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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一击致命!”姜沥语重心长道。
    苏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夜,雪已经停了。
    姜沥穿上夜行衣,翻身出了墙外,接到一只信鸽,将鸽子脚下竹筒内的纸条塞入怀中,又取出自己写的纸条,塞了进去。
    她望着飞向空中的信鸽,松了口气。
    突然,一声惨叫在空中响起。
    一个男人走到她的身后:“大半夜,是想给谁通风报信?”
    第50章
    郭朗捏着满身是血的鸽子, 就要抽出它脚上竹筒内的信。
    姜沥一个箭步冲过去,拔出腰间的软剑,向郭朗刺去。
    寂静的夜, 刀剑相向,发出霹雳乓啷的响声。
    苏皖本就担忧姜沥,见她迟迟不归,便撑着油纸伞走了出去。
    听到外面的打斗声, 苏皖握着伞的手有些颤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 从怀中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右肩,便倒在地上,大喊:“有刺客!”
    这一声凄厉的喊声,犹如掉落在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荡起一圈圈涟漪。
    郭朗身子一颤, 心下分神。
    姜沥一掌击去,转身而逃。
    苏皖趴在血地里, 瑟瑟发抖。
    突然, 一爽绣着飞鱼的黑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抬眼望去,是殿下!
    太子手撑着伞, 面色清冷。
    苏皖低下头, 她不敢再看。
    仿佛在太子冷漠的目光下,自己的一切心机都无处遮掩。
    太子将伞丢落在地, 弯下腰将苏皖拦腰抱起。
    苏皖枕在太子的胸前,耳畔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时间不是如何是好。
    太子将苏皖抱回了自己的屋子,暂时将她的血止住, 小厮连忙去请了郎中。
    “可看清了刺客的身形、样貌特征?”太子坐在床前,问道。
    苏皖低着头,揪着被子:“他蒙着面,比我高一个头。”
    太子眉头轻蹙:“你大半夜出来干什么?”
    苏皖抬起头,太子锐利又冷漠的眼神让她心头一颤:“有些饿了,想去找些吃的。”
    苏皖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匕首,她想着,若是太子再怀疑自己,便拼了性命也要报杀父之仇。
    奈何太子转身道:“待会儿会有大夫来给你包扎,今夜好好歇息,明日启程去感业寺烧香。”
    说罢,便离去了。
    出了门,见郭朗守在门外,太子问道:“你可看清了那刺客?”
    郭朗摇了摇头:“殿下,这两人来历不明,实乃万分危险。明日要不金蝉脱壳?”
    太子笑了笑:“我要引蛇出洞!”
    太子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着阴冷的光,他倒要看看,是谁找了个与苏皖有八分相似的女子送到自己的身边!
    大夫将苏皖的伤口包扎好,又嘱咐了几句,便自顾自地离去了。
    姜沥推门而入,走到苏皖身边,抓着她的手:“今晚多谢,若不是你,我可能无法脱身。”
    因为失血过多,苏皖的脸色有些惨白:“明日的计划照常进行吗?”
    姜沥点了点头:“生死营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若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刺杀太子,我们身体内的蛊毒便会发作,活不成的。”
    苏皖拍了拍姜沥的手:“姐姐放心,咱们姐妹齐心,定然能全身而退。”
    第二天的早晨,天空已经放晴。
    苏皖是在喜鹊的叫声中醒来,右肩处依旧有些痛楚。
    她坐在铜镜前,想象着自己从前的样子。
    自己真的从小在生死营长大吗?
    她不禁疑惑,可如果不是,哪个家的女儿会有一身武艺?
    这时,两个小丫鬟进来帮苏皖梳妆,高高的飞天髻向上盘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从书房的画像中走出来的一样。
    心中一个念头冒起:自己会不会就是王妃?其实王妃根本就没有死!
    苏皖被自己的念头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暖炉跌落在地上,丫鬟们吓得跪地不起:“主子饶命,奴家一定轻手轻脚些。”
    “不干你的事,先下去吧。”苏皖叹道。
    不一会儿,郭朗便来请苏皖坐上马车,前往感业寺。
    苏皖披着皮袄,坐在马车里,手心冒着汗,不觉有些闷热。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她瞥向身旁的太子,依旧是清目冷眉,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很多下人都说我长得像已故的王妃。”苏皖轻声说道。
    太子挑眉:“提起这个作甚?”
    “王妃是怎么去世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太子青筋暴露,厉声喝道。
    苏皖打了个激灵,平日她觉得这个太子是油盐不进的木头人。
    今日看来,自己错了,只要提到王妃,眼前之人的情绪似乎无法控制。
    苏皖心底浅笑,看来,王妃便是太子的最大弱点!
    她轻摸着自己的发丝,回想着书房的画中,那女子轻抚额头的模样,她做着同样的动作看向太子。
    原先还处在暴怒边缘的太子突然间低下了头:“下次别问了,我说过,你把自己当成皖儿,便够了。
    ”
    苏皖乖巧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诺。”
    太子将苏皖搂在怀里,下巴不住地在苏皖发髻上摩蹉,呢喃着:“皖儿。”
    苏皖的手在衣袖中捏成拳头,心里怒骂着:这个贼人竟然将自己当做替身!
    她气急反笑,也好,只有这样,太子才会对自己放松警惕,自己手中的刀才能插向他的心口,让他明白肝肠寸断的滋味!
    突然间,马车剧烈地摇晃起来。
    无数羽箭射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