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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褚留烟凑过来一看,说道:“你身上宝贝还真不少。它也帮你挡了一劫啊。”
    我心疼得要死,这么说老摊头给我的还真是宝贝。不过这玩意裂纹多了,会不会就废掉了啊?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九尾玄瓷猫,“要不把那猫祖宗带着吧?”
    褚留烟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带不带,废什么话,跟着我去,你什么都不用带。你还走不走了,磨磨唧唧的……”
    “那我带着铁柱吧?它是条好狗。”
    褚留烟瞪着眼睛说道:“铁柱昨晚受伤了你没看见啊?那可不是一锅炖肉能治好的,得让它恢复一段时间。一个月内,你别带他去凶宅了。它是条好狗不假,也要假以时日不停地磨练才行,就跟训警犬一个道理。”
    我点点头,昨晚的铁柱的确让我刮目相看。等他恢复好了,我一定得好好训练它。
    我在褚留烟的催促下,终于出了门。
    褚留烟用摩托载着我,又是一路风驰电掣。这细竹竿看着不起眼,还是个机车玩家。
    这辆摩托车,看着也很是高大上,我不懂这个,可是听那马达声,就绝非一般的机车。估计怎么也能抵得过我十辆八手桑塔纳。
    我们再一次来到碧景家园小区,到了门口,就看到一群保安都冲出来了,如临大敌地把褚留烟给拦住了。
    为首的是个瘦子,长得很猥琐,不过看着可能是保安队长,趾高气昂的。他指着褚留烟说道:“你要是再闯进去,我们可报警了。”
    褚留烟一笑:“放心吧。不闯了,昨天是着急,给你们添麻烦了。这车你们给我看好了,我可是业主,我走进去总行吧?”
    我在后面晃了晃钥匙,那队长点点头,把我们放了进去。
    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胖大海并不在队伍中。
    进了小区,我就给胖大海打过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胖大海连打着哈欠,问道:“特么的谁啊?”
    “胖大海。是我,李阳。昨晚去鬼屋的那个。”
    “啊,是你啊。啥事啊,正睡觉呢?”
    “你不上班睡什么觉?我让你打听的事,给我问了没?”
    “大哥。我们保安是要倒班的,你当我们是铁人啊?那事啊……我问过了,那个房间一直都没人住,是个空房子。”
    “啥玩意?”我大吃一惊。
    周围几个路过的人,被我一嗓子给吓了一跳,都狐疑地盯着我。
    褚留烟也捅了我一下,我急忙压低了嗓音问道:“怎么可能是空房子呢?那明明住着一个老太太。”
    “什么老太太,我们物业登记那里,那就是个空房子,不信拉倒。”
    胖大海有点不耐烦,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撂了电话。
    我气的骂了两句:“睡吧,死胖子,睡死你。”
    褚留烟问道:“怎么了?”
    我给他解释:“昨晚我去的时候,在六楼碰到个老太太,她的举止很奇怪。说是住对门的,我让胖子保安给问了问,他却说对门那根本就没人住,是个空房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褚留烟不露声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上午的小区里,阳光明媚,空气新鲜,大量的绿化植被,让整个园区显得都很清新。这很难让人联想到在这小区里,竟然还会有那么一处凶宅。
    我估计也是因为那凶宅的消息被控制得很严,不然传嚷开,小区就完了。
    我和褚留烟再次回到了23栋楼,从三单元的楼门进去,径直上楼。
    楼道里冷冷清清的,可能是上午人们都出去了,也没什么人上下楼梯。
    爬到四楼的时候,我想起来,铁柱曾经在这里从上面逃了下来,还对着上面低嚎,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现在想起来,它还没进602,所以还不太可能遇到那个鬼婴。那么就极有可能是看到了老太太,可是如果是看到了老太太,后来我带着它上去的时候,铁柱又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了。
    我把这个情况,讲给了褚留烟。
    褚留烟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带着我继续往上爬。
    褚留烟在这方面的性格和三叔就不太一样了。三叔那人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甭管是对的错的,他总会给你说上一番。这细竹竿不一样,他有什么事,更多的是自己消化。等有了把握,才会对你说。
    我们一直来到了六层,两边的房门都静静地关着。从外面看,看不出来一丝异样,和普通的房门没什么两样。
    我掏出钥匙想要去开门,褚留烟先拦住了我。
    他来到对门601的门前,先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眼珠转了转。
    我见他如此,一时好奇,也把耳朵贴了上去。那铁门冰凉,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子丑寅卯。
    褚留烟听了两分钟,也撤了回来,挥了挥手:“开门。”
    “开门?我没这家的钥匙。”
    “谁让你开这家了?开602的门。”
    “得嘞。”我应了一声,这褚留烟真不好伺候,说什么话也不说明白。要不是看在你也在帮我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我掏出钥匙,来到602的门前,现在想起来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我把门锁打开,就让到了一边,生怕一开门,从里面再蹦出个鬼婴出来。尽管我知道这大白天的,可能性不太大。
    褚留烟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过去把那房门给打开了。
    一股陈腐的气息,从里面透了出来。
    这气味我昨晚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闻到的。这味道一闻就知道许久没有人住了。
    褚留烟迈步走进房门,我也尾随了进去。
    屋子里和我昨晚看到的情况一样,孤零零摆放着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
    在屋子的西南角,我放的那个香炉还在,只不过已经翻了。香灰洒了一地。
    第170章 双面佛牌
    我指着香炉说道:“昨晚我按照神三鬼四的方式,上了四炷香,然后发现那香烧完的香灰打了弯,后来有三根香都断了。”
    褚留烟点了点头:“香打弯,煞冲天。怪不得他不肯和你签订鬼契,好强大的怨气。这房间里死过人吗?”
