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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一口。
“……”
光是乌卡兰仅仅对我一个人做过的事情,我都觉得能写成一本精神病人的病史。
“唉——”
不知道是不是被阿提卡斯、被卢西恩惯得胆子肥了,我竟是当着乌卡兰的面,长长地叹一口气,还用看狗屎一样的眼神嫌弃他。
可乌卡兰完全不生气。
还因为我嫌弃的眼神笑得格外开怀,像是在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找回了失落的快乐。
“……”
就,怎么说呢?
在我还是个神经病的时候,我就无法理解乌卡兰的脑回路,而现在,当我病好了,康复了,成为了健康的正常人,而乌卡兰依然在和病魔挣扎,天天在犯名为疯病的顽疾,所以便更加理解不了了。
想了一想,觉得试图理解一个疯子的思维的想法荒谬又好笑后,我的视线从乌卡兰的身上移开,转移到了四周。
我似乎在一辆运送货物的马车上。
乌卡兰坐在我的对面。
我的左手边是被帆布盖紧的箱子,有阵淡淡的霉味,右手边则毫无遮挡,是不断向后倒退的林路。
马车驶在丛林里的小道上,时不时被坑坑洼洼的泥石地颠得上下左右地摇晃震动,让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周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也没有标志性的建筑或植被让我认出当前的所在地,不过,能肯定的是,乌卡兰把我从帝都里带了出来。
想到这里,我也不禁有点佩服他。
先不说他能从结婚狂卢西恩的手下脱困,他居然能从帝都的监牢里逃出来?那可是被包括我在内,无数对乌卡兰恨得咬牙切齿,因此花了重金去打点、让士兵们务必让乌卡兰认识一下折磨与苦难真实含义的大牢啊。
所以,这更加坐实了我昏迷之前的猜测。
——有人在暗中帮助了乌卡兰。
至于是谁?
坦白说,能帮助被数罪并罚,整个家族几乎覆灭的乌卡兰逃出生天的人选范围,实在是窄得不能更窄了。
可我仍不死心,问乌卡兰:“你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
“有一天我发现门没关,然后就走出来了。”
“……”
乌卡兰可能是想用搞笑来活跃一下气氛。
虽然不太成功,可我到底还是给了他一点面子,面无表情地呵呵笑了两声。
我呵呵地笑了,他则哈哈地笑了。
笑我的明知故问。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还问我?”
当提及那个毁了他的家族的男人,乌卡兰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怨恨,反而只见兴奋,甚至跃跃欲试,想和他一较高下,继续拼个你死我活,“那个男人就是一个比我还疯的疯子。”
“……”
别攀比。
也压根不用比,因为你们都是稳稳站在帝都第一个梯队里的疯子,比来比去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卢西恩就是被你们这群人带坏的!
不止我,从头到尾见识过发生在神殿里的事情的乌卡兰,也对卢西恩的变化十分唏嘘,看上去感慨良多。
正当我以为他接下来可能就自己带坏卢西恩一事认罪伏法的时候,他忽然夸起我来。
“露薇尔真是一个好女人。”
“?”
不、不是。
你是不是离题了?
我们不是在讨论卢西恩变坏到底是谁的错的吗?你为什么要突然夸我是好女人??
而乌卡兰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其实没有离题,只不过是我和他的思维之间有一条万米深的鸿沟。
他非常感慨地打量我,仿佛我是什么绝世珍宝人间美好。
直到乌卡兰赤/裸裸的欣赏目光让很是厚脸皮的我都感受到了几分害羞的情绪时,他方才道:“只有好女人才能把没用的男人变成好男人。”
又咂巴了几下嘴,像是在品味卢西恩现在是个如何的好男人,末了,又追加道:“可比他以前的样子招人喜欢多了。”
“……”
乌卡兰真是好样的。
把卢西恩变坏的锅推给我便算了,还当着我的面疑似在说看上了我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