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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先回去等着,我拿一件gān衣裳马上过去!
小莲说完,甚是无语地走了毅游界。
苏苏之所以得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璃并未防备她,洗衣的地方水并不深,苏璃很快便回到家中。
屋外挂着苏苏闯祸后还不忘顺手牵羊带走的青色衣裳,湿淋淋地还滴着水,苏璃淡色的眸子扫视一圈,很gān净,明显已经清洗过。
苏苏那手劲,别说洗衣物,就是铁锅也能被她刷出一个坑来。
是祖母洗的?还是小莲帮她的?
刚进屋,苏璃就听到苏苏和祖母的声音,老人苍老沙哑的声音带了三分慈爱笑意,苏璃顿了顿,没有立刻进屋。
苏苏什么时候来的?老人笑道。
半个月之前被小莲揍出来的!小莲还说不是她!苏苏思索片刻,当时她一看到血就吓呆了,把小莲痛揍了一顿,小莲才告诉她怎么回事。
想到此,苏苏愁眉苦脸地扑到老人怀里:苏苏原来不信,现在信了,这次苏苏没被小莲揍,可是小莲说是一个月,为什么苏苏这么快?苏苏血流完了怎么办?
老人皱纹纵横的脸上满是笑意,摸了摸苏苏皱成一团的小黑脸,笑眯眯道:
苏苏要长大,刚开始的时候半个月,有时候一个月,也可能是好几个月一次,以后时间长了就是一个月来一次,苏苏别担心,若是再这样就来告诉奶奶,好不好?
嗯苏苏似模似样的点头,终于确定自己不会死了。
随即,眉头又簇成一团,小小的身子扭成一条肥蚯蚓在老人怀里扭来扭去。奶奶,苏苏肚子痛!
她苦着脸,呜咽乱扭,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副想死的模样。
老人无奈地摸着苏苏黝黑冰凉的小脸,扶她到chuáng上休息。这两天在家里好好呆着被乱跑,奶奶去炒一袋热盐沙来
老人前脚离开,苏苏蜷成一团,额角冷汗淋漓,唇色惨白,低低呜咽。
刚刚跑回来的时候就感觉肚子好似被钢刀生绞,如今更是疼得她想哭。
苏璃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走进屋替苏苏拉好被子盖严实。
苏苏缩成一团,如毛虫般蜷成一团埋进被子里嘶鸣,被子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哥哥
苏苏迅速去里间换了一身gān净的衣物,使劲将冰冷的手搓热,探入被子中握住苏苏纤细的手。
冰凉的小手如冷玉,苏璃怔了怔,他记得半年前苏苏刚到此地之时,村寨中的巫医告诉他,苏苏本就体寒,幸而来的时候正值暑季,若是平常,就是九条命也不够她消耗。
月事初来,她才算是真正要长大了,但时值冬季,苏苏这问题却成了可怕之事,即使不愿承认,却不得不面对现实,若是苏苏回到她家人身边,至少不会受这般苦楚。
如今尚未入深冬就已是如此,以后每月可如何是好?
苏璃伸手连人带被子将苏苏圈到怀里,苏苏脸色惨白,牙齿紧阖,咬的浑身打颤,躬身缩成虾米。
苏璃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探到苏苏腹部,隔着内衫薄薄的衣料,试图使掌心滚烫的温度度到苏苏身上。
暖儿乖乖的,很快就不疼了苏璃嗓音温热低柔,轻声呵哄。暖儿困了么?
苏苏歪在他怀里,摇摇头,太痛了,根本无法睡着最终救赎。
哥哥给暖儿唱歌好不好?苏璃从苏苏背后抱紧她,让她坐在双腿间靠在他胸口,拉紧被子盖的严丝合fèng。
嗯苏苏鬓边渗出细密的冷汗,紧紧揪着苏璃的衣角,低低应了一声。
苏璃清润的眸子蒙着一层浓厚的yīn影,抱拢怀里的小身子,殷红的薄唇贴着苏苏的耳垂,低低哼出温柔的曲子:
冬天的虫子在树dòng里
暖暖的叶子是它们的被子
美丽的星星挂在天上
藏着无数颗会眨眼睛的钻石
你说过要去个很远的地方
天空和你的眼睛一样明亮
把冒着泡泡的氧气带上
陪你去寻找那个小小的梦想
你哭你笑你在我的怀抱
安静的睡着带着微笑的嘴角
宝宝宝宝亲亲就好
每一次吻你都有甜甜的味道
你哭你笑你在我的怀抱
冷冷的冬天我们是彼此的依靠
宝宝宝宝亲亲就好
你说过我们会在一起
一直到老
苏璃的嗓音轻柔,轻轻哼着歌儿哄怀里的小人儿睡着,苏苏随着轻缓的调子沉沉进入梦乡,紧揪在一起的小手缓缓松开。
苏璃小心地拢入被子中,温热的唇轻轻贴了贴她弯起的嘴角。
老人将炒热的盐装入布袋中递到苏璃手上,苏璃抬头看着自己的祖母,琥珀色的瞳孔剔透晶莹。
祖母
老人轻声叹气。将这个捂在苏苏肚子上,有些烫,要隔着衣服
苏璃点头,做好这一切,片刻之后,苏苏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往苏璃怀里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缓。
阿璃,苏苏不属于这里
阿璃知道苏璃垂眉,脸颊轻蹭怀里逐渐有些温度的小脸。祖母,再等几个月好么?等来年chūn天,我再送暖儿离开
老人透过岁月沧桑的眸子望向苏璃,苏璃到口的话无法再说下去。
他知道,这些只是借口,拖到明年,也许他又无法下定决心,可他做不到将苏苏送走,他做不到!
