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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萧志华喝完粥,忍不住揉了揉腹部,打了个嗝。
章咸一怔。
他记得萧志华的体型高瘦,现在看,怎么多了一个小肚腩?
“你胃不舒服吗?”他问。
萧志华回答:“是有点胀气。”
章咸偷眼观察萧志华的神态。
做出了“回去报警”的决定后,他奇异地平静下来。
第一,眼见为实。
第二,相信队友和军方。
一旦不再焦虑,脑子就清醒多了。他发现了萧志华有些不对劲。
因为昨天他旁观了一场小骚动,所以记得很清楚:萧志华很爱冯棋棋。
注射疫苗过后,围着冯棋棋嘘寒问暖,端茶倒水,连走路都恨不得扶着。
就算没有爱到极致,现在也不应该对妻子的情况只字不语啊。
难道冯棋棋已经……
想到这里,章咸发问:“你们同住,你太太没一起逃出来吗?”
萧志华一怔,痛苦地捂住脸:“她……她……我们被野兽追赶,她最后推了我一把,推我上车,自己……被野兽拖走了。我、我不敢听她的名字,眼前全是血……”
他呜咽着,身体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没有话要说,大家要吃好喝好多拿压岁钱口牙~
第28章 你不对劲
问出疑问时,章咸有些内疚,因为这个问题有点残酷。
萧志华可能不去救别人,但不可能不去救自己的妻子。
虽然问题很残酷,但他还是要问。不能因为顾虑,就忽略了其他可能。
他已经成年了,他要进行成熟的思考和判断,像姜远和站长那样,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对大家、对每一个人负责。
看着萧志华哀伤哭泣,章咸更内疚。
起初他担心萧志华受刺激大了,把妻子忘记了——章咸听说过这种案例,经历群体恶□□故后,幸存者记得当时全部细节,唯独忘记了自己亲人也在事故中罹难。
但现在萧志华的反应,并不是忘记,而是压抑吧。
他正要宽慰几句,忽然隔壁传来咣咣撞门声。
萧志华的呜咽声一顿,惊惧不定地看着章咸:“这里有其他人?”
“糟糕,兀鹫。”章咸一拍脑袋,“我去开门。”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惊慌自萧志华眼中一闪而过。
“噶呀啊啊啊——”
硬硬的翅膀在脸上胡乱地拍。
兀鹫小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章咸:“……”
章咸给兀鹫顺毛,并真诚地问:“那你继续一个人……一只鹫在房里冷静冷静?”
兀鹫:“噶呀……”
萧志华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是……”
“高山兀鹫。”
萧志华:“我还以为兀鹫是谁的绰号。”
章咸心里一动,手上停下顺毛,叹口气说:“其实,站长他们也出事了,我已经和他们失联很久了……”
萧志华的眼睛里,杀意时隐时现,似在挣扎。
“幸好你来了,我一直没机会休息,能帮我守一会儿吗?”章咸问。
“行,你睡吧。”
章咸倒了下去,拉起一条毯子把自己盖上,呼吸在三分钟后变得平稳悠长。
兀鹫……再次被关到隔壁并投喂一块肉的兀鹫:“……”
“这傻孩子有完没完了!那个人一看就有问题啊快逃——欸我怎么知道的?”
它继续撞门,可惜章咸早有准备地……戴上了一副隔音耳塞。
——真是,气死鹫了!
兀鹫抬头看看天花板的换气窗,眼珠子骨碌了几下。
萧志华的脸庞,隐藏在房间的阴暗处。
这里没有其他人,只要这个小子死了,就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更找不着他的踪迹……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感谢你救我一命,可惜,我不能留你。”
萧志华转动眼珠,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他一手握刀,背在身后,放轻了步子走到正在酣睡的章咸跟前,目光在章咸的脖子上逡巡。
割断颈动脉的话,用不了一分钟,人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只要他扎下去——
萧志华缓缓举起了刀。
与此同时,一只小小的兔形目动物,正在把自己肥嘟嘟的身体,从换气窗缝隙里,艰难往屋里挤。
它全身灰褐色,身长不过十公分,没有尾巴,像兔子,又像老鼠。
那是高原常见的小型植食性哺乳动物——黑唇鼠兔。
鼠兔看见了这一幕,忍不住大怒,想也不想,准备用自己滚圆的身体给对方一记沉重偷袭。
它后腿连连蹬了好几下,终于把自己蹬出……卧槽,卡住了!
鼠兔急得发出吱吱尖叫,提醒睡着的章咸:
“喂!快睁眼!有人要杀你吱!你死了谁给本统按摩吱!快点睁眼吱吱吱吱!”
萧志华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心一横,手不由自主地戳了下去!
蓦地——外面门扇响动,脚步声匆匆而来。
还伴随着姜远的呼唤:“小盐!小盐呢?”
带着一身风雪,姜远进门,看见房间里还有人,吃惊道:“你是——”
萧志华飞快藏好了刀,转身看向姜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