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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昨天关于杀人犯会反杀的说法,也是从你这儿起的头吧。”老师继续补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杀鸡儆猴是不是。”
这句话再次提醒众人。
阳光三蝶百口莫辩,瞪着老师:“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主策划承认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我明白了,是因为你讨厌我,想法针对我。你说的话都是诬陷!你们评评理,她就是故意的!我是清白的!”
“她可能是故意,但你不一定清白。”诗人盯着阳光三蝶,沉着脸道,“昨天我注意到,你一开始都是挑软柿子捏,结果软柿子变成硬骨头,你啃不动,就迅速放弃。但你接连受挫,火气无法发泄,只能向着更弱者倾泻。而这家旅店里,最弱小的除了阿金,再没其他了。”
众人忍不住点头,诗人的分析极有道理,阳光三蝶先是招惹看起来很乖顺的老师,随后招惹养小黄鸭的残疾管家。通常在体力上,老师和残疾人都是弱者。
至于看走眼,是阳光三蝶自己的问题。
“不是我!”阳光三蝶抓狂,“你们要怎样才能相信!”
“不是他。”
忽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管家。
管家和医生站在一起,医生手持一柄手术刀,已经将阿金尸体剖开。
尸体里,塞着一个小小的红色纸卷。
展开来,差不多有两根手指并拢那么大。
那是一个皱巴巴的红包。
作者有话要说: 盐哥:提示,小黄鸭的室友就是我。
第48章 今天真有人倒霉了
红包是沿着被捅穿的伤口,塞进阿金体内的。
医生小心地打开红包,抽出一张纸条。
红包内里防水,纸条很干净。
因此纸条上的六个数字就非常明显——
22:08:41。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传递纸条,各自思索。
“时间!这是时间!”大学生眼睛一亮,抬手露出自己腕上的电子表,“像不像?”
在阿金身体里,突兀出现一个写着时间的红包,是什么意思?
还有零有整的。
“难道这个红包预示着,在这个时间会发生什么事?”老师猜测。
“这个时间难道是阿金的死亡时间?不,难道是凶手作案时间?”诗人猜测。
“有没有可能,这是倒计时?”烘焙店主猜测。
三个人,给出三种思路。
“还有可能是……故布疑阵?扰乱我们的思路。”保安突然开口。
他拎着红包给大家看:“你们发现问题没有?”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解释道:“如果一开始就把红包塞进去,过了这么长时间必定浸满了血。而现在这个红包并没有湿透。”
“很可能,杀害阿金的和塞进红包的,是两个人。”管家接口。
“塞进红包的人,必定能提供线索。”医生倒是没说什么出格的话。
各自发表过意见,却也没有什么建树。
诗人的视线投向管家:“你刚刚说,害死阿金的凶手不是阳光三蝶?证据呢?”
管家慢条斯理地道:“血痕。”
“血痕?”
一滴血,从低处垂直滴落,和从高处垂直滴落,留在地面的印痕是不同的。滴下来的位置越高,印痕周边就越参差不齐。
一滴血,静止滴落,印痕是圆形,在移动过程中滴落,印痕是水滴形,移动速度越快,水滴越狭长,成为一道血迹。
通过地上和墙壁上的血痕,不仅可以判断出阿金是活着就被吊起来的,还能判断出,它是在被吊起来之后,才受到了致命伤。
“致命的地方是贯通伤。”管家指着阿金被捅穿的地方,补充,“刺穿了肺叶和心脏。”
医生在旁边补充道:“这伤口是一次形成的。“
用通俗的话讲就是,有什么东西从一侧捅进去,从另一侧捅出去,没有“抽回”这个动作。
诗人极力克制着悲愤,追问:“这只能说明阿金在死前遭受过虐待!你为什么要袒护歧视你的人?”
“我错了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阳光三蝶急切地抢着对管家说,“我是清白的!”
在众人怀疑他的时候,竟然有人愿意相信他的清白,这个人还是他瞧不起的人。阳光三蝶迫切想抓住管家这根救命稻草。
“因为凶器——“保安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他蹲在一处客房的墙壁旁边,推了推鸭舌帽,指着一处浅浅的血痕,道:“凶器末端留下的痕迹。说明杀死阿金的人,是站在门口,向里攻击。”
“那又怎样?向里向外有关系吗?”诗人质问。
管家平静地回答:“我们不知道凶器是什么,但能确定它的运动轨迹。”
保安接口:“根据贯穿伤的角度和凶器的落点,可以反推出凶手的高度。”
——高度?
是凶器的初始位置。
也和凶手的姿势有关。
“谁带着线?”保安问。
“我有我有。”阳光三蝶急着洗清自己,就要跑回房间拿,被诗人拨动轮椅拦住:“你不能单独行动。”
烘焙店主主动站出来:“我,再加一个人,盯着他。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