阿璃,你该明白,苏苏天生就该是生在富贵之家,她这般的身子若是生在贫困家庭只会早夭,这个村寨留不住她,终有一日她要离开,若是你qiáng自留下,只是在透支苏苏的命!
------题外话------
文中歌曲:河图的《宝宝》
第一卷第029章苏苏出现震惊段棱
老人浑浊的眸子犀利而直指本质,苏璃指尖一抖,不可遏制地慌乱。
祖母!我会照顾她!暖儿不会有事!他不会让她出事!他已经如此小心地守着她,暖儿怎会夭折?
阿璃,你没有办法,你根本无法明白,我们这样的环境养不活深宫的金凤,这不仅仅是饱腹问题,苏苏的伤本用不着半年才恢复,但因为我们家庭的贫困,苏苏才会拖这么久才痊愈
有一件事,祖母一直没有告诉你,巫医曾说过,苏苏不仅仅身体受创,她身体似乎还有其他问题,你难道从未想过,为何这般贵重的身份,苏苏却是这般乡野孩子一般的暗huáng肤色?
即使察觉到不对,但是很显然,他们这样的地方根本无法企及那般的高度,只能凭着症状猜测而已!却根本无力改变!
若是没有弄错,苏苏恐怕不仅仅是眼前这般年幼,她没有告诉苏苏,她并非初cháo,明显是因为某种缘故而阻止了月事到来!
阿璃,苏苏即使xing命暂时无碍,但继续下去只是在害她!
苏璃蓦然抬眸,淡色的凤眸瞬间笼罩一层浓郁的yīn霾幽暗!
什什么?!
苏苏她原来不是这样的么?苏璃心中一寒,一股冰冷刺骨的恐慌从心底蔓延。
其实他心中也有疑问,苏苏发色gān枯,肤色黯淡,他一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
中毒了么?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我也不能确定此事,只是猜测罢了,北方冬季寒冷刺骨,想来苏苏这么多年来都靠着地龙度过冬季,好在我们这里是南方,注意些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老人不知想起什么,略有些出神。
他们如今如何与富贵人家相比?有些事qíng对她来说早已变得遥远。
苏苏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苏璃没有再开口,搂紧怀里娇小的身子,他只是想留下她而已,他不奢求很多,只希望这个chūn节她还在身边某中二异界狂想曲。
暖儿的小鸟儿还没有孵化,暖儿还没有恢复记忆
这一走,也许他们永远没有再见的那一天。每每想到此,他就觉得彻骨冰冷。
苏苏半年来没有月事,这次初来又逢冬季,想必肚子疼的紧,我去隔壁杨婶那里讨几枚红枣来
苏璃看着老人离开,轻手轻脚地从chuáng上下来,仔细地掖好苏苏的被角。
墙壁上挂着长弓和皮质弓箭袋,苏璃看了一眼伸手取下。自从腿伤了之后,他许久不曾拿起这张弓箭。
苏璃背起打猎的弓箭,转身离开屋子。
南苗的冬季湿冷清寒,枯枝huáng叶飘落在弯弯曲曲的河道上顺着水流不知流向何方。
苏苏坐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手中拿着一枚表面色泽晦暗的鸟卵又是呵气又是捂在怀里。
为什么还没有小鸟出来呢?苏暖夹起鸟蛋直瞪眼,她都揣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半丝迹象。
苏苏下来帮奶奶穿上线老人坐在树下,眯起眼穿针,gān枯微曲的指头颤巍巍拿着线,穿了半晌没有穿进去,老人膝上放着竹篾簸箕,簸箕中放着半成的绣品。
还有不到一月就是年节,老人正想着为苏暖和苏璃做两双暖靴。
苏苏听到奶奶的声音,嗖的一声跃下树!刚要帮忙,篱笆外传来哐当的开门声!匆忙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过来!
苏老婆!不好了!你家苏璃出事了!
苏璃被一群有身份的锦衣人带走了!
来人刚说完,老人尚未来得及反应,眼前青影倏闪,苏苏已经揪住了来人的衣领!凤眸冷凌!
我哥哥在哪儿!带我去!
苏苏!苏苏!老人赶紧放下簸箕,苏苏已经不见踪影!
这一个多月,苏璃每日皆会去山中打猎,苏苏身子不好,苏苏自从上次月事之后,如今过去一个多月却没有丝毫再来的动静,每晚手脚冰冷冻得无法入睡。
这孩子每晚躲在被子中呜咽就怕她哥哥担心,苏璃看着如何好受?
阿璃每日出去打猎希望捕获猎物给苏苏补身子,他的箭术本是整个落凤岭无人能及,但后来腿脚不便,在丛林中获得猎物的几率几乎为零,这一个多月来,很少有什么猎物。
但深山之中很少有人烟,怎么会招惹上什么高身份的人?
老人急的来回打转,苍老的面容难掩忧心,佝偻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我们家苏璃怎么回事?对方是什么人?
跟来报信的有五六人,见状,赶紧道:听说是岴渟王庭来的人,听说苏璃拿了他们的猎物,那个贵公子看上了苏璃,扣着他不让他离开!