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福老头的种种安排设置，袁规同样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福老头这老头子太阴了，的确要小心再小心。
    “是，帮主，我们一定会小心。”
    张泉走到他身旁，让他坐下：“今天你有点心事，也可以跟我说一说。”
    “没有没有！”袁规连忙站起身来，跟张泉保证。
    张泉微微一笑，没再多言。
    沉默，袁规只感觉自己听见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心脏这样跳跃着，他的心也渐渐收紧。
    似乎时间格外漫长。
    只不过沉默了十多秒之后，他便忍不住开口说道：“帮主，我是有一点不懂。”
    “说。”
    张泉的回应简短有力，听不出来喜怒。
    袁规咽下一口唾沫，鼓起勇气说道：“帮主，您对威虎帮的原来成员是不是有些看法？”
    张泉没有回答，等着他继续说。
    一开了头，袁规也感觉自己的胆子稍微变大一些。
    “女人冒险团，这是五十个女人，没有威虎帮成员是正常。后来挑选升级的，全部是原来的外围打手，没有一个威虎帮的真正成员。今天范礼义他们带着人来效忠帮主，而不是威虎帮，同样和威虎帮的成员们没有多少关系……”
    说到这里，袁规抿了抿嘴唇：“帮主，我并不聪明，帮内比我聪明的人应该还有不少，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明显？万一那些人不满……”
    说到这里，他忽然悚然而惊，抬头看向张泉，恰好看到张泉的微笑，顿时更是汗毛直立。
    “帮主，您要做什么啊？”
    他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张泉悠然坐下：“你感觉我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袁规总感觉心里发毛，感觉自己似乎想错了，但又不像是想错。
    难道张泉帮主真的“不喜欢杀人”的毛病又犯了？又想要“迫于无奈”杀人？这么想的话，张泉帮主岂不是比其他帮主的某些变态嗜好更加可怕？
    “我并没有针对谁。”张泉说道，“只不过曾经犯下恶行的人，享受过帮派好处的人，很明显暂时不能同步提升他们的力量，我需要亲手提拔可靠的手下，将我的手下提升了力量，让威虎帮按照我的意志运转起来，而不是威虎帮本身的意志运转。”
    “这样说，你明白吗？”
    袁规愕然：“帮主，我不明白。现在威虎帮上上下下都看着您，仰仗着您，您一声令下，所有人无有不从，您说不抢女人了，大家都憋着自己裤裆，您说不要收保护费，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辛苦一点，花费更多时间寻找食物。”
    “这样还不行吗？”
    “不行。”张泉说道，“现在的威虎帮，是被我一个人威慑的威虎帮，他们知道不听我的话，绝对会死掉，因此才乖乖听话，这还不是我想要的情况。假如……假如我哪天冒险遇上强悍的怪物，死掉了，这些看上去乖宝宝的成员们会不会故态复萌？”
    那当然会……袁规都不用想就能得出这个答案。
    张泉都死了，他的规矩还有什么必要遵守？
    袁规这时候才明白张泉说的是什么意思：“帮主，您说的是，你要做的就是即便您死了，继承您帮主位置的人，也必定有一批同样的人支持，继承您的意志，继续维持现在的秩序。”
    “不是现在的秩序，是更好的秩序。”张泉说道，“我和我的继承者们会建立新的更好的秩序，会去掉帮派，会恢复一个统一的政府机构，会让人们都有基本的生存保障，会让人各司其职。”
    “这——”
    袁规终于呆住了，然后才渐渐明白过来：“你是要把四大帮派全都改造，变成泉林市那个模样？”
    “对，你可以这样理解。”张泉说道。
    “这可能吗？”袁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轰炸了脑袋一样，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帮主居然怀着这样的心思，同样也难以置信这样的努力会成功。这应该不可能吧？
    张泉没有回答他这个可能还是不可能的问题：“先不要考虑我能不能做到，而是考虑我应不应该这么做。考虑完毕之后再告诉我。”
    袁规又有些神情沉郁，陷入思考。
    四大帮派的现状需不需要更改？整个元海市所有的幸存人类，需不需要更改另一个方式？
    作为一个帮派的新晋高层，原来的帮主彭老虎的厨师，他有不止一个考虑的角度。
    张泉没有等他，起身走到屋内，李莹莹和王友丽两人正收拾碗筷，见到他进来，都微微欠身招呼。
    张泉跟她们打个招呼，让绿色灵能怪过来，用精神力量问道：“这两天夜里你也在四大帮派的地盘内寻找有意思的事情吧？今天白天补觉休息，连我冒险都不跟着了，不怕我遇上危险？”
    绿色灵能怪回应道：“以你的能力现在根本不可能遇上危险，这一次降临的怪物又不是太强，不需要我准备给你治疗吧？”
    “我还没好好问问你，”张泉也并未因此而生气，“有什么收获没有？袁规收获的情报你刚才应该知道了，是不是正确的？”
    绿色灵能怪回应道：“我并没有太多收获，福帮那个老头子很恶心啊，整个福帮没有女人了，他吃饭却需要女人的某个部位煮粥吃。”
    “威虎帮的骚狗应该就是以前给他割下来死去女人的部位，这种肮脏变态的事情。”
    “虽然不想听这种丧心病狂的同类相残事件，但是你既然已经告诉我了，这个老头子以后就要死的惨一些。”张泉说道，“还有其他的吗？”
    “威虎帮的暂时帮主刘大全和福老头有联系，互助联合帮的一些人也福老头有联系……都是趁着夜里偷偷联系。”绿色灵能怪说道，“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刘猛龙是你杀死的，连我都要怀疑是不是福老头做出来的阴谋诡计，他的确又恶心又阴险。”
    张泉沉吟：“这么说来，互助联合帮帮主杨秋红的危机感还真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