    我说道:“废话,当然死过。不死能叫凶宅吗?”
    褚留烟瞪了我一眼:“我是说,除了死的那女人和刚出生的孩子。后来这里有人住吗?出什么事没有?”
    我点点头:“说到这,我想起来了。我在这等着那香烧完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跟我耳边对话。现在我回想起那声音,好像是薛全贵和我看到的那个老太太的对话。是说后来一个外地商人住在这里,但是后来被吓死了。这些薛全贵当时都没跟我说起啊。另外我听到有人对话是怎么回事?”
    褚留烟沉声说道:“事后死过人,那这房子的性质就大为不同了。看来薛全贵跟你隐瞒了,是怕你胆小不敢再来破凶宅了。这应该是他在这屋子里和那老太太的对话。具体你怎么听到的,这个我也没弄清楚。不过死人这事,应该是千真万确的。每死一个人,这屋子里的凶戾之气就会严重一分。”
    我握着拳头,咬着牙说道:“这个王八蛋,差点害死我。等我找他算账。”
    褚留烟笑道:“打铁还需自身硬,你和铁柱一样,需要在不断磨练中成长。到时候你回头再看这段经历,就又是一番感触了。”
    我苦笑着说道:“这时候你就别给我喝心灵鸡汤了。这种经历,我简直不需要第二次。”
    我们边说着,褚留烟就已经走向那几间卧室。
    而第一个房间就是那天晚上出现鬼婴的地方。
    我提醒了褚留烟一声,他点点头说没事。
    我跟着他走进那房间里,那种陈腐的气味就更浓了。
    这房间当天晚上在没发现鬼婴的时候,我也曾进来过。
    当时的光线不明,对房间我也只看了个大概。
    今天才得以仔细地看到了房间的全貌。
    房间里只剩下一张实木大床,被褥已经搬空。那张木床看起来价格不菲,但是由于许久没人居住和打扫,上面落满了灰尘,还结了不少蜘蛛网。
    褚留烟围着那床转了几圈,在床头停了下来。
    他伸手在那床头敲了敲,床头发出空空的响声。那声音表明,里面可能是中空的。
    褚留烟用两只手扳住床头板,用力一拉。
    那床头板就咔地一声打开了。原来这床就是这么设计的。居住的时候,里面应该可以装入一些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
    但是现在里面很空,只在里面立着一样东西。那东西是用红布包裹的,像是一个牌位。
    这东西猛然出现,虽然是白天,我依然感觉到从那里面透出诡异的气息。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拿走了,就剩下这么个东西,这肯定不是寻常之物。
    褚留烟却没那么多顾忌,发现了这东西,他迫不及待地把上面的红布给掀了去。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弄明白了,红布这种东西很有用。在民间,可以用它来驱邪保平安,所以很多种民间仪式中都会用到红布,比如盖房子上梁,乔迁等等。而在道家,红布则被用来遮挡,好像红布能隔开阴阳一样。
    扯远了,褚留烟摘了那红布后,里面的东西就呈现无遗。
    那果然是个牌位,只不过不是寻常的灵牌,而是一块雕刻品。
    褚留烟把那牌子拿到窗户边,仔细观察,我也赶紧凑了上去。
    牌子上雕刻的竟然是一尊佛像,那尊佛像脚踏莲花,头现祥云,双手合十,低眉垂目,法相庄严。
    “这里怎么会有一尊佛像,又怎么会放在这床头呢?”我疑问道。
    但是褚留烟没说话,却把手上的那尊佛像翻了个个,正面和背面调转了过来。
    让我吃惊的是,这东西的背面同样雕刻着东西。只不过不再是佛像,而是一个呲牙咧嘴,凶相毕露的恶魔形象。
    这恶魔雕刻得更为逼真,我就这么看着,似乎就能感受到它带给我的那种凶煞之气,让人不寒而栗,不敢去目视他。同时我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一种心慌慌的感觉突如其来。
    这个东西,一面是佛,一面是魔,这又是什么讲究?
    褚留烟看到这奇怪的刻牌,也没说什么,却赶紧用红布把那东西又包了起来,重新放回到床头里面。
    说来奇怪,一直到用红布包起它,又放回原位的时候,我慌慌的心才安稳下来。
    褚留烟挨个房间找了一圈,除了这个东西,就再没发现其他的线索。
    最后我们从602房间里出来,站在楼道里,褚留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问道:“怎么样?看出了什么没?”
    褚留烟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最讨厌他这种故作高深的模样,明明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却不对你说出来,让你不得不胡思乱想。
    “打电话给薛全贵。”褚留烟突然说了一声。
    我一愣:“打电话给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