子。
苏皖见到她的那一刻,先是欣喜,然后看到她脸上的伤疤,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流了下来。
“你这是,这是何苦?”
九公主忍着泪水,抱向苏皖:“无碍,不过是兵行险着罢了。终究不用去和亲了,我是来告别的。”
“告别?去哪里?你不是不用和亲了吗?”
九公主摸了摸粘上膏药的脸,自嘲地笑了笑:“如今我这般,还留在红尘中作甚?我已打算常伴古佛,了却红尘。”
“你阿兄最近早出晚归,这么重大的事,你也要等他回来,和他商量一下啊。”苏皖拉着九公主的手劝道。
“皖儿,你替我向阿兄说罢。”
就在九公主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个男子。
她捂着脸,将头偏向一旁,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阿九,我的爹爹会像陛下请旨赐婚。”
苏皖站在一旁,笑了笑。
这辈子虽有些波折,九公主终究和兵部尚书的嫡长子罗恒终究在了一起。
不过思及自身,苏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她依靠在墙上,望着西边的云彩,不知九皇子在西津可好。
“王妃,侧妃请你去用膳。”一个丫鬟福身道。
“不用了,近些时日,没有什么胃口。”
“姐姐!”姚菁走了出来,脸色惨白,透着一副病容,“苏皖姐姐,我之前真的错了,不该处处为难你。还望姐姐海涵,现下正是盛夏,不若姐姐随我一起去我屋里吃点茶水,讨论下下月府里的膳食。”
苏皖本想拒绝,奈何姚菁已经抓着她的手朝着她院子走去,看着姚菁憔悴的神情,拒绝的话到了苏皖的嗓子里,却开不了口。
姚菁为苏皖到上茶,摆上桂花饼。
苏皖有些疑虑,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吃。
姚菁掩嘴轻笑,她接过苏皖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又掰开苏皖碟子上的桂花饼,吃了一小块。
苏皖一时间有些脸红,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她吃着桂花饼,喝着龙井茶,和姚菁谈天说地,一时间竟然觉得她也并非那么讨厌。
不知说到那个贵女的糗事,姚菁哈哈大笑,打翻了面前的茶盏。
“姐姐在这儿稍坐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再来。”姚菁起身离去。
苏皖也不知怎的,这下午仿佛和姚菁有说不完的话。
可是深夜,姚菁突然身子不适,请了大夫,才说是刚有身孕,竟然吃了藏红花粉。
那丫鬟便拿出了下午吃剩下的桂花饼,大夫从中闻到了藏红花粉。
姚菁红着眼,从床上爬下,跌落在地上,指着苏皖:“姐姐,你都已经是正妃了,我也向你认错了,你为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