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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装得人模狗样,倒还颇衬得上肃毅侯的身份。
妙意只顾着看自家妹妹,当真没注意一边站着的霍宸,这会儿忙恭恭敬敬地回礼道:“见过侯爷。却是妾失礼了,不曾瞧见侯爷就在一旁,还望您莫要介怀。”
“姐姐与娴意姊妹情深,一时激动也是难免。”霍宸脸上挂着彬彬有礼的假笑,“这也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咱们不妨先进门再说?”
“便依侯爷所言,您先请。”
霍宸与她稍谦让客气几句,率先进了王家的门。
这边儿还是老样子,除开地上与积雪混着的细碎的红纸屑也无甚变化。新姑爷去书房寻岳丈与舅子去,王家姐妹则径直往后边正房走。
有长姐在身边撑腰,娴意也不用再与邬氏虚与委蛇,姐妹二人在正房稍坐片刻便自去娴意从前的闺房说话。
妙意仔细打量她这妹子,见她虽梳起夫人发髻了,神情与回门时比却并不妩媚慵懒多少;那会子在门口,与夫婿眉来眼去间也没有寻常新婚夫妻的蜜里调油。
再思及自个儿刚成亲时的腻歪,两厢比对下来,妙意这心中立刻没了底。
难不成是夫妻不和睦?她来京这段日子可是好生打听过了,那姓霍的小小年纪就荒唐得很。这别是放纵过了伤了根本,要耽误妹妹一辈子啊!
正所谓“长姐如母”,娴意又是她唯一的胞妹,待下人上了茶水点心退出去了,妙意便开始操心自家妹子婚后的事。现如今都是妇人了,自然没什么好忌讳的,她于是张口便问。
“那霍北垣瞧着还挺清瘦的,在房里可还中用么?”
妙意尚且给霍宸留了两分面子,没有张口就说他身形干瘦,打眼一瞧就是个放纵过度活不长久的样子。
“姐姐!”娴意大窘。哪有这么说话的呀!这也太、太……
她尚未支吾出个所以然来,就见妙意扶着她手臂苦口婆心道:“你不要羞窘,也别嫌做姐姐的管得宽。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倘那姓霍的是个银样鬣枪头,那你不是很受委屈了?”
设若因此不好有子嗣,她妹妹往后岂不是平白替霍家背了黑锅,被人闲话?
“你且与姐姐说一说,素日里相处融洽么?姓霍的房里可有什么怪癖?听闻他后院乱得很,你做主母的体面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他给足了的!”
房里也没外人,妙意这问话也就越发奔放起来,直追问得娴意面红耳赤,连连告饶。
“好姐姐,你可放过我罢!这,这有什么好说的!”
她被问得耳根直发烫,脸颊上都红得滴血了,只得说万事顺遂,全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含糊应付两句过去。
总不能教她说,你妹夫一到夜里就撒癫卖痴地想要,她被缠怕了,整日里盼着人赶紧去住军营罢?这话真说出来,妙意怕要笑倒在这了!
娴意面皮忒薄,就是比霍宸容易吃亏,被长姐逼在桌边好一阵调笑,闹够了才肯放她去散散热气。
末了还要嫌弃她:“你这个样子啊,太容易吃亏了!哎呀哎呀,面皮这样薄。锦书,快去给你家夫人拧个帕子拍一拍脸,小姑娘似的,真真是没眼看!”
霍宸却不知这位看着端庄贤惠的姨姐背后是如何“诋毁”他,只晓得自己回了府,才进正院便遭了夫人的排揎,给连人带铺盖赶到了贵妃榻上去——
这是发配他去贵妃榻上守夜呢?
婆娘要造反了,在外头装得很有些贤惠样,关了门就飞扬跋扈起来!这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都不晓得家里夫君姓甚名谁!
这人脾气上来,越想越气,当即犯了混,抱着铺盖就非要往榻上拱!嘴上还胡乱叫着:“教你瞧瞧霍家人怎么管教婆娘!”一面要逼问娴意如此待他的动机缘由。
娴意被他闹得没法子,一张桃花面比房角那白玉瓷瓶里插的红梅还艳。这人推又推不开、讲理又全然不听;外间那么多下人,又不好大喊大叫地给他没脸,只能生受着这份胡闹。
她心中气恼却说不出话,憋得眼角都显出点盈盈的泪光来,只好使粉拳去捶他肩膀,压着嗓子叱骂。奈何霍宸心里也憋着一股子劲儿,什么骂啊打啊一概不管,非要她松口才肯罢休。
两个冤家闹到夜半三更,还是以娴意吐口求饶,前因后果一概交待了才算完。
霍宸只觉好气又好笑,手上将不知谁的中衣拽过来团了给娴意擦汗,口中还很要挤兑她一番:“教你背地里和人编排我,看你下回还敢不敢……”
偷摸语爷们是非还得了,哼。
1:宗子指大宗的嫡长子,家主死后则继任家主/族长之位,基本是一个家族中唯一的继承人
第55章 心动了! 风动旛动,……
依照风俗, 上元节时女子要身穿白绫袄,绕城“走百病”。
“侯爷要一并出门走百病去么?”见霍宸换了身宝蓝色团纹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